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的提示音。
郵件?灰原哀拿出手機,發現是一個陌生的郵件地址。
【做好覺悟了嗎?——Vermouth】
灰原哀做了個決定,她站了起來。
“小哀?”
“我要去上廁所,順便吃藥。”她手裡捏着一個藥盒晃了晃,大家都知道里面裝有感冒藥:“花的時間會久一些。”
說着,灰原哀朝門外走去。
步美欲言又止,柯南說過在他回去之前不要給任何人開門這樣的話,但沒解釋危險在何處而難以叫人信服。再加上不讓別人上廁所也太強人所難了。
毛利蘭也想到了這些,於是她提議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灰原哀的語氣非常的生硬,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我一個人就可以。”
灰原哀走出房間後,正打算快速的將房門關閉,一直手抵在了門上。
她不用擡頭也知道那是誰:“我自己去就行。”
“正好我也想去上廁所。”烏蓮童只是說道,語氣也有些冷澹,然後走出房間,關上了門。
用力有些重,關門的聲音便大了些,聽得人心裡也震了一下。
房間裡,鈴木園子託着腮幫子,看向房門的方向:“她們兩個真的是上廁所嗎?感覺像是找個地方約架一樣。”
“不會打架吧,童姐姐和小哀平時不是關係很好的嗎?”毛利蘭也看着她們離去的方向說道:“只不過確實有些像是吵架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孩子們疑惑的搖了搖頭,步美:“小哀一直和我們一起行動的啊,從早上在車站匯合起就沒看到童姐姐和小哀說話啊。”
接着光彥反應過來:“仔細一想,童姐姐和小哀沒說話這點就很奇怪了,難道是更早的時候就鬧矛盾了?”
元太有些擔心:“她們該不會絕交吧?”
光彥搖搖頭:“不會吧,有時我和我老姐吵架也是這個樣子,過幾天就好了。”
“可小哀和童姐姐並不是姐妹吧?”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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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灰原哀與烏蓮童一前一後的走着。
“‘他們’也上了這輛列車,對吧?”灰原哀說道。
“嗯。”烏蓮童警惕的看着周圍,一邊回答道:“波本發現了那個視頻,而BOSS下達的命令是捕捉雪莉,但是貝爾摩德也參與了進來。”
“貝爾摩德……”
“她想殺了你,對吧?”
“是。”灰原哀也不知道貝爾摩德爲什麼非要殺她,甚至超出了組織的命令範圍。要是線索的話,只有貝爾摩德那滿懷恨意的一句話:“繼承了你父母愚蠢研究的你。”
“我會保護你的。”烏蓮童的聲音再次從背後傳來:“我不知道她們的行動計劃,但我會想辦法的。但是,如果不順利的話,你就被波本抓住吧,他應該會執行BOSS的命令,把你活着帶回組織,至於貝爾摩德那邊,我會去拖住她。”
灰原哀拒絕了她:“不需要。”
“就讓一切到此爲止吧,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灰原哀已經做出了決定,拿起了藥盒。
一隻手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你想做什麼?”
烏蓮童猜到了,灰原哀手裡的藥盒肯定裝着能讓身體恢復的解藥,這叫她惱火起來:“你想去送死?這樣就有意義了嗎?”
烏蓮童一開始還以爲灰原哀是在尋找逃跑的辦法,聽了她說話才意識到,這女孩居然是想去送死。
你怎麼就這麼有犧牲精神?就不能向BOSS學習一下他的求生精神?
“只有我死了,她纔會停下來!江戶川纔會變得安全,那些孩子也不會受到波及!”灰原哀的聲音大了一點:“你現在的處境很安全,貝爾摩德也動不了你。但如果你要插手進來,那你也會變得危險!”
灰原哀並不知道烏蓮童現在在組織裡是什麼樣的位置,但她很清楚,既然烏蓮童能活到現在,就意味着貝爾摩德沒辦法動她。
“那些孩子?”烏蓮童有些驚訝,她很意外灰原哀居然認可了那些小孩的友情,爲他們考慮而做出了等同自殺的決定:“你決定恢復身體然後被殺死,這樣那幾個孩子就不會因爲認出‘灰原哀’的屍體而做出引起組織注意的舉動?”
灰原哀咬着牙不說話,想要從烏蓮童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但努力了幾次,都被對方緊緊的抓住。
烏蓮童繼續逼問道:“你這膽小鬼,就這麼想要一死了之嗎?想用你的死來結束一切?”
“你這個自私的孩子,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的正視過我?”烏蓮童瞪着她的眼睛,怒火愈加上升:“你以爲沒有人會爲你而傷心嗎?你以爲已經沒有人關心你了嗎?你根本沒有考慮過,你覺得自己選擇了犧牲就會很偉大,你用這種方式來自我滿足!”
你這倒黴孩子,我在思考着怎麼拼了命的保護你,你居然想去送死!
灰原哀不服氣,放棄生命本就是放棄一切,你居然還說我是自我滿足!“關你什麼事啊!憑什麼以這副嘴臉來對我說教,你又不是她!”
“她?如果她現在出來就有辦法解決這件事的話,我倒是巴不得讓她出來試試!”烏蓮童噼手去奪灰原哀手中的藥盒,灰原哀自然阻攔她,但是在雙手的角力中毫無疑問的落入下風。
最終是讓鈴木園子猜中了,這對姐妹在衛生間前面無人注意的角落裡扭打了起來,灰原哀咬了烏蓮童的手腕,烏蓮童抓着她的頭髮。
原本作爲兩人鬥爭對象的藥盒,摔落在地上,裡面五顏六色的藥丸散落了一地,若是灰原哀不開口,烏蓮童也無從得知其中哪個是恢復身體的解藥。
“嘿,自私的小孩,你聽着。”當然,打架的勝利者是烏蓮童,她一頭長髮凌亂,提着灰原哀的胳膊:“對,我不是她,也到現在不知道你對她來說究竟爲什麼重要……我要救你全是爲了我自己,爲了讓我活下去。”
“你以爲我在組織的處境很安全?你以爲我憑什麼這麼安全?全是因爲你啊蠢貨!”烏蓮童一字一字的告訴她:“我是BOSS爲了挾持你而留下的人質,爲了讓你捨不得逃到組織的掌控之外而擲出的釣餌。”
“如果你死了或者遠遠的跑掉,我就沒有了價值,就算貝爾摩德不動手我也活不成。你被抓,我的價值也會變小。所以我爲了自己活下去,也得保證你不被那個女人殺死!”烏蓮童說得她自己都快要信了,這才放開灰原哀:“給我老實的待在這裡,我去解決問題。”
轉身離去時,還泄憤的踢了一腳地上敞開的藥盒。
貝爾摩德不忍心暴露工藤新一,所以不願說出雪莉返老還童成灰原哀的事情。波本的線索只有那段視頻,只能照着成年的雪莉去找人。所以只要灰原哀別自己恢復身體跑出去送死,波本找不到她。
那貝爾摩德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去把灰原哀找出來殺死,以烏蓮童看來,只要灰原哀一直和毛利蘭等孩子們待在一起不落單,貝爾摩德就沒有下手的機會。但灰原哀眼中的組織成員行事毫無顧忌,只會將孩子們一同殺死,所以只想着一個人待着。
烏蓮童想不出好辦法,只能拼了命去纏住貝爾摩德,等到波本找不到雪莉,大概會判斷雪莉提前聽到風聲沒有上列車。
……
衛生間前,烏蓮童離開後,灰原哀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然後擡起手背抹掉眼角的淚水,蹲下來撿起那個被踢癟了一塊的藥盒,然後一顆一顆撿起地上還完整的藥丸。
這些藥丸如果被那些孩子們看到,會把他們嚇到了。如果被組織成員看到了呢?如果被不相干的人撿到了呢?那個衝動的笨蛋……和她一點也不像。
一個陰影遮擋住了灰原哀眼前的地板。
“你們兩個還真是如出一轍啊。”
灰原哀驚恐的直起身看向來人。衝失昴,那個暫住在工藤新一的房子裡的大學生。
他也上了這輛列車?啊,對,他果然也上了這輛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