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願?”齊帆聽到對方這麼說,不禁心裡一緊,他有種不祥的預感,眼前的黑衣男子可能是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
緩步走了過去,他輕咳了一聲,道:“前輩,不知道你有什麼事情要我做?”
黑衣男子看了齊帆一眼,而後無奈的長嘆一聲,道:“我知道你心中的疑惑,不過現在的這種情況,我只能跟你說,雖然你幫我治療了一段時間,但是要運用這個盒子,卻是需要太多的修爲,我根本無法壓制異水,所以現在已經是油盡燈枯了。”
齊帆看着黑衣男子,他心底不禁一陣感嘆,他明白,剛剛黑衣男子若是不救他,那麼兩人恐怕都要死在這裡,而若是救他,黑衣男子便等於是自殺了。
齊帆沒有說話,而是等着黑衣男子的後續。
“我其實在這個世界之上,也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不過我只是想再見一個人一面,所以我的最後心願就是,希望你能夠帶我去見一下紅菱。”黑衣男子無力的嘆息,眼神中閃過了一抹無奈與悵然。
或許吧,這麼多年了,自己在生死線上徘徊,一直想盡辦法想要能夠脫離自己身體之上的厄運,但是直到現在,仍是不能脫開這種厄運的降臨,這或許是他的悲哀。
不過,他自己可能覺得,這並非是最大的悲哀,因爲人活着都是要有自己的目標的,他的目標是什麼?或許就是那個女人吧?或許就是要跟那個女人廝守一生,但是他沒做到,這便變成了他最大的遺憾。
齊帆看着黑衣男子,他有些理解對方的想法,因此他沒有拒絕,他點了點頭,道:“前輩放心,我一定帶了你去,即便是再困難,我也要帶着你去見他一面,而且我也不會讓你就此死去。”
齊帆說的很堅定,他不希望這黑衣男子死,他覺得這人有些地方跟自己很像,他覺得他應該救他。
黑衣男子搖頭苦笑了一下,而後道:“我走不動了,你背了我走,現在馬上向着西南方向逃走,而且那邊是陣法最強的所在,只要往那邊走,那老狐狸便追我們不上了。:”
齊帆點頭,他也明白,這裡的確是不能多做停留了,若是老狐狸破了陣法,回來的話,恐怕兩人再想走,那已經是來不及了。
齊帆心中念頭轉動,已經是將地面之上的黑衣男子背了起來,想要離開,但黑衣男子在齊帆的背後,卻是道:“地上的黑盒子,拿起來,我把他送了給你,算是我報答你帶我去見紅菱的報酬,一路上我會告訴你如何使用的。”
齊帆愣了一下,雖然覺得這盒子有些詭異,但卻仍是拿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儲物戒指之內。
而後身形一轉,便向着黑衣男子告訴他的方向快速的飛遁而去。
齊帆雖然揹着一個人,但是其速度仍然是快得無以復加,畢竟他的輕身功夫逸風已經是達到了一種極高的境界了。
而在他背上的那黑衣男子感受到了齊帆的速度,不禁眼神中閃過了羨慕的光芒,而他一邊走,口裡卻是不停的在說話,而那些言語卻都是一些口訣,且那些口訣齊帆能夠聽得出來,都是關於一個陣法的。
齊帆自然明白,這陣法必然就是那個黑色的盒子所佈置出來的陣法。
用心的記憶,齊帆一心二用的在奔跑着,且他不時的稍稍施放出來神念探查身後的情況。
而此刻在宗門所在的地方,那宗主可算是忙的不可開交,雖然明知道對方是故意要引開自己,他們好逃遁,但是他也明白,現在的情況,可不是自己疏忽的時候,因爲那陣法一旦啓動,即便是小小的啓動了一下,其造成的後果,有些時候可能就是無可挽回的。
剛剛天空之上降落下來的雪花,已經是將很多的地方給薄薄的覆蓋了一層,而且那些雪花落在了山門之處的一些弟子身上,他們已經是開始發冷,且有了中毒的跡象。
這些宗主在遠處的山峰之上,都已經是看的很清楚了,而此刻他根本沒有時間管這些,他着急的是那些陣法的樞紐,也就是那些山峰之上的藍色光點。
其實那些藍色光點是一些異水的凝結體,那些東西在接受了陣法的核心的召喚之後,便會因爲陣法的啓動,爆發出極爲凌厲的寒冷,令得周遭的空氣變得異常的寒冷,並且在變得寒冷的同時,天地間的規則好像也會因此而改變一般,達到一種陰寒至極的程度,導致天空降落下大量的雪花,開始冰封某個區域。
這種陣法的詭異之處便在這裡了,而若是一般人不明白,自然是難以破解,而對於宗主他來說,他是明白的,即便他不會施展,但是卻是知道如何化解,故此在這個時候,他飛馳在各個山峰之間,將那些異水的凝結體都破壞掉了。
而他也算是行動很快,若非如此,那陣法其實在啓動的瞬間,也會有大量的異水下降而來,將這個區域裡面的地方冰封的,而即便說是小範圍的話,那麼宗門這個地帶,恐怕也會有些地方難以倖免。
不過幸好,這位宗主最後做出的決斷算是快的,故此倒是並沒有令得宗門遭受太大損失,最多是傷了一些弟子,倒並沒有造成大的恐慌。
而在搞定了陣法的破壞之後,檢查了自己的這些弟子們,宗主深深吸了口氣,看了看遠處有一些地方,因異水降落,而稍稍被冰封了一點的地方,他不禁狠狠的一握拳,心中對於齊帆兩人可算是恨到了極點。
不過他現在已經是不用去山谷看了,因爲他清楚,以這兩個人的頭腦,根本不會繼續留在那裡了,而且此刻大陣雖然算是破了,但是有些地方還是比較危險的,因爲陣法的那些小陣眼,他還沒有完全給弄掉,恐怕有些地方還是有危險的,故此暫時他還不敢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