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雷根本想不明白。
數據這麼猛的歌曲，但是評論區的評論很少，網絡上關於這首歌的討論也不多。
這不符合常理。
企鵝音樂，數據小組。
今天下午六點的時候，數據小組的成員還在加班。
這個時間對企鵝的員工來說其實也不算加班，因爲他們本來就是996。
負責程天雷和許燁歌曲的數據小組組長，今天十分納悶。
程天雷的三首新歌，在中午十二點發布後，各項數據迎來了第一個小高峰。
如果把這首歌的播放量，評論量等數據拉出來，製作成曲線圖的話就能清晰看到。
歌曲的熱度在十二點迎來第一個高峰之後，後面的漲幅就趨於平穩了，沒有爆發式的增長。
但是路邊的野花不要採和兩隻蝴蝶完全不一樣。
這兩首歌的數據曲線圖就好像連綿起伏的山脈一樣，過一會就爆發一下，迎來一個小高峰。
企鵝音樂在發歌之前就接到了許燁工作室的通知，相關的合同也都提前走完了。
這兩首歌，企鵝音樂的內部的人員拿到的比較早。
公司裡一些專業人員還對這兩首歌進行過品鑑，但根本沒人覺得這兩首歌能火，還能超越程天雷的新歌。
可現在市場的反饋，讓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
企鵝音樂的工作人員和網友們的反應是一樣的。
到底是誰在聽這兩首歌？
和網友們不一樣的是，網友們只能去猜測，但是企鵝音樂將後臺的數據都調取了出來。
會議室裡，數據小組的組長將最終的結果看完後，開始給一些公司高層解釋原因。
這種奇怪的數據增幅，企鵝音樂內部非常重視。
組長指着投影上顯示的各項數據圖道：“許燁這兩首歌的主要聽衆和以往的聽衆組成有些不同，以前他的聽衆主要還集中在一二線城市，但這兩首歌的聽衆主要在三四線城市，甚至更加偏遠的地方。”
“得益於現在智能手機的普及和網絡的發展，我們企鵝音樂和很多手機廠商達成了合作，很多手機內置了我們的軟件，這些偏遠地區的人聽歌基本上都是用我們的軟件。”
“他們很少在網絡上發表評論，更多的是默默聽歌，兩隻蝴蝶的的主要付費羣體，也是這些地方。”
“除此之外，則是一部分年齡比較大的人羣。”
這下，企鵝音樂的高層們全都沉默了。
“這種偏遠地區的消費能力這麼強嗎？”
以前大家做用戶分析的時候，都把這一部分羣體給忽略了，根本沒想到這些人還有這麼大的消費能力。
數據小組組長繼續道：“如果非要讓我給這部分用戶羣體起一個名字的話，我想用下沉市場這個詞語稱呼比較合適。”
“這也得益於許燁之前的很多歌曲受衆十分廣泛，不然也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數據是不會騙人的。
不管你再怎麼不相信，這些數據都是真的。
許燁的這兩首歌按照現在的漲幅繼續漲下去，超越程天雷的《野花》只是時間問題。
他沒有依靠什麼一二線城市的年輕人，而是依靠大齡市場和下沉市場的人們。
一夜過後。
等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一個話題突然就出現在了熱搜上。
這個話題剛剛出現的時候，排名還在後面。
話題的內容純粹是一個網友吐槽了一句話。
“爲什麼我家的商場都在放兩隻蝴蝶和路邊的野花不要採？”
這位網友說她住在一個小縣城裡，早上買早飯的時候，就聽見早餐攤在放這兩首歌，還有商場裡那些店鋪也是如此。
這條微博下面，有很多網友也紛紛附和。
最後，話題就演變成了“你家的商場放許燁的歌了嗎？”
當話題出現在熱搜上後，看到的人就更多了，隨後參與討論的人就越來越多。
“家人們誰懂啊？我根本沒有開會員，也沒買單曲，但是這兩首歌我已經會唱了！”
“我在我家小商場從街頭走到街尾，街頭在放路邊的野花不要採，街尾就在放兩隻蝴蝶，中間的在放小蘋果，自由飛翔，荷塘月色……”
“我今天在櫃檯給一位大叔辦業務，去拿了一個文件，跑的有點快，等回來後大叔說親愛的你慢慢飛，小心前面帶刺的玫瑰……”
這個話題討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沙雕網友們感覺過了一晚上後，他們和世界脫節了。
這兩首歌已經這麼火了嗎？
怎麼感覺大家都在聽啊！
這條熱搜的熱度飛快上升，最後直接到了熱搜第一。
這讓程天雷直接懵逼了。
他孃的這到底怎麼回事？
光是討論放歌就能上熱搜？
程天雷是越看越心驚。
這個世界上就好像突然多出來了一批許燁的聽衆一樣。
而且隨着這個話題的不斷髮酵，網友們的態度也逐漸在改變。
“其實一開始我是拒絕的，但是我和伱纏纏綿綿翩翩飛……”
“在被迫聽了這兩首歌不下二十遍後，我承認，我被這兩首歌征服了，一天不聽渾身難受！”
“第一遍，好復古啊，我媽媽喜歡。第二遍，爲什麼都在放這首歌啊？第三遍，親愛的你慢慢飛。”
其實一開始，也沒人覺得許燁這兩首歌難聽，只是覺得有些復古，不夠新潮。
但是大家討論着討論着，熱度越來越高。
一首不夠新潮的歌，這時候就變得新潮了。
網上就出現了“寶寶們如果你們還沒聽過兩隻蝴蝶我會傷心”的這種奇葩文案。
很多網友聽着聽着，越發覺得這兩首歌好聽了。
企鵝音樂榜單上。
再度更新之後。
程天雷的《野花》直接排在了第二名。
第一名《兩隻蝴蝶》，第三名《路邊的野花不要採》。
魔都，別墅小院內。
程天雷已經坐不住了，他在小院裡來回踱步。
一旁的助理看着他這樣，也不敢說話。
實在是太離譜了。
許燁的這兩首歌低開高走了。
網友們都不怎麼看好，怎麼就火了呢？
你要說火華院的那羣病號們去給許燁刷數據，那根本不可能。
這羣病號們不可能幹出這種事情來。
“我稀裡糊塗就輸了？”
程天雷現在真是滿腦子問號。
他還沒搞清楚他輸在什麼地方了。
這時候，他的助理看了一眼手機，臉色頓時一變。
“程總不好了，許燁又發新歌了！”
程天雷神色大變。
他回想起了上次被許燁支配的恐懼。
西安人的歌藉助中秋假期，爆發出的威力整個歌壇都無人能擋。
許燁這是又故技重施？
程天雷問道：“許燁發的什麼歌？”
助理臉上卻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她看着手機，一字一頓道：“路邊的孤勇者你不要採。”
聽到這個歌名，程天雷又是滿腦子問號。
“他在哪發的？”
助理道：“微博和抖手上都發了。”
一聽這個，程天雷立刻意識到，許燁又來整活了。
上次許燁搞的那個泡饃，他到現在還沒忘呢。
“打開聽聽。”
助理點了點頭，她立刻將手機音量調大，隨後點擊了視頻開始播放。
前奏聲響起，這是屬於路邊的野花不要採的前奏。
程天雷的心裡想起了《孤勇者在自由飛翔》這首歌。
上次許燁在明日巨星總決賽的現場來了這麼一首，算是把大家的胃口都給吊起來了。
直到現在，還有一首孤勇者沒發出來。
孤勇者的歌詞，寫的是真的好啊。
正當這時，歌聲響起。
“愛你孤身走~暗~巷~”
“愛你不跪的~模~樣~”
“愛你對~峙過絕望~”
“不肯哭一場~愛你破爛的衣裳~”
“卻敢堵命運~命運的槍~”
許燁的歌聲響起的一瞬間，程天雷差點把剛喝進嘴裡的茶水噴出來。
許燁你他孃的不當人子啊！
孤勇者多麼好的詞啊！
你居然把歌詞配上了路邊的野花不要採的曲子。
可別說，還真別說。
聽上去還挺順暢的。
畢竟這個世界，還沒人聽過孤勇者的原版。
誰都不知道這首歌到底是什麼樣。
兩分鐘後，歌曲播放結束。
路邊的野花不要採這首歌本就不長。
聽完這首歌后，程天雷心如死灰。
許燁向來不按套路出牌，他這一招，又給兩首歌的熱度又添了一把火。
還順帶宣傳了一下他的歌曲孤勇者。
雖然許燁到現在還沒發孤勇者這首歌，但這首歌一旦發佈，必然會引起無數人的關注。
說不好，路邊的野花不要採也許也能將他的野花壓下去啊。
許燁的這條微博發出來之後自然是立刻引起了大家的關注。
“我就知道你發歌向來不安好心！速速把實話說出來，到底什麼時候發孤勇者？”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孤勇者這首歌原來這麼甜嗎？”
“林彩霞知道你這麼幹嗎？”
“文案把我騙進來的，這歌把我殺了！”
大家本來已經死去的記憶又復甦了。
衆人都想起了許燁不當人子的時候。
孤勇者的歌詞很多人都已經記住了，圈內大家對歌詞也是讚不絕口，都在等待着許燁出完整版。
結果完整版沒等來，等來了路邊的孤勇者你不要採。
發完這條微博後，許燁就進了錄音室去錄製鬼吹燈了。
他馬上要去錄製流浪的音樂第二期節目了，到時候就沒時間錄小說了，提前多錄製一點稿子存着。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路邊的野花不要採和兩隻蝴蝶穩住前三名問題不大，徹底鎮壓程天雷只是時間問題，他也不用再操心了。
等他從錄音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手機上已經有不少祝賀的消息了。
這次他連續兩次將程天雷打敗，歌手協會那邊已經徹底沒聲音了。
甚至於這次樂壇都幾乎沒有歌手出來批評兩隻蝴蝶，這讓許燁覺得少了點意思。
一個個回覆後，他看到了於薇發來的消息。
於薇先是恭喜了他一下，後面則道：“咱們第二期節目的錄製地點在故宮博物院，你一個盜墓的去故宮，還是小心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