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帆聽到紅菱說到這裡,眼神中不禁閃過一抹遲疑,他想的是,到底該不該接着這東西,若是接了,那麼對方便一定會死,若是自己不接,說不定還能勸他們離開。
但是,就在齊帆猶豫的一瞬間,那黑衣男子卻是忽然開口,怒道:“你小子婆媽什麼?是不是男人?是男人趕緊拿着,咳咳,別讓我們揪心。”
齊帆聽了對方這話,不禁一愣,旋即心中一鬆,他也明白,對方現在已經是視死如歸了,自己若是不拿,那恐怕想要勸他們走也是一樣不可能的。
故此他擡起手,接過了東西,而後道:“多謝二位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客套的話了。”
紅菱見齊帆將東西拿了過去,這才輕聲笑了一下,而後俯下身,將地上的黑衣男子扶了起來,道:“你放心吧,你是可以離開的,不過你要記住,千萬不要回來,因爲現在的情形,已經不是你能夠回來的了。”
齊帆聽到這裡,頭上不禁泛起了汗珠,他也明白,現在的情況,已經是達到了白熱化,這兩人既然是決定了要與對方同歸於盡,那麼便不會有絲毫的留手,必然會死磕對方的,即便是不能夠將對方給弄死,恐怕也會令得對方傷亡慘重,而那位宗主大人,恐怕也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齊帆想到這裡,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既然是這樣,齊帆便恭祝二位,來世夫妻恩愛,永遠在一起。”
黑衣男子聽了齊帆的這句話,臉上不禁浮現出了一抹笑意,衝齊帆點點頭,表示他的謝意,而那位紅菱則是輕聲嗯了一聲,似乎是對於齊帆的祝福也很是高興的樣子。,
而這個時候,屋子之外,不遠處的陣法中,那宗主卻是發動了瘋狂的轟擊,因爲這個時候,四周都是濃濃的霧氣,而且沼澤等地方的攻擊越發的熱鬧了起來,令得這位宗主大人現在越發的有些承受不了了。
畢竟,若是他自己對付這些東西還是不錯的,但是現在卻是要保護那麼多人,他能力再強,也是有些難以爲繼了。
齊帆能夠感受到對方的難以爲繼,不禁有些爲對方現在的處境也捏了一把汗,因爲他能夠想象到,現在若是兩個人出去,與他同歸於盡的話,那麼恐怕宗主也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
看着外面的情況,黑衣男子向着一旁的紅菱點點頭,意思告訴他,可以開始了。
紅菱微笑了一下,而後對齊帆道:“你等我們出去之後,便去小屋子的後面,那後面有着一個羅盤大小的桌子,那桌子你只要來回晃動,他便會露出一個地道,那是通往森林之外的地道,你只要進入其中,然後運用其中的一個小型傳送陣,在幾個呼吸之間,便可以遠遠離開這裡了。”
聲音微小,也只有齊帆與黑衣男子能夠聽到,即便是現在想利用功法聽取他們的說話,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而這個時候,在話一說完,一旁的黑衣男子臉色忽然一變,猛地噴出了一口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了起來。
他身上的傷終於再次發作,他一直都是在忍着傷勢,不讓傷勢繼續惡化,但是現在眼見就要與紅菱一同赴死,他的傷勢卻是陡然壓制不住,開始爆發了。
慘笑了一下,黑衣男子活動了一下身子,而後看向一旁的紅菱,道:“我們走吧,不然我真的要不行了。”
紅菱點頭,而後看了齊帆一眼,意思很明顯,告訴齊帆立即逃走。,
齊帆自然也是明白的,他清楚,現在的情形,若是不逃走,恐怕一會兒的混戰,或許自己便沒有了逃走的機會。
他點點頭,轉身走向了屋子的後面,也便是紅菱剛剛告訴他的所在。
而與此同時,紅菱已經是扶着黑衣男子向着小屋之外走去,走向了那仍在陣法之中瘋狂轟擊的宗主。
宗主此刻已經幾乎是陷入了瘋狂,他現在找不到路,見不到敵人,他的恐懼感已經是提升到了一個極爲高的高度,況且他身邊有着這麼多人,他不是在最危急的時候,是不會放棄的,也正因此,導致了他現在有種無力的感覺。
而在這種無力與驚恐的時候,他的獸性也便爆發了出來,他現在可是不管什麼了,到處的轟擊,希望能夠走對,能夠出去,起碼能夠看到敵人也是好的。
其實這個陣法並不能夠真的將他如何,但是因爲屬於迷霧中的困頓,所以導致了他的驚恐,若是他能夠靜心的思考,這陣法未必能夠困住他的。
但是,此刻紅菱與黑衣男子卻是走了過來,他們其實早已發覺了這宗主的弊端,若非如此,紅菱也不會用這麼個陣法來困住他了。
“師兄,咳咳,你何必這樣?我不是來了麼。”黑衣男子此刻卻是輕微的開口了,聲音雖然微弱,但是清晰可聞。
宗主陡然聽到對方的聲音,霍然收手,神色間竟然是瞬間平復了,他嘿嘿一陣冷笑,道:“你終於是出現了,看來我們之間的事情,一定要做個了斷了。”
宗主的眼神中,閃過了一抹凌厲,歲而他現在沒有看到對方的所在,但是他憑着聽力,也已經是聽到了對方的所在方位。
“師兄,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若是你繼續的話,宗門會因你而毀掉,偌大的基業也會因你而消失在大陸之上,我跟紅菱其實就是最好的例子。”黑衣男子無奈的搖頭嘆息說。
此刻的他似乎精神好了很多,這或許就是所謂的迴光返照吧。
“他說的不錯,師兄,你不能再這樣了,我們有今天,都死你害的,你的那些弟子有今天,也是你害的,所以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要的東西,已經沒有了,我已經給了那個小子,他已經走了,而你今天也休想離開這裡了。”紅菱的聲音此刻竟然是變得異常的冰冷陰寒,好像是有着極爲冰冷的冰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