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716，沈硯，我不能再活成從前那樣
眼見着沈雄和林菀走了，沈硯掃向了周遭看戲的衆人，這一眼掃過去，頓時作鳥獸狀散的全無。
剛轉身就對上了白初近在眼前的眼眸，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就被拉着手朝着府中走去。
沈硯對着黑翼做了個手勢，便跟着白初進府了。
白初也沒說話，一路拉着沈硯朝着後院走去，進了屋便鬆開了沈硯的手，剛要去耳房卻是被沈硯從身後給緊緊抱住。
“阿初，對不起。”
“鬆手。”
“阿初……”
“鬆手。”
白初兩次冷然的命令讓沈硯不敢強硬抱着，只能鬆了手。
沈硯一鬆開白初，白初立刻就朝着耳房走去，沈硯連忙跟了上去。
“可你剛剛……”沈硯有些委屈，他在宮裡收到他娘帶着人衝過來的消息的時候魂都要嚇掉了，他怎麼還敢奢望她不生氣。
“堂堂內閣大學士因爲妻子被母親在大庭廣衆之下扇了巴掌，明早再腫着臉去上朝，你臉還要不要了？”
所以這彈劾聲裡有昨日在場的女眷家屬，有履行彈劾職責的御史，還有就是抓錯處的政敵了。
是他的錯，是他做的不夠好，是他……
終於，彈劾聲終止了，蕭澈看向了沈硯，“沈硯，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話音剛落，就見白初拿着浸過冷水擠得半乾的布巾轉身捂在了他的臉頰之上，“疼不疼，這樣有沒有感覺好點？”
再者昨日沈硯臨時離開內閣，的確是擅離職守了，哪怕在內閣也只是編撰書卷且離開前還讓人去給太子報備了，卻依舊一點也不影響有人彈劾他。
沈硯只覺得心痛得都要窒息了，這一刻他方纔明白所謂的過去了那都是自以爲的過去了，傷了終究是傷了，哪怕傷疤癒合了，卻依舊是一道傷疤，經不住去揭開。
“臣附議，昨日以丞相之女爲首，數家大人的女兒爲輔，拿人命當兒戲，撞擊船隻在先，見船隻沉默揚言離開在後，若不是沈大人之妻的強橫，造成悲劇是必然，那時便不會是現在站在這的言論爭執了。”
“我知道，阿初，我都知道。”沈硯緊緊握住了白初的手，傳達着自己的情緒。
“你沒有做錯，我爲什麼要生氣？”
沈硯不僅不覺得丟臉，還滿臉的驕傲，看得白初一時心中情緒雜亂。
“阿初，別說了，我都知道，別說了，我都知道。”沈硯受不住的一把將白初緊緊抱在了懷裡。
太子蕭澈沒有說話，沈硯也沒有說話，就那麼靜靜聽着這一聲接一聲的彈劾。
“我知道，你不用讓。”
“臣彈劾內閣大學士沈硯擅離職守，請太子殿下嚴懲。”
“沈硯，我做不到粉飾太平，我可以陪在你身邊，我亦可以不阻止你親近家人，但我做不到，我跨不過去那一道坎。她們若不傷我，我可以視而不見，但若傷我，我做不到無動於衷。”
“臣彈劾內閣大學士沈硯縱妻殺人，請太子殿下嚴懲。”
“我知道。”
……
“我知道，阿初我都知道，你沒做錯，你做得很好。”
“我不是故意和你娘槓。她不分青紅皁白上來就動手，我不能讓；她說我要殺沈琳，弒殺之罪我不能認；她辱我父母，我不能退；她……”
昨日淮水河上畫舫的事那是人盡皆知，特別是經歷過林菀砸了沈府大門那一出，就更加的人盡皆知了。
沈硯與太子親近，妥妥的太子黨，這個時候二皇子黨不出擊都是浪費這麼好的機會。
有些事自家家裡可以不計較，但是並不代表別人會放過這個追究的機會，要知道當時兩艘畫舫加起來可是有數十家的女眷，哪怕被傷的是沈琳，但其他女眷也可以以驚嚇爲由進行上告。
白初不再說話，就那麼閉着眼站在那任由沈硯將她緊緊抱住，抱住。
“被自己母親打的，爲了護自己的妻子，這又有什麼可丟臉的。”
沈硯推脫職責爲自己辯護，這是衆所預料的，但這不認懲罰卻要賞賜的，真的是震驚了朝臣，這都是什麼邏輯。
沈硯立刻從人羣裡出列，“回殿下，擅離職守臣認，但縱妻殺人臣不認，臣的妻不曾殺人，更不成意欲傷人，臣妻之行不過是爲了阻止一場浩大的悲劇發生，臣覺得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該感謝臣妻，殿下更該賞賜臣妻，而不是懲罰。”
翌日，剛一開朝，朝臣便一個接一個站出來彈劾沈硯。
“阿初，對不起。”追上去便又是一句道歉。
前一刻掉入懸崖後一刻又被拉上來的大起大落感就是此刻沈硯的感覺，沈硯擡手緊緊捂在白初拿着布巾貼着他臉的手，“阿初你沒有生氣。”慶幸、喜悅，溢於言表。
京都城裡多的是等着抓人錯處的人，隨便一件事都能衍生出許多的事來，這是衆所周知的規律，更何況今日船上的可都不是一般的姑娘。
“沈硯，我不能退，我不能再活成從前那樣。”白初緊閉上雙眼掩去眸底的酸澀，帶着隱忍的顫意說出了這句連接前世今生的話坎。
一時間文武百官愣是站出了近半，只爲彈劾沈硯，這陣仗不可謂不大。
“我今日要不這麼對沈琳，要出大事。”
“船是怎麼破的我不確定，但是沈琳揚言不救人轉身就走卻是衆人所見，船要是真的只是被撞破了這事還好，若是有人蓄謀已久暗地裡做了動作，那麼不達目的必定還有後手，那般必出事無疑，而一旦出事，無論是沈琳撞船的行爲還是她揚言不救人都必擔責任，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說這話的是內閣侍讀學士姜溫達，其女姜芸昨日也在船上。
“臣附議。”這一聲來自於喬將軍，中氣十足可見氣憤，更有一種滿身怒意卻不得不憋着的感覺，恨恨說了這麼三個字，再無其他，卻已足夠表明態度。
到了這卻是沒了聲音，也就只有姜溫達和喬將軍發了話，而昨日船上明明有五六個女孩，最後卻也只有這兩位發聲。
而對此，沈硯完全就沒有任何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