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溪是很早之前在六七晚會上，陸瑤帶着來認識的那個朋友。
是圈內女團銀河少女的主C，在圈內雖然算不上一線，但也有二線人氣。
這樣一個人怎麼突然跑來說要簽在她工作室下？
而且她一個女團的，是要單飛了？
午木不太明白。
石武倒是知道內幕，“她們那個銀河少女團是個限定團，一開始成團計劃就是出道兩年解散，還有半年左右就到兩年時間了，團裡的成員全部要單飛。”
而既然都要單飛了，那肯定是要提前找下家了。
“她經紀約也到期了？”午木好奇。
女團解散歸女團解散，成員的經紀約顯然不會也只籤兩年。
“這個沒，她經紀約簽在星事達手下，星事達和企鵝平臺那邊合作成的團，她和星事達的經紀約還有三年時間纔到期，不過她聯繫我們說，賠償不高，如果我們願意籤她，她可以自己支付違約金。”石武詳細解釋道。
這麼有誠意？
午木訝異。
好歹也是圈內二線，找新公司，不要新公司出簽字費就算了，還自己付違約金？
“因爲我們工作室有她更想要的資源吧。”
石武也臉色怪怪的，他之前一直都是覺得午木這工作室沒什麼前景的。
太草臺班子了。
工作室是午木的一言堂，他們全是工具人不說。
偏偏這個做決定的老闆還是個性格過於自由的人。
這都能幹出發專輯能幹出不宣傳，日程變多不想接新活，不和圈內人交際之類的事來等等。
像是一個能長久幹下去的公司？
可偏偏這樣一家公司，好像就被人家給看中了。
石武在來之前，其實也是好好的分析了一下孟雨溪會來找他們工作室的理由。
還真有不少。
“孟雨溪那邊女團解散之後，就和企鵝平臺沒合作關係了，除了他們有新的利益綁定計劃，要不然企鵝平臺之後不會再提供給她新的資源，而星事達這公司在業內也只是實力一般，但簽到我們工作室來那就不一樣了。”
“首先，老闆你寫歌厲害，她簽過來有機會唱老闆你寫的歌，往歌手方向發展。其次老闆你在綜藝節目厲害，面對那些上門請你的節目組非常有議價權，附加塞人一起上節目的事沒什麼難度，等於過來後能繼續用綜藝保持熱度，甚至更上一步。”
“最後老闆你還投資影視，手底下的角色機會多，不管是之前的《消失的他》也好，還是在籌備的《鋼的琴》也好，甚至說林導的這部《告別》，你都能插手角色，能跳出她女團偶像的定位，往演員方向發展。”
石武仔細思慮過，才發現自家老闆不知不覺間，好像也蠻有價值了。
全是好處，唯一的風險好像就是怕午木蹦躂不了多久就塌房，或者投資鉅虧破產了。
好像風險也蠻大的？
一個說不好籤進來的孟雨溪就要跟着倒大黴。
這孟雨溪蠻看好他們家老闆啊。
什麼風險，根本一點風險都沒有！
午木不以爲意。
他有系統，怕什麼鉅虧破產。
孟雨溪加進來全是好處，甚至還可以蹭他的系統業績卡。
能參加他會使用業績卡的項目就不說了，他都可以在孟雨溪的項目裡掛個名，然後直接給孟雨溪使用業績卡。
讓手下蹭他的賽博粉絲。
石武雖然不知道業績卡的事，但已經有了傾向，“老闆，我傾向於籤，這些資源不用也是放着浪費，不如簽下她到我們手下，不浪費資源，能賺更多錢。”
他建議道。
這也是圈內很多公司的做法，項目總是要找其他藝人的，與其白白浪費，還不如交給手底下合適的藝人，有機會把手底下人捧紅不說，還能再抽一筆成。
“而且當其他大火明星的老闆，對老闆你的名氣來說也非常有好處，能更加穩固老闆你的地位。”石武繼續道。
圈內不少粉絲都是業績粉，慕強粉，誰強追誰。
而又有什麼能比，自己公司手底下的簽約藝人也大火，更能證明自己實力強呢。
還給他和其他頂流和明星排名次？
其他頂流、明星就夠和他手下坐一桌。
石武覺得這是一件雙贏的事，可以接下來。
午木陷入思考。
確實好處不少，至少錢方面肯定是能多賺。
但也有麻煩，要他付出資源倒還好，畢竟抽獎本來就有很多歌是他自己唱出去不合適的，交給手下唱也行。
自己投資的影視，如果合適的話，插個人進去也是小事。
但要額外去操心手底下人的各種事就有點煩了。
聯繫商務，上節目，接項目，處理網上輿論，甚至說得罪了人，被人盯上也需要他去擺平.
他一個自己的這些事都不願處理的人，哪裡還樂意去給別人處理這些啊。
總不能讓人籤進來之後也鹹魚躺平吧，躺平鹹魚直接變成公司文化？
全部躺平還大賺？
午木腦子想了一圈後，還是嫌麻煩，“拒了吧，太麻煩了。”
石武點點頭沒說話。
習慣了，工具人就是這樣的。
老闆太自由了真不行！
處理完孟雨溪的這個小插曲後，午木出了公司。
他今天還有事要忙。
林清月的電影《告別》終於殺青了，他晚上還有最後一條要拍，拍完吃殺青宴。
午木趕着去拍殺青戲的時候，孟雨溪也在聊着午木的事。
“小雨，小午拿到歌王了！看歌王獎盃！（圖片）（圖片）。哈哈，我厲害吧！”
她好友陸瑤正在發消息給她炫耀。
孟雨溪其實已經知道了，不過還是不介意配合好友一下的，“阿瑤太厲害了！”
雖然她也有點沒太懂，午木拿到獎盃和好友厲害有什麼關係。
總不能是因爲她好友當音樂合夥人，起了什麼大作用的原因吧？
不過老實說，對於午木能拿到歌王，她也蠻吃驚的。
真的假的，大半年以前纔是流量歌手的他，都能打贏莫墨拿歌王了？
和好友邊聊着天的功夫，她邊切到微博。
微博熱榜第八：
#午木打敗莫墨拿到歌王#
這是一個從昨天晚上就一直掛在熱搜榜上上下浮動的話題。
這話題下面沒有任何實錘的證據，甚至連像樣的照片都沒有一張，只有一些參加過現場錄製的觀衆們似是而非的發言。
但還是靠着話題性和午木莫墨的名字，引起了極大的關注。
“真的假的？午狗能打贏莫墨？我怎麼那麼不信呢？”
“有證據嗎？在這瞎說的吧？”
“雖然我承認午狗是有點強，但他哪裡打得過莫墨，差距太大了。”
一片質疑的，都感覺差距大，雖然具體也說不出來差距哪裡大。
但一個半年多以前還只是個流量歌手的人，和一個已經公認了十五六年的超級歌手，這兩者怎麼想都沒有可比性吧。
不只是質疑，一到午木的話題，那自然還少不了一種聲音。
“搞笑，那狗東西拿歌王？能不能吹的有點腦子？”
“司馬節目組又在炒熱度了，都已經預想到了，先炒那狗東西拿到歌王，然後節目播出反轉了，歌王原來是小莫。呵，垃圾節目配垃圾明星真是絕配。”
“那狗東西離拿歌王還差着不知道多少年呢，吹的噁心。”
午木的黑子可以說是異常的頑強了，先不要內容到底是真的假的，反正她們就是要噴，就是覺得是假的。
這些人回頭又要被午木給打臉了。
孟雨溪心中想着，作爲經常關注午木微博內容的一員，這種情況她都已經見到過不知道多少回了。
不過還沒等黑粉們被打臉，她就先被打臉了。
她經紀人魏豐皺着眉頭走進來，“雨溪，我們聯絡午木那邊的事被拒了。”
啊？
孟雨溪一愣，大吃一驚，“他們連進一步接觸都沒有就直接拒了嗎？”
她好歹也是圈內二線啊，這麼有誠意的聯繫，就算不籤，也不至於一點都不動心的立馬就拒了吧？
她經紀人魏豐也頭痛，“應該是午木拒的，我之前聯繫石武的時候，石武蠻感興趣的，問了我不少問題。”
午木？
孟雨溪額的一聲，其他人拒的這麼快感覺有點理解不了，午木拒好像一下子就有種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立馬就能理解的樣子。
她嘆氣，“那算了吧，他既然拒了，我們就等其他公司接觸吧。”
她雖然多少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太失望。
因爲這事其實不是她主導的，而是魏豐主導並說服她的。
她沒有太失望，魏豐卻還放不下的樣子，“我們之後再試着聯繫午木那邊一下看看吧，你和陸瑤關係好，找陸瑤幫忙居中給你聯繫一下吧。”
孟雨溪這下有點忍不住了，“舅，你就這麼看好他嗎？”
魏豐是她的舅舅，圈內不少明星的經紀人都是自己家人。
知根知底，比較放心，至少不用擔心被人賣了還幫着數錢。
就是用家人當經紀人容易碰上那種不專業，還智商低害人的那種。
不過她舅不是這款。
她舅雖然是從生意人半路出家的經紀人，但能力很強，行事也很有魄力，她能成爲圈內二線，她舅可以說發揮了非常大的作用。
也正是因爲此，魏豐說要聯繫午木工作室的時候，她也沒怎麼堅持的就被說服了。
但這都已經被拒了，還要去聯繫，就有點過於看好了吧。
魏豐看看不理解的她，猶豫一下，有些無奈的道，“其實不是看好他，是不看好你。”
嗯？
“你之前的名氣基本上都是靠着新穎的女團組合，還有企鵝平臺資本運作的資源給推出去的，你本身並沒有什麼太強的不可替代性，歌唱不是太厲害，跳舞也不是太強，演戲也不行，還有沒有什麼特別有記憶點的性格，如果女團解散後，你沒有資源繼續給你推送，你大概率會走下坡路。”
孟雨溪：“.”
自家舅舅的話說的好扎心。
“就算是有資源推送，下家公司能繼續給上投入，單純的當偶像明星，更新換代的也太快了。圈內整體大環境也是萎縮的，票房年年跌，收視率年年降，當明星賺的錢都快不如當網紅賺的多了。”
“你想要長紅下去，甚至更進一步，就需要冒一點風險。只要能簽到午木工作室裡，他的各項資源剛好能補上你的短板，只要他不倒臺，甚至哪怕倒臺，只要他的寫歌能力還在，就都足夠你繼續發展了。”
“爲此我們冒點風險，甚至多讓點利，全部都是值得的。”
被狠狠打擊一番的孟雨溪垂頭喪氣的低下頭，“那我請阿瑤幫下忙。”
她覺得自己雖然沒有像好友那樣笨，但也自認爲不是個什麼厲害的聰明人，還是聽更大的聰明人舅舅的話吧。
魏豐卻是想了想，“也不用太急，太上趕着也不好，等過一陣，過完年我們看看情況再說吧。”
“好，過！”
林清月環視一圈片場內看着她的衆人，臉上露出笑容，“最後一條殺青了！”
拍了兩個多月，轉戰全國多省的電影《告別》終於殺青了！
“好耶！”
“林導英明！”
“解放了！”
場上一下子就鬧開了。
大家高聲歡呼着。
林清月向邊上的副導演馮尚和婁子文他們交待完收工的事後，跑到正在卸妝的午木身邊。
她看看椅子裡，坐着讓化妝師摘假髮的午木，手搭在他肩膀上，笑着道，“午木老師，又殺青了一部電影，感覺怎麼樣？”
午木想了想，“又感覺記憶深刻，又感覺記憶不夠深刻的樣子？”
“怎麼說？”林清月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擡起，隨手給他拂開一片紮在他脖頸處的假髮片。
午木實話實說，“電影裡沒有什麼太深刻的記憶點，好像比我之前拍《消失的他》要輕鬆的多。”
電影裡沒有，那就是電影外有咯？
林清月笑吟吟的看着午木，“等會吃完飯先別走，有話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