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2章 下句話怎麼說
“戰艦……跟我比？”金戈真仙臉又黑了下來，“曲嶺主，咱能不這麼糟蹋人嗎？”
他不否認戰艦的速度很快，很多時候還要強過飛舟。
然而，這不是飛舟飛不了那麼快，而是沒人去那樣打造，消耗和損耗也太巨大。
說到底還是文明體系不同，科技側的頂級戰力就是戰艦——不夠強就造更大的戰艦。
但是偉力歸於個人的修仙界，最頂級的戰力永遠是修者，而不是飛舟。
事實上，除了捕獵異獸或對戰異族，飛舟都很少參與戰鬥，也沒誰去研究其極限。
蒼梧界的修者都承認，戰艦在對戰天魔的時候，頂上大用了。
但是打心眼裡，沒誰覺得戰艦有多了不起——終究是凡俗物品！
金戈真仙已經打算好好配合了，但是聽到這話，實在有點不能忍：讓我跟俗物比？
“前輩你聽我解釋，”曲澗磊這時候也不能嬉皮笑臉，而是正色發話。
畢竟對修者來說，榮譽很重要，更別說是大尊體面了，“你知道，紅葉嶺擅長研究吧？”
“嗯，”金戈真仙點點頭，關於這一點，哪怕他是自視奇高，也不得不服。
“那就好，”曲澗磊沉聲解釋，“前輩聽我說，不管何種方式趕路，介質存在差異……”
簡而言之，凡俗戰艦和大尊破空前行，會因介質不同，導致差速不同。
一點點的差異也就算了，但是差別大到成百上千倍，那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曲澗磊認爲，術尊在虛空趕路，阻礙會變大，未必能比凡俗戰艦強太多。
換句話說就是——如果你破空趕路快不了多少的話，咱還不如選擇駕駛戰艦。
畢竟大尊破空穿行，也要有消耗，偶爾爲之無所謂，長期趕路就不合適了。
別看金戈真仙本體是鐵疙瘩，這一番理論，他還真聽懂了。
當然，這虧得是曲嶺主跟他解說，紅葉嶺鑽研的名聲在外，否則他基本沒可能耐心聽完。
然後他點點頭，“這個說法很有意思，那咱們就試一試吧。”
一旦開始了試驗，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就是兩個月過去了。
相關的數據，金戈真仙也基本都搞明白了，他的好奇心真的太強了。
不過他最好奇的一點是，“你說要去的地方，到底有多遠？”
曲澗磊搖搖頭，“不用着急，時候沒到。”
金戈真仙有點不滿意了，“那還得等多久？”
“你還沒煉化靈寶殘骸呢，”曲澗磊隨口回答，“怎麼也得等你徹底出竅吧？”
“現在基本已經煉化了！”金戈真仙一本正經地發話，“不要小看一個大尊的煉化速度！”
“那咱們先買條五階靈脈吧，”曲澗磊也正色回答，“你都大尊了，有此需求！”
相較元嬰買五階靈脈，大尊出面就容易多了，關鍵是術尊不是沒有背景的。
像憫寧真尊弄條五階靈脈，還得在凌雲宗做個供奉，才能打造自家道場，金戈則不同。
他隨便去買單獨五階靈脈，起碼誰都不敢輕易排斥。
術尊掛名採購，紅葉嶺負責出資——起碼是大頭，然後股份公司成立，可不就完了？
“你以爲五階靈脈到處都是嗎？”金戈真仙忍不住翻個白眼。
“百年之內，能有五階靈脈的消息，那都是走運了，參與競爭的還不知道有多少！”
“我糙……”曲澗磊聽得也暗暗咋舌，“百年之內纔能有消息？”
“不然你以爲呢？”金戈真仙哼一聲，“要不然，憫寧能跟寒……那位公開碰面？”
大尊交往王不見王，私下相處那算私交，公開對話，如果不是禮節性的，就是大事！
所以那兩位在交易會上當衆聊兩句，還搞得很不對付，絕對不是小事！
要不然，當時憫寧也是猶豫了一分多鐘，才冒出神念來？
什麼樣的事情，能讓堂堂的出竅仙尊猶豫一分多鐘？
好在兩人只是隱約對嗆，如果當衆“相談甚得”，那就輪到某些出竅大尊疑神疑鬼了。
所以那場交易會，背後還有其他的味道，只不過能品得懂的不多。
關鍵是起因，只是在成長的靈脈，那條四階靈脈，想成長爲五階，其實很難很難！
不止是潛力和養分的問題，還要有足夠的機緣！
曲澗磊聽得懂，但是有些還不太懂，“如果真成長爲五階的話，那位……未必保得住？”
“這可是你說的，”金戈真仙吊胃口的水平，也是一等一的。
不過最後他還是表示，“保不住，也能收穫很多……想保住的話，以前的投資不夠。”
“我糙，五階這麼難的嗎？”曲澗磊聽得一呲牙，“四階就輕鬆多了。”
“下界本來就好撿漏，”金戈真仙淡淡地表示，“而且，你那是撿漏中的撿漏！”
他對紅葉嶺的發家史，也很清楚的。
曲澗磊不以爲然地笑一笑，那時的團隊如果沒有忌憚，搶也能搶到一條四階靈脈！
不過說這話，也沒啥意思，“寒……是那位的尊號？”
“兩位是在說我？”一聲輕笑傳來，前方空間一陣扭曲，冒出一道人影，正是英挺少年。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金戈真仙，“好膽，你還真是……不愧出身於凌雲啊！”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金戈真仙不住地擺手，“我們在研究虛空穿梭。”
“那勞煩我這大老遠趕來，”英挺少年輕喟一聲，“老金頭，你可知罪？”
“你……你差不多點啊，”金戈真仙側頭看一眼曲澗磊，心裡略略踏實了一點。
“我跟你說，我是前輩，這裡是虛空，我也基本踏入出竅了……”
然後他面色一變，獰笑一聲，“你最好搞清楚情況。”
“搞清楚了，你在威脅我，”英挺少年點點頭，又看一眼曲澗磊，“你要跟他一起對付我？”
曲澗磊覺得頭皮有點發麻：說好的出竅之間王不見王呢？
哦，現在是私密空間，那就怪不得了。
但是你倆槓你倆的，怎麼就把我扯進來了呢？你倆都是出竅，我只是元嬰啊……
哦對了，想必術尊也想到了，我有非常規手段，在虛空坑掉一位出竅，造成的破壞不大。
但是坑這位，他下意識地又覺得，好像沒啥必要！
他定一定神，“寒前輩，您花大價錢捧場，我怎麼能做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但是……”
他又看一眼金戈真仙，“術尊前輩也是我的長者，有什麼誤會，咱們可以慢慢談。”
英挺少年一臉的古怪，“什麼樣的底氣讓你覺得……自己有資格調解？”
“我沒資格調解，只是想說句公道話，”曲澗磊心一橫，正色發話。
“術尊前輩跟您相差彷彿，也是不小心提了您的尊號……就是很大的冒犯嗎？”
“對啊，”金戈真仙點點頭，“咱倆相差確實不都，而且，我對你有不敬嗎？”
“關鍵是你稱號有兩個字，我只說了一個，完全可以是諧音的嘛！”
“有兩個字？”曲澗磊有點懵，“我還稱呼寒前輩呢，你這也是真是……”
“行了，”英挺少年哭笑不得地搖搖頭，“一對兒鐵疙瘩，你倆在搞什麼？”
“這是他人機緣，”金戈真仙卻是不肯就坡下驢，“我勸寒仙尊你善良！”
樹族世界，是關係到他下一步的道途，怎麼能告知他人？
英挺少年很無語地看曲澗磊一眼，“你說他這樣子，是不是欠揍？”
“這裡有元嬰說話的份兒？”曲澗磊愕然發問。
他已經看出來了，英挺少年思維比較跳脫，但是本性上……似乎是講理的。
頓了一頓，他才又表示，“阻人道途，好像不太好，仙尊不如斬草除根！”
“嗯？”金戈真仙和寒仙尊聞言，齊齊就是一愣——這是什麼話？
還是寒仙尊最先反應了過來，他輕笑一聲，“如此一來，你也好拼命了？”
“仙尊厚愛，我牢記於心，”曲澗磊深吸一口氣，緩緩回答。
“可術尊是我故交，未曾虧欠於我，我當……力保他道途！”
他的態度已經表現得很明確了，我敬你是仙尊也承你情，但是該打的話，那就打吧！
人生在世，當有所爲有所不爲，修仙者尤其如此，否則念頭不通達！
當然，他還有一點小小的私心……如果術尊被抹殺，就算他沒動手，會是什麼下場？
遇上這種隨心所欲、瘋瘋癲癲的真尊，他感謝對方的捧場，但是不會屈辱地活着！
“是嗎？”英挺少年卻是沒有生氣，而是似笑非笑地發話，“我有點好奇了……”
“看起來，你真有讓我隕落的信心，不過區區的元嬰……能讓我見識一下嗎？”
真尊也能這麼瘋狂的嗎？曲澗磊實在有點無語了——官僚體系裡面，有這種怪物？
他忍不住看一眼金戈真仙，“前輩，下句話該怎麼說？”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術尊一臉的平靜，“被他纏上了，你認倒黴吧。”
他已經豁出去了，“寧惹百橋，遠離寒黎……不說他的戰力，但是這傢伙真的小心眼！”
曲澗磊聞言，眼睛卻是一亮，“涅槃功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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