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的能量洶涌而出，凝聚在林可手心，化爲一個虛無的點。
而後這個點被林可朝着星之粹的身體上丟去。
“嗡——”
星之粹身體顫動，一種莫名的波紋想要阻擋這一枚虛無的點，但是卻沒有阻擋成功。
因爲這虛無的點本身並不存在，而是要待吸收了物質之後才能化爲真正的黑洞。
於是這一枚虛無的點直接穿過了星之粹體表的波紋，而後印照在身體之上。
“譁——”
波紋無聲，但是星之粹的身體卻是陡然響起多米諾骨牌傾倒的聲音。
虛無的點一瞬間就從無到有，從點變成了一整個黑暗的圓形的面。
以面爲中心，大片大片的類似石塊的物質從星之粹身體上脫落，而後化爲碎末流入黑洞中心處。
“嗡嗡……”
星之粹身體顫動，類似於野獸發出怒吼，鋒銳的波紋從四面八方衝向林可的身軀。
林可當即揮手用出氣壓護罩，同時在氣壓護罩上佈滿了零度，吸收來自於星之粹的攻擊。
“砰砰砰！”
“砰砰砰！”
一連串打擊，迅速消弭了林可的護盾。
畢竟是傳奇級別的攻擊，林可防禦本身也不是強項，很難做到完全防守住。
好在他作爲規則體，再加上零度這個技能，可以吸納的能量幾乎無窮無盡。
所以也能暫時防禦住那彷彿雨點般的攻擊。
而就在林可防禦這段時間裡，剛剛丟出去那枚黑洞已經擴得越來越大。
這個黑洞以剛剛虛無的點爲圓心，扭曲着星之粹的軀體。
要知道，在荷努魯斯生命之中，星之粹的軀體可以說是最堅硬的存在。
不像蛛鬣狗、羅揚人之類的血肉生命，這星之粹更像是岩石類生命。
在這種情況下，星之粹的身軀依舊彷彿塌陷的礦洞一樣，大片大片富含詭異規則的殘體脫落，然後被匯入黑洞之中。
星之粹雖然混亂瘋狂，但是本能也在以自己的力量來對抗這種撕扯之力，所以針對林可的攻擊也弱了下來。
看着一個技能丟過去就基本上了結一個傳奇，林可也有些詫異。
威力太大了！
這就是強力技能的好處。
一個主宰級，以高屋建瓴的視角來構築一個以攻擊爲主的技能。
這樣的技能必定是很貼合某種法則甚至規則的。
在這種技能的攻擊下，所造成的傷害要遠遠大於一些元素傷害。
“這就是黑洞，以中心處最大質量的點爲核心，對其他物質造成超過普通位面千百倍的吸引力，也就是你提出的引力。”
弗洛格爾的聲音適時響起：“作爲【質量掌控者】，我很難繼續往下延伸下去，卡死在二十九級已經數百年了，而這，與我成爲主宰的時間相似。”
“我一直以爲我會帶着對真理的嚮往而消亡隕落，於是我開始追逐真理之外的東西，比如勒內笛卡他們所謂的唯心主義。”
“但是，在我沉浸於勇氣、愛情、親緣、思想等虛擬真理時，你出現了。”
“那時奧夫還沒有成爲傳奇，唯物學派羣龍無首之下發出了求助信號，並讓我接收到，於是我從無數位面之外向着家鄉趕回。”
對於弗洛格爾來說，家鄉可以是一個鄉鎮，可以是一個領地，可以是曾經的黑白王國，也可以是納森格，以及納森格位面輻射的星界區域。
這已經是極其大的範圍了，而從當初奧夫突破到弗洛格爾出現，中間都過了幾十年。
這幾十年，以弗洛格爾的行進速度，旅途距離絕對不短。
弗洛格爾的速度，在概念上絕對是屬於超光速的。
“趕回來後，真正令我驚喜的不是所謂的科學，而是你所打造的制度和思想文化。”
弗洛格爾滿眼讚賞地看着林可：“甚至是你的小說，都那麼讓人驚歎！”
而就在她說話的這點時間，不遠處的星之粹已經逐漸被那枚質量極高的質點引力塌陷成一片碎石了。
那些碎石朝着中心聚集，加大了黑洞的吸引範圍，以至於以這頭星之粹表現出傳奇的能量也無法擺脫黑洞的影響。
弗洛格爾的技能，恐怖如斯！
就像勒內笛卡的“我思故我在”一樣，這黑洞技能也達到了一種恐怖的境界。
這兩種技能給林可的震撼感，遠遠超過了傳奇們的技能。
就如同當初得自安德魯處的深海人魚王國之杖一樣，那柄權杖上的深海壓強技能，也給予了當時的林可一種震撼。
這就是來自於主宰級的強大。
“思想和文化……”林可微微點頭：“這確實是科學成長的基石。”
科學的成長需要土壤。
如果一個世界、一個國度，把一切都視爲上帝的禮物和上帝的造物，把一切視爲理所當然，對一切未知保持盲目的認知……
那便不會發展出邏輯思維，也不會有科學。
而眼見那星之粹在黑洞技能下毫無招架之力，林可也放心了，
並且準備把這個黑洞技能納入到以後的常規必殺技中。
火力全開的壓強、過熱和零度組合技能，也就是溫度技能算一個。
火力全開的羣體遠眺術和光速技能，也就是組合起來的光學技能算一個。
再加上黑洞，總共就有三個威力比擬傳奇實力的技能了。
接下來，一邊等深暗分身突破，一邊也要策劃一下突破傳奇的事宜了。
屆時，新的技能位也會出現，而黑洞技能剛好是個不錯的選擇。
“嗯？”
而就在林可思索之際，弗洛格爾卻擡頭看向位面高處，眼眸中迸射出宛如熾炎般的光芒：“果然如同你的研究一樣……荷努魯斯能感知到我們的氣息！”
之前便有人總結規律，荷努魯斯生命擁有一種如同狩獵本能一樣的感知能力，能夠幫助他們定位自己的獵物。
傳奇會去獵殺傳奇，主宰會去獵殺主宰。
只不過這種類似於狩獵的舉動充滿了“傷敵一千自損一千”的自毀式攻擊，不計後果不計成本。
充滿了智慧和愚蠢的矛盾感。
如今，弗洛格爾接近了荷努魯斯某種存在的“領地”，於是，弗洛格爾果然被感知到了。
“主宰級？”
林可面色也不由得一變。
兵對兵，將對將……
還真是鐵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