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是誰?”劉震疑惑道,他從來沒看到過雷蒙神色如此凝重,在他印象之中,有着雄厚的實力底氣的雷蒙從來都是寵辱不驚的。
雷蒙奇怪地看了一眼劉震,道:“你怎麼會不知道大師兄呢?”
繼而,他出神地望着那把小劍,道:“大師兄,已經沒有人記得他叫什麼名字了,只是都記得他是大師兄,是天下人的大師兄!”
天下人的大師兄!這麼霸氣!劉震心神搖曳,難道大師兄是一個長得跟變形金剛一樣魁梧的漢子?霸氣得一逼?
“你小時候不是經常纏着我問十聖者哪個最強麼?其實十聖者之中大部分實力都是不分前後的,承蒙世人看得起,稱我雷蒙爲十聖者第二強者,這也就是爲什麼老耶魯這麼顧忌的原因,兩個他加起來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雷蒙笑着說道,眼神中那微微地自傲也是絲毫沒有隱藏,是的,有實力就有資格囂張!
然後,他的表情變得微微嚴肅了:“而公認的十聖者排名第一的強者,就是大師兄。傳說,這世上無人能抵他一劍之威,而他,有整整九把劍!”
無人能抵他一劍之威!而這個人又九把劍!從來沒人能逼他用出第二把劍!這是何等的威勢!
“只是,他爲何要送你這把小劍呢?他怎麼可能會認識你呢?極東大陸跟格林大陸素來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我得去問一下漢克。”雷蒙把手中的小劍塞給劉震,一個人就急衝衝地跑出去了。
劉震接過小劍的那一霎那,腦海中一下子響起了提示:“是否進入5級副本,《大師兄傳》?”
乖乖,這年頭小說還能當副本刷了!這植物大戰殭屍的副本設定,貌似是跟戴夫的空間一樣的,從副本里出來,外面的時間基本沒有流動,想到這裡,劉震就打算試一試,聽說副本的經驗值和裝備獎勵都很豐厚啊!”
下一剎那,劉震眼前光怪陸離,等到視線恢復之時,整個人的眼淚就流了下來。這裡是……這裡竟然是……故鄉!是家!
沒有錯,出現在劉震眼前的,是劉震至死都沒能回到的故鄉————中國!
眼前的情景,雖然是像中國的古代更多一點,但是,這絕對是家鄉的感覺!
放眼望去,都是古色古香的江南風情,就好像之前聽老頭子說過的江南的魯鎮一樣,烏篷船搖曳在小河,河兩邊的人家翠煙嫋嫋。
只是,在看清了周圍人的裝束之後,劉震傻眼了,那些裝束,根本就是中國的古代人嘛!而劉震想到的唯一解釋是,大師兄此人可能是一箇中國古代人,後來穿越到這個世界來了!
只是旁邊一個賣糖葫蘆的老人家一句話,徹底地將他的心情打入谷底,只聽那老頭滿眼渾濁,望着前方小橋上打鬥的一夥人道:“這極東大陸的派爭之禍,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
極東大陸這四個字,讓劉震回到了現實。這有着濃厚的
故鄉氛圍的地方,竟然還只是異世大陸罷了。
“這位老丈。”劉震走到買冰糖葫蘆的老頭面前做了個揖,自己用這種古代的姿勢,是希望自己金髮碧眼的形象不會嚇到這老人家。
“你是哪家的小子,這樣貿然出來可是會成爲派爭之禍的犧牲品的!”老頭渾濁的眼神一亮,繼而語氣沉重地說道。
劉震很慶幸,沒有碰到那種穿越時空的故事裡自己只能看只能聽,卻摸不着,別人也不能看到自己的情形,他有些疑惑爲何老頭沒有對自己金髮碧眼的形象驚訝,只不過對着旁邊小河裡的河水一照,心臟不爭氣地猛烈跳動起來!
水中的那個人,是劉震!當然這裡劉震的意思是,水中的倒影竟然是他在地球時的樣子,一個十八歲的中國青年!一個有血有肉,原原本本的自己!
好不容易,他才從激動中回過神來,賣冰糖葫蘆的老頭一臉疑惑地盯着他,嘴裡卻是感嘆開了:“多好的一個小夥子啊,可惜竟然癡癡呆呆,也難怪這種時候跑了出來。”
劉震尷尬地又做了個揖道:“敢問老人家,何爲派爭之禍。”
老頭將插滿冰糖葫蘆的棒子重重地一砸,冷哼一聲:“哼,還不是一羣沽名釣譽的牛鼻子老道,在那邊爭他們哪個幫哪個派最強,是正統,然後鬧了起來,什麼齷蹉事情都幹了出來,看到資質好一點的小子,就像抓回去壯大山門,而別的門派若是沒有得到,就會想方設法弄死這小子,這整個極東之地,都不值亂成什麼樣子了。”
原來,這大師兄出現的年代,是另外一種更可怕的亂世啊!這樣的年代,他這樣強大的天才是怎樣逃過扼殺的呢?
老頭渾濁的雙眼看着那邊正在亂斗的小橋,道:“你看看,剛剛還在我這邊買糖葫蘆的一對兄妹,被兩派同時看上了,正在爭搶不休。”
劉震剛聽老頭說完,就匆忙跑過去了,只要是系統的安排,那就沒理由副本的主角在南半球自己在北半球過日子的,現在肯定在主要npc附近,那對兄妹中的哥哥,沒準就是大師兄了。
就在劉震轉身跑去的時候,賣冰糖葫蘆的老頭捋了捋鬍鬚,詭異地笑了笑。
兩派人在橋的兩邊對峙,時而各派有一個人衝上橋中央打鬥,而那對兄妹就那麼小心地站在橋中央的邊上,妹妹害怕地拉着哥哥的衣襟,而哥哥則護着妹妹,看着兩幫人打鬥。
周圍是一羣各色各樣的看客,通過看客們的談話,劉震終於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對那個哥哥的機智佩服不已。
原來,兄妹兩人過橋,剛好被兩派人同時看上,就好像看上了貨物一樣發生了爭搶,雖然做哥哥的很悲憤自己和妹妹被當做貨物,但還是怕他們傷及妹妹,於是讓他們一對一地派出人決勝負,告訴他們自己只會加入最強的門派,這不但是他們能接受的辦法,而且還一下子勾起了他們的好勝之心,誰都想證明自己的門派是最強的!
劉震看了看兩邊的人數和數量,發現如果按照這個趨勢火拼下去的話,最後會完全兩敗俱傷,那對小孩兄妹大可以直接跑路了,那哥哥不但保護了妹妹和自己,還讓自己逃過了一劫,因爲不管加入哪一派,都會被另一派殺死。
橋右邊的白衣衆人是洗劍門的人,而左邊的藍衣服則是青山派的,就在兩方鬥得不亦說乎的時候,青山派竟然又跑來了幾個幫衆,洗劍門的幾人一下子就變了臉色。
忽然,洗劍門領頭的那人一下子衝到了橋中央,抱起了那對兄妹就跑,讓洗劍門的衆門生擋一下,完全是可以跑回山門的。
沒想到青山派的新幫衆太強勢,洗劍門一羣人連一分鐘都擋不了,就潰散了。洗劍門領頭的人臉色比身上的衣服還白,眼看着就要追上了,忽然他看到了賣冰糖葫蘆的老頭,臉色一喜,就抱着那對兄妹當場跪下了。
“師傅!”聽到那領頭人一聲呼喚,正在周邊人羣中看戲的劉震一下子當機了,那個老頭,竟然是個洗劍門的大人物?
老頭的臉色很難看,冷聲道:“我可曾說過,我洗劍門絕不加入派爭?”一句話,頓時劉震就知道了這老頭竟然是洗劍門的門主!
那領頭的青年放開了兩兄妹,連連磕頭:“師傅,弟子知錯了,絕不敢再有下次。”
望着一衆跟上來的洗劍門門生和青山派的幫衆,老頭不假辭色,只是淡漠地看着自己最器重的徒弟不斷磕頭。
“喲,原來是洗劍老兒,看看你大徒弟做的好事,你可要給我們一個交代。”追上來的青山派幫衆的領頭人態度極其囂張。
洗劍門的門主,世人都稱呼爲洗劍老人,他有一句霸道之際的話,那時候的劍絕大部分都是鐵器,大多都保養得極好,沾到血都要磨上幾磨,生怕生鏽,可洗劍老人卻從不磨劍,相反還用水洗劍。
弟子不解,問其爲何。
他輕輕地用手指蘸了蘸水,撫過劍身道:“他們的劍之所以會生鏽,是因爲沾了血,如果劍夠快,也就沾不到血,也就不會生鏽。”
“可這還是不能解釋您爲什麼要洗劍啊!”弟子依舊不解,洗劍老人只是解釋了爲什麼會生鏽啊。
“我年輕時候,很喜歡看人臨死前的醜態,再風度翩翩的人,都是怕死的,死前的醜態都很精彩。爲了讓人能在死前從我的劍身上看到自己臨死前的醜樣,我喜歡把劍洗得發亮。那時候因爲每天殺人,所以一直都是用人的血洗的劍,爲了不讓劍生鏽,每天都要用血洗,所以他們叫我洗劍劍客,而年紀大了之後,性子下來了,洗劍習慣卻改不了了,所以改用水洗了,他們又叫我洗劍老人。”
洗劍老人看了看那青山派的領頭人,沉聲道:“從今以後,我洗劍門再無大師兄!”
劉震心裡咯噔一下:難道因爲我的出現引發了蝴蝶效應讓這個所謂的大師兄夭折了?這劇本不會這麼蛋疼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