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不容易“及時趕來”的大地母神，找了一圈兒都沒發現自己的椅子，滿臉不解地詢問怎麼回事時，扛着她椅子的威廉已經快要跑回奧法大陸了。
“黑夜閣下。”
看着不急不緩地綴在自己身後，似乎準備一直跟下去的黑夜女士，威廉不由得放下大地母神大得驚人的椅子，轉過身有些忌憚地微眯着眼道：
“你不是要去無垠星界收割黑夜，給打造千夜紗收集材料麼？爲什麼現在還跟着我？”
“你誤會了呢。”
聽到威廉的聲音後，原本還只是遠遠綴在後面的黑夜女士，直接飄飄忽忽地貼到近前，眉眼彎彎地微笑道：
“我不是想要跟着你，只是想去奧法大陸逛一圈兒，迴應一下我可愛的信徒們而已~”
“……”
聽到她的解釋後，威廉不僅沒有放鬆，眼底的懷疑之色反倒更重了。
少特麼扯淡了，伱黑夜女士對信徒的態度，和全盛時期的拉胯女士基本如出一轍，一個字誰兩個字放養三個字不搭理，拜你怕是都不如拜我有用。
所以迴應信徒什麼的百分之百是扯淡，你個綠茶之神一路跟在我後邊兒，肯定是打着什麼小算盤，想從我這兒弄到點兒什麼！
……
下意識地眯起眼睛，盯着笑臉迎人的黑夜女士看了一會兒後，威廉開始猶豫到底要不要開口攆人。
對於黑夜女士的“有所求”，威廉本身倒是並不討厭，畢竟人生在世總會遇見光憑自己解決不掉的問題，這種時候做個小交易，大家互惠互利一下再正常不過。
但互惠互利的前提是“公平”交易，大家明碼標價各取所需，最差也要你情我願的那種，但這個一身茶味兒的黑夜女士，總是習慣把目的和需求掩藏起來，這就讓人覺得有點不踏實，而且……
她好像想白嫖我？
靠着相當豐富的白嫖經驗，敏銳地察覺了黑夜女士的“不懷好意”後，威廉嘖了一聲，滿眼警惕地道：
“乾脆點兒吧！你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問情報？交換東西？還是有什麼事兒需要我幫忙？
總之不管你想要什麼，開口的時候記得順帶報個價，如果‘誠意’不夠的話，我私人建議你最好別張嘴！”
“哎呀真是……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
兩隻靈動的黑眼睛撲閃撲閃地眨了眨後，黑夜女士一臉嗔怪地道：
“之前你需要人作證的時候，我是不是立刻就到了？海神準備對你出手的時候，我是不是直接幫你扛了？
後面我還動用千夜紗和海神硬拼，幫你成功弄到了他的武器……咱們是並肩戰鬥過的盟友啊！就憑你我之間這麼親密的關係……”
“就憑這份關係，九五折不能再多。”
別跟我談感情，傷錢！再說你半路幹掉了陰影之神，害我損失了上百件神器的帳還沒算呢！
實在摸不清楚黑夜女士到底什麼心思，也卡不準這位塑料盟友的節操水平，威廉在堵了她一句後，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溜溜的腦袋，隨即忍不住輕哼了一聲道：
“雖然哪怕你不出手的話，我也有解決問題的辦法，但這次算我欠你個不大不小的人情……所以直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我看情況再決定答不答應你，以及該要什麼價。”
“……”
所以你雖然態度軟化了，也承認自己欠了我人情，但幫忙依舊還得收費是吧？那我這算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看着面前幾乎完全油鹽不進，嘴巴咬得比十四階神器還死的威廉，努力了半天的黑夜女士不由得有些泄氣，只得眨巴着眼睛隱晦地暗示道：
“倒也不算什麼大忙，只是幾件小事兒而已……你不是說過，自己鍛造的水平很不錯嗎？而且我還發現……”
“原來如此。”
終於明白了黑夜女士想要什麼，威廉挑了挑眉後神情和緩了下來，一臉淡然地擺了擺手道：
“之前我已經和你說過了，只要你幫我纏住渣男海神，等你鍛造千夜紗的時候我就會出手幫忙……放心，到時候我會遵守諾言的。”
“額……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黑夜女士聞言眨了眨眼，隨即輕咳了一聲道：
“我是想說……我發現你身上有鍛造神職的氣息，所以你和矮人之神應該關係不錯吧？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他？”
“……”
“當然，我並不是不信任你的鍛造水平。”
見到威廉的面色有點發黑，黑夜女士連忙開口補救道：
“只不過千夜紗成品的質量，關係到我能不能成功晉升十四階，而我之前和矮人之神有點不愉快，所以……嗯……”
“行了，別找補了。”
朝她翻了個白眼後，威廉沒好氣地道：
“我會幫你和鍛造之神說的，但我跟他也就是見過一面而已，他願不願意幫你我可不保證。”
“嗯嗯，這樣就夠了！”
見這個死要錢居然直接答應了下來，甚至都沒開口要價，黑夜女士不由得訝異地瞥了威廉一眼，心裡對他稍微有些改觀。
“還有第二件事……我還沒采集過陰影位面的黑夜，所以希望你能讓我進去幾天，把陰影位面的黑夜也裁一份下來。”
聽到黑夜女士的話後，威廉不由得皺了皺眉，開口道：
“雖然陰影位面的核心在我手裡，但以你的實力，如果想要進出陰影位面的話我也攔不住你，這種事你還問我做什麼？”
“當然是爲了表示對奧法之主的尊重了。”
黑夜女士笑吟吟地回答道：
“你拿着陰影核心就是陰影位面的主人，而我則要進入你的屋子並取走一些東西，出於禮貌，肯定要先和屋子的主人打個招呼的。”
“……”
所以，這第二件事也不好要錢……咳咳，我的意思是，也不能算個交易啊。
有些遺憾地咂了咂嘴後，威廉點頭答應了黑夜女士進入陰影位面的請求，隨即忍不住開口埋怨道：
“如果只是這些事兒的話，你直接說不就行了？跟在後面鬼鬼祟祟的幹什麼？話說你還有沒有別的事兒了？有的話趕緊開口，沒有的話我可要趕路了。”
“這麼說的話，倒是還有一件小事。”
黑夜女士眨了眨眼，伸手將鬢角的髮絲撩至耳後，隨即湊過來笑吟吟地道：
“我想……偷走你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