牧絕九帶着夏莎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剛剛進門，夏莎便撇開他的手，質問道：“你怎麼能那麼說呢？！什麼地下情人？我跟你有關係嗎！你居然還說什麼，比爾·莎？喂！你明天上哪弄個人跟你結婚啊？”
“就是你啊，明天你就和我去舉行儀式吧，算是幫我個忙。”
“我、我爲什麼要去！又不是我的婚禮！”
“現在是了。”牧絕九的聲音很溫和，至少比之前面對金克絲的時候要好上太多。
夏莎其實都有聽懂，他們這些生活世界頂端的人，互相爭奪也無非就是權力。他做的可真絕了，利用金克絲的弱點，輕而易舉的就得到了比爾家族的政權。夏莎沒有問他是怎麼知道金克絲和金克斯的身份的，用腳都能猜到，對手的資料他一定背得滾瓜爛熟。
就他們家那些複雜的事情，他私底下也都查得清清楚楚。
敲門聲響起。
“進來。”
“主人，這是原本給金克絲小姐準備的婚紗。”兩位女僕抱着手工製作的婚紗，站在門前。
夏莎只是看了一眼，就無法移開視線。
“不用了，拿下去吧。”牧絕九看也不看的說道。
“是。”
兩個人關上了房門，轉身離開。
“不、不要了？”夏莎有點可惜的朝門口走了兩步，她剛纔可是看到了，是很漂亮的白色婚紗。
“怎麼，答應了？”牧絕九問道。
“爲什麼是我？”夏莎看着他，很認真的問道。
牧絕九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他用手摸了摸額頭，緩聲道：“因爲婚禮結束後，你也會消失了。”
“……”
婚禮結束，夏莎便會離開這裡，回到X戰會。所以說找她當替身新娘，是最合適不過的，因爲她絕對不會像其他女生那般纏着他。
他們立場不同，不相爲謀。
夏莎也明白他的意思。好吧，就算是這樣吧。她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無非就是一場婚禮，一場儀式，就算閉着眼睛也會過得很快。她沒有選擇的餘地，畢竟金克絲是爲了保住金克斯纔會放棄婚約，她如果不答應，就怕這個男人再做出什
麼過分的事情來。
“那你回房間休息吧。”
“哎？你不跟我說說看明天要注意什麼嗎？”
“沒什麼好說的……明天，你就跟在我身邊就好了。不要離開我，一步都不行。”
“……哦。”夏莎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
只是這麼簡單？呼，但願如此！
*
餐廳下班的時候，妮婭收到了禮盒。包裝的和漂亮，她回家打開，發現是一套禮服。上面還留着一張紙條，寫着共進晚餐的地址。妮婭低頭笑了一下，她知道，波利零是怕她會爲了明天無法穿禮服參加婚禮而難過，纔會這麼做。
她到更衣室裡，將禮服穿到了身上。象牙色的連衣裙，腿部微微分叉，妮婭穿在身上，再合適不過。
她拎起包包，離開了公寓。
走到樓下便發現一輛白色的轎車停在路邊，車窗下，是波利零英俊的側臉。
看到她後，波利零走下車，替她把車門打開，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
妮婭低下頭，眼裡閃過一抹不知名的情緒，因爲有了黑夜的遮擋，她的面色不至於那麼突兀。
“少爺，不用這般麻煩。”
“上車吧，帶你去吃大餐。”
“去哪？”
妮婭坐進去後，波利零關上車門，走到另一邊坐了進去。
“我家。”他笑道。
妮婭愣住。
她突然直起身，卻被波利零按住，“小婭，我們的關係不應該是這樣。”
他們之前有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明明他們在過去的十幾年都是那般要好那般親密，他們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妮婭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苦笑。
她嘆了一聲，道：“少爺，你是變異種，而我是人類，我們的關係只能這樣。”
轎車行駛在路上，路燈透過車窗灑在了妮婭的側面，她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秀挺的鼻樑被路燈鍍上一層暖光。
波利零專心致志的開着車，選擇無視妮婭的話。
妮婭也不再多言。
總有一天，他會懂。
“到了。”
波利零將車靠在路邊停下
，這裡是他自己住的地方。
妮婭坐着不動。
“乖，跟我上樓，我給你煮飯吃好不好？”波利零說着，將車子後座上的籃子提過來，在妮婭面前數了起來，“你看啊……土豆、蘿蔔、豆腐、青菜、還有魚，你不是最愛吃火鍋嗎？我還買了調味料，今天保證讓你吃個夠。小婭，別鬧了，下車吧。”
妮婭側過頭，避開他的視線。
她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都過去了這麼久，少爺爲什麼還記得她喜歡吃的東西，籃子裡的每一樣都是她喜歡吃的東西。
少爺，不要對她這麼好啊，她這次來到他身邊，不是爲了呆在他身邊，而是爲了在最好的時機能夠捅他一刀！
“只是吃個便飯，爲什麼還要讓我穿禮服！”
“啊？這個……我只是想送你一件好看的衣服……我覺得，你穿這個一定很漂亮！”
妮婭推開車門，走了下去。波利零趕緊跟上。
他拎着菜籃，帶着妮婭走上了樓。
自從在外面工作後，他就自己一個人住了。其實他搬出來，多多少少跟那件事有關係吧。自從父親強迫他簽下妮婭的遺棄合同，他便不願意再呆在那個家裡。
“你會做飯嗎？”
“嗯，我現在一個人住，就經常練習，哈哈我告訴你哦小婭，等下吃了我做的飯可千萬別驚訝！”
妮婭的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波利零進了廚房。
她隨意的在客廳裡走動，裝飾非常簡單，一看就是單身男人住的地方。
……啊，她用了男人這個詞彙，波利零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長大。
就像她一樣。
波利零一個人在廚房忙碌，妮婭站在門口靜靜的凝望，他的背影，熟悉而又溫暖。那曾經是她覺得這個世界上最溫暖的地方。
“零。”她喊了他的名字。
“怎麼？”波利零被油煙薰得滿頭大汗，他絲毫不介意她這麼喊自己。
“你喜歡我嗎？”
男人的背影一僵，他慢慢地轉過頭，滿臉呆滯，“什麼？”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只是一分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