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何的神識不住地碎碎念，曲澗磊越聽越不對，直接一擡手，將魘化魔精收進了洞府。
金戈和寒黎沒有任何的反應，因爲他倆也感覺到了，易何的神識有點不對勁。
從一開始的興奮，然後逐漸地衰弱，有點……走下坡路的意思。
“消耗這麼大的嗎？”金戈輕聲嘟囔一句，“這是有點興奮過度？”
“不是興奮，”寒黎微微搖頭，“好像他的神識……已經快維持不住了。”
“嘖，”曲澗磊咂巴一下嘴巴，然後輕喟一聲，“難道不是被環境影響的？”
金戈和寒黎真尊對視一眼，心說小曲這是有點魔怔了：誰能不死呢？
不過大家也能理解，對修煉者來說，生老病死是尋常，但也沒誰能坦然面對隊友離去。
就在這時，通體開始變得晶瑩的蝴蝶又有了新的動作。
它略帶彎曲的口器開始緩緩地伸直，然後慢慢地伸長……越來越長，探向了空間深處。
三人停止了交流，饒有興趣地看着這隻蝴蝶的表演。
口器延伸到空間幽深處……具體長度已經不可估量了，觸碰到了某些不可言狀的屏障。
應該是某個未知空間的壁壘，或者是界域，或者是小世界，誰說得清楚？
口器被屏障阻礙了，不過這不奇怪，細長的口器跟漫長的空間相比，像根長長的水管。
對於屏障而言，這樣的緩慢攻擊，幾乎造不成任何的威脅。
不過三人沒有任何的反應，因爲他們相信，對方不可能做無用功。
果不其然，下一刻，長長的水管微微抖了一下，對面的屏障，竟然輕易被刺穿了。
緊接着，吸管裡出現了灰濛濛的物質，在緩緩地流動。
也許不應該是灰色，而是五顏六色，但是所有的色澤融合在一起，就變成了灰色。
曲澗磊忍不住擡起手，看向寒黎真尊：我要不要佔算一下對面的界域？
這隻蝴蝶不知道是在做什麼，不過很顯然，應該是對那個界域不太友好。
雖然對方對己方几乎不感任何興趣，但是這並不意味着，己方應該採用類似的態度。
所以曲澗磊覺得，應該有必要先研究一下，對面界域是個什麼情況？
寒黎真尊緩緩搖頭，還特地說了三個字，“等等看。”
蝴蝶吸取對方界域的灰色物質，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大概也就……一天時間？
在這一處空間裡，衆人對時間的認知，出現了一定程度的含混，有點時間被扭曲的感覺。
這隻蝴蝶收回長長的口器之後，身體還是呈現着晶瑩剔透的狀態，一直維持着。
又過了幾天——大致是這種感覺吧，蝴蝶的口器刺向了另一個界域。
不過這一次，它沒有如願，口器抖了好幾抖，界域屏障沒有出現任何反應。
這一場失敗，讓蝴蝶的軀體少了幾分晶瑩，又恢復了一些斑斕和繽紛。
它大概休整了五六天，又開始變得晶瑩起來，並且開始對另一個方向進行試探。
只是那個方向感知起來，似乎連界域都不存在，也不知道它出手的目的何在。
然後它沒有成功，但也沒有失敗……根本感覺不到，它的口器到底接觸到了什麼。
過了兩三天，就是第四次嘗試，這次還跟第三次一樣，沒有什麼結果。
不知不覺間，曲澗磊三人看着蝴蝶操作了十來次，兩次成功四次失敗，其他則沒有反應。
蝴蝶應該能感知到三人的觀察，但是依舊當他們不存在，我行我素。
“咱們也開始吧，”金戈真仙覺得有點索然無味，而且看對方的反應，潛在危險應該不高。
其他兩人也認可，於是開始了對整個空間的探索。
首先大家要搞清楚，這裡是個什麼地方。
此前他們推論，這裡應該是多個界域的空間維繫點。
這種維繫點形成的機理不詳，但是在修仙界的典冊裡，有類似情況的片言隻語。
現在看起來，這跟大家此前的認知相差不大，但是還有太多的細節需要摸索。
於是三人議定，開始輪流佔算，逐步搞清楚這裡的情況。
初開始每天一人側面佔算，然後通過對情況瞭解的加深，再逐步降低佔算的頻次。
通過十來天的佔算，三人基本能確定，這裡最少能觸碰到十幾個界域的屏障。
其中就有天魔界域……而且是兩個。
怪不得斷刀主動躍出，原來不止是情緒比較亢奮，而是確實感知到了異常。
這從側面說明，此處維繫點，跟壺中子的化道有糾葛不說，應該也是蒼梧天魔的來源地。
至於天魔是如何通過界域屏障過來的，或者是關聯到蒼梧的，暫時無法確定。
畢竟修仙界裡未知的奧秘太多了，無法言說的情況也不罕見。
其他已經查明的界域，大多也是有智慧生命的，可是詳情無法探查。
只有天魔氣……這東西修仙者對它們太熟了，隔着界域都能有感應。
事實上，除了這十幾個已經感知到的界域，應該還有尚未感知到的。
只是那些界域或者是屏障太厚，又或者是跟維繫點的羈絆不深，目前是感覺不到。
尚未察覺的界域有多少，誰也說不清楚，不過那隻蝴蝶頻頻試探落空，應該有這個因素。
只可惜，三人不可能去問七色彩蝶。
對方可能帶來的危險，明顯降低了不少，但是絕對不合適去打擾。
從修仙者自身的角度上講，都不喜歡被人打擾。
貿然打擾這麼一個大能，很可能帶來不可測的風險。
這些情況探查清楚，接下來大家就要探查一下，是否有機緣存在。
不過在這個環節上，三人都吃了點小虧。
各界域的機緣看不太清，基本能認定確實存在機緣，但是想查得清楚點，就遭遇反噬了。
也許維繫點跟界域聯繫得不夠緊密，也許是界域的牴觸力太強，存在的可能性比較多。
好在三人也足夠小心，受到的傷害不算大。
接着他們又開始嘗試佔算，該怎麼破開這些界域的壁壘？
按說這就更敏感了，必須更加小心，可是三人反而沒有受到太強烈的反噬。
只是佔算的結果，不盡如人意，破開壁壘的難度很大，倒是有迂迴前往的線索指引。
不過緊接着，寒黎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指引存在隨機變化的可能，不確定性太大了！”
曲澗磊和金戈聞言秒懂，情緒也變得糟糕了不少。
金戈真仙忍不住嘟囔一句，“還要找氣運之子前來，纔可能勾連這些界域？”
在修仙界，氣運客觀存在，但又是不可捉摸的，甚至可以轉移，這就是命運的不確定性。
在凌雲宗內部，就有幾十個疑似身具氣運的修煉者，接受宗門的統一管理。
這些氣運之子被高度關注着，想出宗門有非常嚴格的章程，還會有嚴密的保護。
簡單來說，爲了氣運不被掠奪，極端情況下，宗門寧可抹殺他們，也不能落到外人手上。
這只是拿凌雲的處置方式做例子，其他勢力……也各有各的規矩。
但是毫無疑問，想讓公認的氣運之子做幫忙點什麼，多少有點難度。
當然，對仙尊來說，這就不算什麼了。
可寒黎還是搖搖頭，“氣運之子最高不過元嬰修爲，承擔不起這種因果，不用想了。”
這個說法，就觸及了曲澗磊的知識盲區，“氣運之子只能到元嬰嗎？”
“出竅之上，氣運自消，”寒黎真尊淡淡地回答，“都出竅了，再有氣運，界域受不了！”
“還有這說法？”曲澗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麼出竅之後，氣運反而會降低？”
“一定程度上，可以這麼說，”寒黎淡淡地表示，“想當年，我也曾是氣運之子！”
怪不得！曲澗磊微微頷首，“那看來想要靠着指引，是不可能找到這些界域了？”
“不是完全不可能，”寒黎真尊微微搖頭，“但是難度很大……要用太多法子嘗試。”
“那咱們學學那位，”金戈向遠處瞟一眼，“直接強行破開界域屏障？”
“好像也不是強行破開，”寒黎真尊搖搖頭，“應該是利用某些手段，汲取相關資源。”
“那它也得不怕界域意識，”曲澗磊聞言有點恍惚，“這不是一般的大能。”
“可惜無法溝通，”金戈真仙輕喟一聲，“真是讓人討厭，好想拿下這傢伙。”
寒黎真尊聞言，竟然沉吟了起來，思索片刻才發話，“倒也不是不可以……”
“明明是凌雲宗的地盤，也是凌雲的陣法，怎麼能讓異族享受便利？”
他這純粹是在爲出手找理由，誰規定蝴蝶一定就是異族，而不是人族修者的分身？
“我可以作證！”金戈真仙毫不猶豫地表示，“宗門威嚴不容踐踏！”
反倒是曲澗磊遲疑一下發話，“要不先等一等？一旦動手，想要隱藏行蹤就難了。”
“嗯，”寒黎真尊微微頷首，“我也是這麼想的，先試試其他法子，順便躲些日子。”
“等咱們打算離開的時候，有必要跟這傢伙溝通一下！”
“我支持，”曲澗磊點點頭，“身爲蒼梧界的修者，我有資格問一問這外族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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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1章完蛋（第三更）
曲澗磊心裡也清楚，這隻蝴蝶不太可能跟修仙者無關。
不過對方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遺忘半島，就給了他過問的資格。
還是那句話，法理這東西有時候沒啥用，但有的時候還非它不可。
反正曲澗磊想要爲蒼梧出頭，理由是足夠的，誰要說什麼並非純土著，也沒什麼意義。
團隊在蒼梧的美譽度太高了，沒誰有資格代表土著反對他們。
簡而言之，三人就關於對蝴蝶動手一事，已經達成了一致的意見。
接下來，就是嘗試強行擊穿界域屏障了，不過很顯然，這依舊需要佔算。
佔算結果還是很讓人無語——幾乎不可能打破屏障。
不過有一處界域，具備被打通的可能性，是兩個天魔界其中的一個。
但是同時，佔算的結果也表示，後續的風險非常高。
不用算都想得到，面對整整一個界域的天魔，別說三人扛不住，凌雲的大陣都未必夠用。
“這個不要考慮了，”曲澗磊輕嘆一聲，“我可不想成爲蒼梧的罪人。”
三人選來選去，選中了一處感覺不是特別疏離的界域。
曲澗磊特地又勾連一下易何，“前輩，這是你家鄉的氣息嗎？”
易何這次是直接從洞府裡探出了神識，魘化魔精在洞府裡，能很好地保護他。
他辨識了一陣之後表示，這個應該不是自己所在的界域。
然後他提出一個建議，“爲什麼不問一問暴躁前輩？感覺他們都是習慣了征戰殺伐的。”
曲澗磊可是不想把禮器拿出來，於是他直接進洞府問詢去了。
暴躁執念聽說，他竟然找到一個空間維繫點，也是相當的意外，表示自己僅僅是聽說過。
不過他的神識來到外面後，感知了一陣表示遺憾——他沒有感知到熟悉的世界氣息。
但是這無所謂，禮器中還有好些執念，隨着殘斧吸收了信仰真意，很多執念活躍了起來。
第二道出現的執念，是那個兵修。
他也根據曲澗磊的提示，規避了該有的風險，感知一陣之後，指定一個方向，“那裡！”
這位的經歷真不是吹的，仔細感知一下以後表示，“這是個洪荒世界，很欠揍……”
用兵修前輩的話來說就是，那裡雖然是洪荒狀態，卻是一個存在神祇的世界。
不過那裡的神祇不成體系，而且非常野蠻，靠着天賦執掌權柄，香火之力不多。
而且那裡的靈石自成體系，靈氣少得可憐，倒是有些別的古怪能量。
曲澗磊聽他的陳述，怎麼都像是一個洪荒西幻，那些靈石根本就是魔晶來的嘛。
那個世界是以戰爭和殺戮爲主，至高神是天生神靈，分神境界。
這個至高神帶着一衆神靈四處征戰，結果入侵了修仙界，被修仙者抹殺。
後來這個世界就陷入了一盤散沙，幾個出竅神靈各自帶着手下亂殺。
然後出竅神靈也隕落了幾個，結果還要出去惹是生非，被修仙者一通亂殺。
就兵修大佬的記憶，修仙者後來是掃蕩了那一方世界。
但是這個界域的土著也是類人型的，修仙者沒有將之屠戮殆盡。
兵修大佬對這個世界的評價並不高，而且不認爲那裡會有什麼機緣。
不過，曲澗磊不覺得這個世界沒有可取之處，最起碼是一塊不錯的試金石不是？
兵修大佬非常肯定這一點，只要努力，絕對能打穿。
那就打吧，曲澗磊把大佬的意思反應給了兩個同伴。
“可以打，”寒黎真尊很無所謂地表示，“就當積累經驗了。”
他對這個維繫點的感覺……有點一言難盡，本來純粹是想躲清靜，結果越躲想法越多。
反正動手就動手吧，幾個出竅神祇的世界，就算蒼梧吃不下，厚德肯定是消化得了的。
於是他一擡手，一道白中帶青的光芒，擊向了那個世界所在的方位，奇快無比。
然而下一瞬間，青白色光芒的速度驟降，而且越來越慢。
沒過幾息，就慢到恍若蹣跚的老牛，接着開始飄忽不定地左右搖擺，擺幅也越來越大。
“果然，”寒黎輕哼一聲，擡手收回青白色光芒，然後又打出一記同樣的光芒。
這次光芒的速度更快，雖然沒過多久，速度也開始下降，但是下降得不是很厲害。
寒黎真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就那麼淡淡地看着前方。
只有仔細盯着他的眼睛，才能從中看到一絲若有若無的凝重。
毫無疑問，這一道青白色的光芒，對他的消耗非同小可。
怪不得那隻怪異的蝴蝶，口器也不能隨意地施展，而且身體還要晶瑩化。
金戈真仙的修爲跟寒黎相差無幾，也感覺到了他的吃力，“我也來一下？”
寒黎真尊緩緩搖兩下頭，“你不行，倒是小曲……先等我探探虛實。”
這一道青白光芒，最終還是越來越慢，終於在抵達界域屏障的時候停下了。
寒黎的眉頭微微一皺，雙脣緊緊地抿着，一言不發。
而那道青白芒，就穩穩地停在那裡，幾息之後，開始抖動了起來。
抖動持續了差不多一分鐘，寒黎輕喟一聲，“夠嗆，需要做準備了。”
曲澗磊大致能感受到，對方輸出在迅速增加，而那道青白芒，估計也不太能輕鬆操控了。
寒黎選擇了這種攻擊方式，而不是他經常使用的奇寒場域，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場域雖然強悍，但是作用的範圍終究有限。
看這青白芒的表象就知道，大家目光看到的距離，跟真實距離絕對不一樣。
這裡存在着強大的空間扭曲，否則以寒黎的實力，怎麼可能發出這麼軟弱的攻擊？
除此之外，曲澗磊相信，這道青白色的光芒不但威力不俗，而且應該是可控性極強。
否則的話，寒黎也不該拒絕金戈幫忙的想法。
三人都不確定，類似的攻擊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必然要強調可控性。
現在寒黎真尊出聲，應該是力有不逮了，最起碼也是青白芒不太好掌控了。
曲澗磊也知道，他爲何點名自己，於是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一枚黑色的小梭子。
下一刻，一道影子一閃，半人高的蝴蝶已經來到了近前，一股氣勢釋放了出來。
緊接着又是一道神識傳出，“胡鬧！怎麼能用……破界梭？”
就這一瞬，金戈的身體已經化作了金色，明顯是隨時都能出手，而且攻防實力不會差。
英挺少年冷漠地看了對方一眼，抿一抿嘴脣，發出了神識，“咱們很熟？”
對方能認出破界梭，最少也是跟修仙界的淵源不淺，但是寒黎不打算買賬。
原本大家各自行動相安無事，對方想要扮高冷，那也是人家的權力。
但是彼此沒什麼交情，過來就指指點點，這就有點過分了。
而且三人此前已經商量好了，等到離開的時候，多少要伸量蝴蝶一下，連藉口都找好了。
現在對方竟然擺出樣子充大，這個誰能忍？
蝴蝶沒有理會他，兩隻複眼掃向黑色的小梭子，“這不是本界物品……魔氣祭煉？”
曲澗磊看着它，面無表情地發問，“前輩阻攔我們，所爲何故？”
“你比這傢伙禮貌一點，但也有限，”蝴蝶很乾脆地回答，“破界梭會毀掉此地！”
曲澗磊不會被一句話打發掉——這個緣由他已經有猜測了，“何以見得？”
“你們三個……還是真想跟我動手？”蝴蝶的複眼中，有無數詭異的光芒流轉。
“想過動手的後果嗎？”
寒黎冷冷地反問，“人族的資源，總不能讓異族隨意取用吧？”
“還真是嘴硬！”蝴蝶不滿地哼一聲，“你不會以爲，凌雲宗連這點資產都保護不了吧？”
“完蛋！”英挺少年先是一怔，然後無奈地揚一揚眉，“這還真是……唉。”
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對方出身凌雲，因爲不管怎麼說，這個維繫點都應該算凌雲的資產。
哪怕不是直屬，也算得上附屬資產，誰都爭不了。
“凌雲宗？”通體金黃的金戈冷笑，“我怎麼不知道，還有你這麼一號人物……異物？”
“你纔是異物！”蝴蝶也不生氣，只是淡淡地表示，“你不是忙着搭建洞府嗎？”
“我去……”金戈真仙是真的愣住了。
能認出他根腳的很有一些，宗裡宗外都有，但是知道他現在忙什麼，只可能是宗內的人。
“嗯？”英挺少年訝異地看蝴蝶一眼，擡手掐算一下，“古怪！”
蝴蝶冷冷地看他一眼，“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倒是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場機緣。”
“我去……”寒黎的嘴角抽動一下，“你先說一說，那個界域，我能不能破之！”
他應該已經搞明白了什麼，現在竟然直接問起了別的事。
“我都破不了，你想破？”蝴蝶居然真的回答了，“這還是我宗門資源，爲何要告訴你？”
“那麼，相關異世界的好處，你就別想了，”寒黎淡淡地回答。
“我去，”金戈真仙終於反應過來了，“大護法……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這是我遊歷所得的寶物，”蝴蝶淡淡地回答，“祭煉了數百年，終於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