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彷佛一塊乾涸的海綿。
香奈子瘋狂地從林可這裡吸取、榨乾自己沒接觸過的知識。
不，也不算是沒接觸過。
她其實一直在接觸，但是她無法抓住本質！
首先是，微觀層面，在部落時代之後，當私有制經濟發展起來，人擁有了剩餘財富之後，價值的意義出現了。
在生存都無法保證的情況下，任何東西的價值只有一個，就是讓智慧生命活下去。
不管是樹皮還是肥肉，不管是金幣還是神格，唯一區別就是能否飽腹。
另外還有休息、溫暖等各種生存需求。
但是當生存需求滿足後，智慧生命的需求就變得多樣化了。
有人喜歡吃牛肉，有人喜歡吃豬肉，有人喜歡香菜，有人不喜歡……
在這種情況下，每個人都會用自己的剩餘價值去交換別人的剩餘價值。
但是在這其中，互相認爲的價值不同，有人會用昂貴的豬肉來換其他人眼中毫無意義的香菜。
在這種以物易物中，有人發現並不合理，於是漸漸的演變出來了“錢”。
不管是什麼東西，都可以用來作爲中介物品，也就是用來充當了“等價物”。
一斤豬肉等於五十塊錢，一斤香菜等於二十塊。
這樣一來，雙方都可以先把自己的東西賣出去，然後再買其他東西。
而在這過程中，定價也很重要。
憑什麼豬肉和香菜要這樣定價？
這有依據，就是市場價格、供需情況和本身價值等。
物以稀爲貴。
每個人都需要吃肉，但是肉就那麼幾種，而香菜則是調味。
所以這樣對比下，最原始的交易就有了經濟的雛形。
同時在這過程中，每個人都會產出自己的價值，多餘的價值多了，就可以用去投資，也就是進行金融活動。
市場主體對價格進行宏觀調控、稅務支撐政治主體運行……
民間多餘資金通過銀行、保險、股票等融合在一起，融合在一起的金錢就會變得很多很龐大，這些金錢就可以拿去投資新的產業，比如開個養豬場，然後再賣豬肉賺錢。
這就是金融和投資的轉換。
至於投資哪個方向，要看社會和世界的需求，世界缺少糧食，每個人都去種糧食，缺少科技，引導人去思考科學。
在整個過程中，需要會計來使得資金流通合理，需要審計來監管檢查。
簡單來說，就是創造價值、經濟運行、金融與投資、財會審計、管理運營。
整個社會在這套體系的運轉下，催生出了各行各業，這些行業和職業的運轉，直接催生了繁榮的智慧生命社會。
“……所以，現在納森格的體系你也清楚了，在這其中，錢作爲一般等價物，應該越便利快捷越好，所以你覺得用金幣好，還是用沒有價值的數字更好？”
花了三個多小時，林可把一整套體系給香奈子講述清楚，其中他說的很多知識點都完全可以開設新的學科。
經濟學、金融學、管理學、會計學、貿易學……
甚至於細分之下還有微觀經濟學、宏觀經濟學、銀行學、保險學、股票期貨期權基金學、審計學、財務管理學……
當然，林可也不能一個人弄出來。
未來的他，必然會找一羣智者來一起打造這個體系，這個歸爲人文學科的科學體系。
當然了，那是後話。
講完後，林可咂了咂嘴，拿起奶茶喝了兩口，看向香奈子。
他講那麼多，原因是想讓香奈子突破的。
“金融……”香奈子此時雙目無神，喃喃自語，已經沒了騷擾林可的意思，完完全全沉浸在林可說的那些事情上。
然而就在林可結束講解不一會兒後，一股龐大的反饋之力順流而下，涌入林可和香奈子的體內。
林可閉目，細細感受這股反饋的來源。
“【科學家】分支之一，【人文學家】？”
這個反饋，似乎指向了一個新的職業方向。
就像麗卡的血脈來源，應該是遠古精靈王的血脈分支之一翡翠樹庭血脈，翡翠樹庭血脈中的牧樹女妖血脈。
如果繼續發展下去，【科學家】的分支職業【人文學家】或許也可以分出很多很多細分學科。
而另一個分科，【自然學家】，或許又會分出諸如物理化學生物之類的職業。
這是一個龐大的體系……
林可若有所思。
而在他接受反饋的時候，香奈子也在接受反饋。
她對於金融的理解原本就不弱，只不過沒有系統性地學習和探索過。
經過林可的講解傳授，香奈子此時獲得了大量的反饋！
突破神明的天塹，十分龐大。
即使是納森格，也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了，大多數人還是成爲了傳奇。
就算以林可的能耐，也沒有幫助香奈子一下子就突破。
“還差一點？”林可感知到了香奈子體內越來越龐大的力量，然而這樣的反饋竟然還是不能讓香奈子直接突破？
“香奈子，你要知道，金融爲社會服務，社會爲子民服務。”
林可沉聲道。
此話一出，香奈子彷佛突破了什麼束縛。
幾縷金光閃閃的火焰從香奈子頭頂露出，互相糾結、纏繞、融合。
“呼——”
周圍的元素形成了一個旋渦，甚至有形成風暴的跡象。
奶茶店的人感受到這股魔力暴動，一個個好奇地看過來，也有人慌不擇路地往外跑。
奶茶店的店長知道那邊是林可，此時走過來想詢問需不需要閉店。
“唰！”
然而就在這時，黑暗少女的身影陡然出現在奶茶店，看向林可和香奈子。
“她突破了，這裡會被吸空的。”黑暗少女面色呆呆的指了指香奈子，對林可歪了歪頭：“跟我走？”
林可當即點點頭。
於是黑暗少女手中忽然出現她那柄巨大無比的鐮刀，輕輕一揮。
頓時，在林可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他和香奈子就消失不見。
只留下一臉懵逼的奶茶店老闆和那些興致勃勃談論剛剛發生了什麼的顧客。
……
意識一沉，林可發現來到了一個奇怪無比的地方。
花花綠綠的顏料一樣的東西把他包裹住，他彷佛身處空氣做的顏料之中。
在他身體外，有一層薄膜，阻隔了這層“顏料”。
“這是星界。”
黑暗少女的聲音響起，林可望過去，才發現黑暗少女正和香奈子站在一起。
香奈子還好。
而黑暗少女在這花花綠綠之中，有着強烈的存在感。
“這是諸天星界？”林可感覺到很難受，光是視覺上的感官就讓他想吐。
“是的，你多適應一下。”黑暗少女說完這句話就不再言語，而是在一旁好好看着香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