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斯特有點懵。
這是人被球砸中之後的正常反應。
但凡打過球的，多多少少都會有這種體驗。
但是維斯特太矮了，所以他平時不打球，以至於林影道歉的時候他都還是懵逼狀態。
等到裁判過來確定沒事了，示意林影可以回去繼續比賽了，他纔回過神來。
但是，好像已經晚了！
就像前面詹姆斯肘擊了錢德勒一樣。
如果錢德勒不是暴走第一時間給到了詹姆斯一拳，那麼他可能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而且他被球砸這種事和肘擊還有點最大的區別是“意外”。
不小心被球砸到，等回過神來後還上去找事，那就顯得他這個人完全沒肚量。
所以除非他當場發難還能爲自己找回點場子，但是現在，他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而且，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黑並不代表他沒事，他是真的腫了！
而且和林影有過兩次眼神接觸，他知道去他麼的意外。
但是林影也不是什麼小人物，他想找回場子沒那麼容易的。
在美國，有錢就是爺啊，別說什麼黑幫背景了，有錢你沒有也可以有。
要不好萊塢哪來那麼多撕逼，NBA哪來那麼多江湖恩怨。
……
112比86。
籃網隊最終在聖誕大戰大勝了尼克斯隊。
林影第一節砍下21分，三節打完就已經得到38分。
稍顯可惜的是，因爲比賽太早就打花了，他都沒來得及充分體驗一下“Zone”的感覺。
不過這場比賽已經註定會引來一場大轟動了。
紐約三巨頭被血洗，籃網交易後連續戰勝強敵，林影不可阻擋的個人表演，詹姆斯被晃倒，錢德勒被肘擊加拳打詹姆斯，還有維斯特被意外砸中臉部。
這一個接一個的話題，你說是NBA春晚都不爲過啊！
一個最直接的後果是美國各大社交媒體都在賽後陸續崩潰了。
首先是用戶量最多的臉書率先崩潰，緊接大量用戶轉頭涌入了推特。
很快推特也宣告崩潰。
結果最後無處可去的人們又涌入了纔剛上線一年多的ins，然後ins也崩潰了。
各大社交媒體都忙着搶修服務器，這一下可算是真的跟過年一樣熱鬧了。
……
林影這邊也挺熱鬧。
在比賽結束後，他就和斯威夫特一起逛街去了。
紐約的聖誕節，這還是林影第一次體驗到。
街上全都是人，而且到處都是聖誕裝飾。
像以前在達拉斯，過聖誕了人們最喜歡的就是開車出去旅遊。
但是紐約這種大都市顯然不太一樣。
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雪了。
雪一片片飄落，伴隨着一陣從店面裡面傳出來的《Jingle.Bells》，聖誕氣息十足。
斯威夫特這時候就差把人都縮林影懷裡去了。
林影的球砸中維斯特的那一刻，那憋在她心裡面整整兩年多的不開心全都消失不見了。
她感覺自己就像那原本在海上漂泊了很久的小船，終於停靠在了一個避風的港灣裡，再也不怕那些大風大浪。
走到一家店門口的時候，她還停下來買了兩對鹿角，她和林影一人一對。
她拿出手機和林影拍了張照片，然後打開社交媒體，迫不及待的想分享此刻的幸福。
然後她發現社交媒體全都崩了……
路邊的行人對他們投來好奇的目光，似乎想確認他們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兩個人。
然後斯威夫特就帶着林影一路跑了起來。
並不是安全問題什麼的，他們後面不遠處就跟着兩個全副武裝的保鏢，單純是享受這種冬日裡追逐的快樂。
前面人少了一些，斯威夫特自己往前跑，大有你來追我呀的意思。
林影沒真追，雪已經下了有一會兒，跑起來很容易摔倒。
斯威夫特跑了一段路看到林影沒追上來，看到邊上有雪，直接和林影玩起打雪仗了。
這些細節舉動都驗證了安德里亞之前說的那些話。
林影認真地和斯威夫特玩了起來，當然他時不時會故意讓斯威夫特砸中。
看着雪中笑得開心的人兒，就是這冬日都讓人心頭暖洋洋的。
……
等玩累了，林影準備送斯威夫特回去。
“我們回布魯克林的家吧。”
不過讓林影沒想到的是，斯威夫特主動提議道。
在早一些時候，蘇楓已經辦完了房子交易的事情，鑰匙都已經送過來了。
林影愣了一下。
從他們開始談戀愛到現在過去了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
這兩個月，他們之間最親密的動作就是親嘴。
這聽起來可能有些不可思議，但他們確實沒有更進一步。
原因有很多，比如斯威夫特的“海拔”不是布魯克那種看一眼就會讓你有往那方面想的類型；
比如他們之前大部分時候都算是異地。
比如斯威夫特看起來很單純，林影想等她主動，斯威夫特一直都沒提過這種事情。
比如……
原因很多，但他們確實做到了只是在談戀愛的那種感覺。
而且這兩個月下來他們的感情非但沒有變淡，反而是不斷升溫。
所以斯威夫特說這話基本上等於想把他們的關係近一步提升。
斯威夫特接下來的舉動也說明了這點。
她握住了林影的手，然後用了一些力氣。
林影點了點頭。
從曼哈頓到布魯克斯只隔着一條河，不過因爲聖誕節，街上很堵。
開了一段路之後，斯威夫特突然提議說他們直接坐船過河。
很瘋，但是很有意思。
讓後面的保鏢上來個開車，然後林影就讓蘇楓安排船的事情。
等他們到碼頭的時候，那邊已經有一輛小遊艇在等他們了。
有錢真的可以爲所欲爲啊！
上了遊艇，兩人靠在欄杆上看着曼哈頓的夜景逐漸遠去。
就在這時，河邊不遠處有人放起了煙花。
絢爛的煙火噴射到空中，然後炸開照亮了一片，美不勝收。
斯威夫特不自覺地又把身子靠在了林影的懷裡。
“這是最開心的一個聖誕節。”
林影低頭親了斯威夫特一口。
這是一副唯美的畫卷。
遊艇把他們送到私人碼頭後就回去了。
河灣那裡有安保公司的人在，所以他們並不用擔心半夜有人從碼頭進到他們屋子裡去的事情。
兩個人洗完澡之後就躺到了牀上。
斯威夫特的臉已經漲紅了。
也就在這時候，她跟林影說了一件事情。
“我以前是個虔誠的基督徒。”
林影並不懂宗教什麼的，不太明白這話裡的意思。
直到……
一小時後。
看着懷裡已經露着幸福笑容睡着的斯威夫特，他默默拿出了手機。
基督徒，尤其是虔誠的基督徒，是不允許婚前的。
所以斯威夫特那句話的意思就是，她以前是，但是因爲林影不是了。
等放下手機，林影的心情有點複雜。
他並沒有什麼處女情結，他上輩子那時候男女比例已經很不均衡了，能娶到老婆就不錯了。
所以他之前和布魯克戀愛的時候就不會有什麼困擾。
但是完全兩種概念。
也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那一瞬間會讓人產生多大的責任感。
就更不用說斯威夫特是因爲他放棄了自己的信仰。
他想起了之前安德里亞說過的那個承諾。
他會好好保護自己心愛的女孩的。
他低頭親了一口斯威夫特的額頭，引來了後者的一陣喃語。
他把斯威夫特放到牀上，蓋好被子，然後把牀單剪起來收好。
斯威夫特應該會想留着它的。
再接着他留了一張紙條，然後就開車去了紐瓦克的訓練館。
今晚“Zone”的感覺太美妙了，他想去訓練場回味一下，不然明天起來可能就又找不到了。
隨着夜色變深，路上的車已經少了很多，因爲離得近，他不多久就到了。
他到的時候訓練館的燈還亮着，進去看到巴特勒大汗淋漓但還在裡面訓練。
在太陽隊的時候，是霍樂迪陪着他一起訓練。
到了籃網，這個人就變成巴特勒了。
德州大學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和杜蘭特帶起來的，都特別喜歡訓練。
而且巴特勒在所有人裡面最瘋狂的那個。
自從他到了籃網隊以後，每次到訓練場都能見到他，而且每次也都比自己離開的要晚。
這聽着可能好像沒什麼，但你要知道林影本身就是個訓練狂啊。
所以他很多時候都擔心巴特勒會不會把自己練廢掉。
但是到最後他得出了另外一個結論：這個世界上，是有耐艹屬性拉滿的人的。
說起來NBA這種人也是有的，在NBA打了15個賽季，14個賽季全勤，只缺席了3場比賽的鐵人AC·格林。
林影練完了準備回去了，巴特勒竟然還不走……
“你還要練？”
林影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回去也是一個人呆着不知道做什麼，不如在訓練館，休息好了就能繼續練了。”
巴特勒笑着說道，看起來傻傻的。
其實關於巴特勒的故事，林影在上輩子就知道了。
跟另外一個巴特勒，卡隆·巴特勒相比，他的故事更慘。
什麼父親拋妻棄子這種經典美國劇情都已經不算重點了。
重點是他的老媽因爲嫌棄他醜，竟然在他十三歲的時候把他趕出了家門！
想想杜蘭特、艾弗森、卡隆·巴特勒他們都還有個不錯的母親，但是巴特勒直接成了孤兒，只能靠流浪和寄宿活着。
要不是後來遇到了跟他情投意合的喬丹·萊斯利，真的很難說他能活到自己走上職業生涯的那天。
而且巴特勒的靜態天賦真的太一般，講道理都不是特別適合打籃球。
他還記得當年看過的紀錄片裡面一句讓人感觸很深的話：
巴特勒是那個千萬個理由選擇放棄的人，但他偏偏卻成了最努力的那個人。
林影伸手拍了拍巴特勒的肩膀，這算是一種無聲的肯定和鼓勵。
“學長，你能教我一些持球方面的技術嗎？”
像是鼓足勇氣，巴特勒略顯緊張地看向林影。
“怎麼突然想學這個？”
林影好奇地問道。
歷史中的巴特勒很像是小說的主角模板，防守起家，然後慢慢開發出進攻技術，到最後又練出組織。
但是基本上要到新秀賽季結束前，巴特勒才練出進攻。
現在就算巴特勒提前參選，但也只是二年級。
“我們替補席不是還缺個能持球的嗎？”
巴特勒說着撓撓頭。
林影一下就明白了。
容易被人忽視掉的一件事情，因爲喬·約翰遜的到來，巴特勒從首發變成了替補，上場時間也少了不少。
他要想繼續保持競爭性，必須能比原來做的更多。
“明天吧。”
林影點頭了。
倒不是因爲那聲學長，而是他在巴特勒身上看到了熟悉的東西。
努力訓練，極其渴望變強。
那就像是一面鏡子，鏡子裡的不就是另一個他嗎？
巴特勒看到林影同意了，按捺興奮的地點頭。
林影走出訓練館，就聽到身後傳來興奮的叫喊聲。
他不由得笑了笑。
從球隊的角度考慮，巴特勒作爲輪換重要的一員，讓讓更早的成長，籃網隊拿到總冠軍的機率也更大。
……
回到布魯克林家的時候，林影隔着老遠就看到自己家裡的燈全都亮着。
這讓他一下擔心起來。
等回到家，他看到斯威夫特一個人雙手抱膝坐在牀頭。
“怎麼了？”
林影快步過去抱住她，腦海中一瞬間閃過千萬種可能，甚至連電影裡面維斯特報復什麼的橋段都出來了。
“我一個人有點害怕。”
好在斯威夫特開口的話證實他想多了。
這是富人區，外面有安保人員，鄰居也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就像安德里亞說的那樣，斯威夫特是缺乏安全感。
“對不起。”
林影抱着斯威夫特道歉。
他前面留了紙條給斯威夫特說了自己去哪，還說帶了手機。
但估計斯威夫特是不想影響他所以沒打電話。
但不管怎麼說，兩個人第一次過夜他就跑去訓練確實是他做的不對。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林影就讓蘇楓給自己去搞定了一些事情，然後叫來施工隊，準備在那塊用來開發的地上直接建個……室內球場。
這樣以後他就不用爲了訓練把斯威夫特一個人留在家裡了。
果然世界上99%的事情都可以用錢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