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這個問題齊帆並不希望,不過他也明白,現在除了三人合力,恐怕別的方法沒有了,但是按照黑衣男子現在的傷勢,想要抗敵,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但那女子的實力如何,自己又不清楚,留在這裡是不是正確的選擇,這一點齊帆真有些拿不準了。
但,既然兩人不走,自己現在也不能走,畢竟這黑衣男子對他有一定的恩情,齊帆這人可不是那種拿了好處轉身就走的人,這是他的原則。
深深吸了口氣,齊帆一步步走進了屋子。
屋子不大,不過是百十來丈的樣子,齊帆一眼看去,便將房間看了個通透,只是當他看到了那女子的時候,不禁也是一愣,以齊帆的定力,竟然也是冒了一身的冷汗。
那還能稱之爲人麼?毋寧說是女人,即便是人,恐怕也不大能談得上吧?
屋子中除了那黑衣男子之外,只有那麼一個所謂的人,那東西全身焦黑,沒有絲毫的人氣,看上去好似一個靈魂體,但從體貌上看,卻的確應該是個人,但因爲其整個的輪廓似人,但卻沒有絲毫的人的樣子,那種嘴臉,那種渾身散發出來的臭氣,根本不像是個人了。
眼睜睜看着眼前的怪物,齊帆真是有些難以與那個柔和的聲音合併在一處,而且齊帆其實也已經是猜到了一些,但是卻沒有料到,竟然看到的結果會是這樣的。
看着齊帆吃驚的樣子,黑衣男子艱難的挪動了一下身子,他此刻正趴伏在黑色怪物的身邊,他喘息了一下,道:“你不要怕,他就是紅菱,他被你的那位好師傅毀了容顏,若非她當年的修爲高出了他,恐怕此刻早已便不知死去多久了。”
齊帆聽了這話,不禁倒吸了口氣,他還真是沒有料到,自己的那位便宜師傅,竟然是能夠有這種能耐,竟然是將一個人給毀成了這個樣子。
紅菱並沒有因爲黑衣男子說齊帆是宗主的弟子而遷怒於他,僅僅是點點頭,無奈的道:“萬般皆有命,半點不由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不由人來控制的,所以我並不怨恨誰,現在這樣,或許會更好吧。”
齊帆聽了這話,不禁深深嘆息一下,他可不是這麼認爲,他認爲的是,天下之事,只要努力,肯定會成功,他不希望自己身邊的人受到傷害,所以他要拼,即便是與天爭。
沒有看到齊帆眼底的那份凌厲之色,兩個人此刻好像是都沒有感覺到危險的來到一般,仍是有些纏綿之意。
但,齊帆可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人,他輕咳一聲,道:“二位前輩,難道你們就這樣等着他們進來麼?”
“該來的,一定會來,不該來的,你強求也不可能來,不過你放心,現在既然是到了我這裡,即便是我們死了,也會讓你平安離開這裡。”黑色的怪物柔柔的道,聲音卻是輕柔之極,但那黑色的樣子,醜陋的外表,怎麼看,怎麼聽與那聲音也是不搭調。
不過,齊帆並沒有因此而露出什麼異樣的神色,不過是在心裡想了一下,而後他道:“前輩,既然是在一處,那麼要生便一起生,要死便一起死,齊某不是怕死之人,只是不希望看着二位無辜而死。”
輕柔的一笑,女子的聲音幽幽傳來:“你這小子倒也有趣,不過我跟你說,既然他今日臨死之前,肯來向我道歉,我們從前的恩怨已經化解,他既有情,我必不負他,他死,我又豈能獨生於世,所以今日必然與外面那些人死戰到底,死算的了什麼呢?其實我早在多年前,便已經是個死人了。”
這般決然的話從這麼一個怪物嘴裡說出來,但那聲音卻又如此的美妙動聽,這令齊帆很是不舒服,不過話說了回來,齊帆倒也是佩服他們兩人這份情意。
心中念頭轉動,剛想要繼續勸兩人跟自己一同離去,起碼想要要走,他相信,紅菱是有辦法安全離開的。
但,還不等齊帆開口,外面卻是已經傳來了大批的人聲,且與此同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在外面傳來;“紅菱,我早就知道你沒死,而且還藏匿於此,今日也算是我幫你了了一段心事,既然你們兩人已經在一起了,那東西你也該交出來,讓我看一眼了吧?”
那聲音清朗,且帶着極爲深厚的音波之聲,令得屋子中的三個人都有種心悸的感覺。
而齊帆這個時候,也已經是感覺到了,那個人乃是宗主無疑,沒想到,他竟然是追的這麼快,那山峰之上的陣法小陣眼,竟然是沒有困住他太長的時間。
但是,在宗主的身邊,有大批的人手,這些人的修爲齊帆能夠感受到,並不如何低,那麼也就是說,這些人應該是宗門中的人,而且此刻來這裡,也應該是來追殺他們的。
齊帆想到了這裡,不禁爲那些人有些不值,因爲那些人爲對方做了嫁衣,成了他的打手尚且不知,還以爲自己是做了對宗門有意義的事情。
想到了這裡,齊帆便想走出去跟那些人說清楚,但他的腳步剛剛一動,一旁的紅菱卻是忽然開口,道:“你要做什麼?難道不想活了?”
齊帆聽了這話,腳下不禁一頓,回頭看向了她,道;“前輩這話怎麼說?”
“你想出去做什麼?憑着你的修爲,你是打他們不過的,你這麼出去,即便是再有理,也是說不出來的,況且,你不要認爲他的那些弟子們是真的糊塗,其實他們並不糊塗,只是現在已經被這傢伙給催眠了。”紅菱的聲音有些發冷,好像是從九幽地府上來的陰風一般。
齊帆陡然聽到對方說出了這樣的話,不禁渾身一抖,他可是沒有料到,那宗主竟然是催眠了自己的弟子,進而帶了他們來做這樣的事情。
“前輩是說,他的弟子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催眠了,被利用了,而現在都是屬於無意識的在行動?”齊帆瞪大了眼睛,吸了一口涼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