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有空嗎？”
泰克懷揣着忐忑的心情。
他很清楚，自己這麼問，以舒小白的心性，多半是能猜到自己的意圖。
舒小白看了眼泰克，點了點頭：“有。”
“出去走走？”
“好。”
舒小白放下手頭的工作。
坐上泰克準備的馬車。
“我們這是去哪裡？”舒小白問道。
“舒，你應該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在你昨天提出那些問題的時候我就猜到了，神界的深淵獸威脅很嚴重吧？”
“不知道，我已經很多年沒回故鄉了。”泰克說道。
“是嗎。”舒小白微微點點頭。
“那你應該也知道我這次叫你出來的目的吧？”
“你的上司不願意放棄你的身份，所以想要滅口嗎？”
“你既然知道，爲什麼要配合的跟來？”
“大概是對自己的實力有自信吧。”
“你這種級別的存在，應該也明白，即便是再強大人也會有失手的時候，特別是針對性的陷阱。”泰克有些擔心。
如果這時候舒小白下車，自己是不可能攔的住他的。
而他也會因爲身份暴露，可以回到自己的故鄉，神界。
他也不需要殺死這個人界唯一的朋友而自責傷心。
當然了，即便是有那個陷阱，他也沒把握殺死舒小白。
他始終看不透舒小白。
“可能還是因爲自信吧，就如同你相信那個陷阱能夠殺死我，或者說威脅到我一樣。”
“你爲什麼不將情報轉告人族的高層，從昨天到今天，你有足夠的時間。”
“忙着實驗。”舒小白說道：“忙完這陣，如果你還逗留在人界，我就會告密，如果你默默的離開，我就保持沉默。”
“我還以爲你會顧念我們的感情。”
“你應該不至於會抱有這種幼稚的想法。”舒小白看了眼泰克，輕描淡寫的說道：“我是人族的貴族，自然會履行貴族的職責。”
馬車經過三個小時的顛簸，終於進入到一個峽谷之中。
“舒，現在是你最後的機會。”
“這裡的火元素活躍的不正常。”舒小白看着馬車外的四周。
這裡的岩層都是火紅色的。
就在這時候，一股熱浪從峽谷的深處噴涌而出。
舒小白眉頭一挑：“你還真是大手筆，居然請動了這位……我很好奇，你是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居然能夠請動這位爲你們出手。”
“並不需要付出什麼，對人族來說，這個峽谷就是禁區，而對我們來說……她是不會傷害神族之人的偉大存在。”
突然一聲嘹亮的鳴叫聲響徹整個峽谷。
緊接着一個巨大的，火紅的身影沖天而起。
泰克擡頭看着那巨大的身影。
“真是偉大的力量，偉大的存在。”泰克又看向舒小白：“你覺得呢。”
“不死鳥的始祖，西方之神。”舒小白說道。
泰克的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舒小白認出不死鳥始祖這個身份不奇怪。
以舒小白那廣博的學識，要認出不死鳥始祖這個身份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他居然知道不死鳥始祖就是西方之神。
這就有點不可思議了。
“你居然知道？”
泰克驚訝舒小白的見識。
不過並未繼續追問，而是擡頭看着眼前這只不死鳥。
千米的翼展，全身燃燒着炙熱的火焰。
舒小白擡頭看向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也在這時候低下頭。
“咯咯咯……”菲尼克斯突然大笑起來：“他們要我殺的人族就是你嗎？”
“是的，是我。”舒小白點點頭。
“他們如果知道，要對付的人是誰，應該會非常惶恐吧。”
菲尼克斯和舒小白的對話，讓一旁的泰克非常疑惑。
他們？認識？
“我們有多久沒見面了？”
“是一萬一千年？還是一萬兩千年？”舒小白也不是很肯定。
泰克聽的整個人都麻了。
一萬一千年？這絕對不是常規生物能夠活這麼的長時間。
能夠存在這麼長時間只有一種可能性。
神靈！舒小白是神靈！
如此一想，一切就說的通了。
爲什麼舒小白的知識會這麼淵博。
爲什麼舒小白的實力會這麼強大。
他是和菲尼克斯同一個時代的存在。
菲尼克斯看向泰克：“離開這裡吧。”
“這……”泰克遲疑的看着菲尼克斯，又看向舒小白。
“他不傾向於三族的任何一族，不知道他的身份，是對你們最大的仁慈。”
泰克有些失魂落魄的離開。
這個結果是他沒想到的。
菲尼克斯還是傾向於神族的。
畢竟他原本就是神族出身。
“祖神。”菲尼克斯化作人形態。
看着舒小白的目光裡，有些複雜。
“看來我當初的話，你聽進去了，你居然真的在外界行走了，我以爲你會在那座島上待上一輩子。”
“我是在四百年前離開那座島的，當時我聽說神族被人族追殺，所以纔出手相助，而後我成了神族的守護神，隨後我在調查人族與神族的大戰，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兩族……不，應該說是三族的大戰，似乎有人在推波助瀾。”
“是我在推波助瀾。”舒小白回答道。
“爲什麼要這麼做？”菲尼克斯有些憤怒。
“當年我平息戰爭，是爲了三族的發展，而今推動戰爭，則是爲了三族的生存。”舒小白回答道。
“能告訴我實情嗎？”
“不能。”舒小白回答道。
“祖神，您不信任我嗎？”
“坦白的說，是的。”舒小白點了點頭。
菲尼克斯是歐菲母神最忠實的信徒。
如今歐菲母神與世界意志合爲一體。
舒小白也不確定，菲尼克斯是否被歐菲母神蠱惑。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介入這場戰爭，在我的計劃中，三族的戰爭是必不可少。”
“我明白了，我會回到那座島，在戰爭平息之前不離開。”
短暫的相逢，雙方都沒有坐下來喝一杯酒，敘敘舊的想法。
菲尼克斯對舒小白產生了質疑。
舒小白挑起三族的戰爭的行爲，看起來就像是某個高高在上的神靈，將自己的信徒視作螻蟻玩弄的感覺一樣。
事實上在過去的一萬多年時間裡，這種事情時常發生。
特別是那些新晉的神靈，突然獲得強大力量而過度膨脹。
在菲尼克斯的眼中，舒小白很像是這種情況。
而舒小白在這個世界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他想要將三族視作螻蟻也確實是有這個資格。
沒有人能夠質疑他，更沒有人能夠阻止他。
菲尼克斯的心情越發的沉重。
當年舒小白授予他力量，讓他懲罰那些超過界限的神靈。
而今，自己要用這份力量去和祖神對抗嗎？
菲尼克斯陷入自我懷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