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不能亂說的,這一點伊露維塔神國中的生靈比誰都清楚。
在伊露維塔的神國中有着一條最底層的行爲邏輯,那就是:發出的誓言一定要做到,否則就必須要接受極爲嚴厲的懲罰。
在這個基礎上,中土大陸上纔會有着那麼多精彩的故事發生。
但這其實是不符合正常位面的行爲邏輯的,正常的位面可不會管生靈誓言如何如何,基本上都是生靈自己束縛自己。
低端一些的使用各種契約魔法,文書來相互限制,高端的直接指着冥河發誓。
但在魔戒大世界,哪怕是一個凡人也不能胡亂發誓,只要是發出的誓言那就必須要做到,不論你發出的誓言到底是什麼。
米爾寇對於伊露維塔如此設計自己的神國位面有着自己的理解,他一直認爲此時與當年的精靈族之祖普利西亞違背了與人類定下的契約,墮入冥河直到現在都沒爬出來有關係。所以,米爾寇認爲伊露維塔在自己的神國裡設置這一條基礎邏輯就是因爲這一點,是希望所有的精靈都引以爲戒。
這話也不能說是有錯,只是不完全是因爲普利西亞。
誓言不能亂髮,發出的誓言就必須要做到,這是伊露維塔神國的核心規則,是擁有着最高級代碼的底層基石,只要還在伊露維塔的神國範圍內就必須遵循的最基礎的規則。
哪怕是一些實力極爲強大的存在,比如現在的吳傑和鄭吒,他們想要在伊露維塔的神國之中違反這個規則也是做不到的,因爲如果他們兩個強行要違反這個規則就會引發神國的基礎邏輯崩塌,最後的結果就是整個神國位面完全崩塌。
屬於是寧爲玉碎不爲瓦全,寧可爆了也不會讓人違反這條規則。
這也就是魔苟斯不惜從虛空之中投下自己的神念來警告索倫的緣故,此時的索倫正在做一件是非危險的事情,那就是在自身沒有足夠的力量和底氣的情況下胡亂口嗨。
魔苟斯清楚啊,他是知道斯諾德口中的‘那位大人’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索倫若是說自己和那位大人同等級別,絕對會因果加身暴斃於街頭,到時候他這個索倫的上級搞不好都要被這一份因果清算給連累。
索倫聞言,那漆黑的金屬盔甲彷彿都顫抖了一下。
“冕下,那頭只會嘴臭的老龍真的有如此的心智,如此的算計嗎?”被魔苟斯提醒後,索倫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問道:“我和他交手了一百多箇中土年,如果換算成末日火山的時間流速只會更久,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他根本沒有任何的亮眼表現,基本上就是我們兩個互噴啊.”
“蠢貨!若是他沒有那般深沉的算計,沒有如同深淵一般深不可測的城府,他是如何能夠精準的避開我們所佈下的一個又一個陷阱的?”
魔苟斯的神念發出了凝重的聲音,這些年來看似是索倫和斯諾德的單線對碰,實際上他一直都有暗中觀察,甚至不乏有親自下場,在索倫的背後指引着索倫如何去與斯諾德勾心鬥角的交手。
但每一次的試探,每一次的交鋒都以他們這邊的失敗而告終。
末日火山下方的時間流速遠超外界,這是魔苟斯拼盡全力再加上深淵裡的虛空大君暗中出手才創造的一個小小的漏洞囚籠。斯諾德被囚禁於此看上只有一百年,實際上百萬年都不止。
在這個過程中,酷刑上了,詛咒疊加了,威逼利誘都用了,甚至還有蘿絲的這個變態的出手。但斯諾德全都防出去了,一丁點的破綻都沒有漏出來過。
就比如聖級幻境,哪怕是魔苟斯自己走上一趟都難以分辨出真實與虛假,但斯諾德僅僅是看上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幻境,甚至還嘲笑這幻境太假了。又比如蘿絲親自出手,那可是從聖道層面的幻舞,足以勾引起一個生靈,哪怕是聖人內心深處最深層此的魅惑,但換來的只有斯諾德的瘋狂嘲笑。又或者.
甚至魔苟斯都讓索倫解開了所有的囚禁,只要斯諾德離開囚室就會立刻啓動陷阱將他傳送到另一個絕地,可是那一次斯諾德看也不看,完全不走。
在一次又一次的交手之中,魔苟斯已經確認了斯諾德就是一個城府極深的老怪物,並且還找到了合適的理由。
“你可知道在開天戰役時斯諾德這廝是給誰拉車的?那一輛車上可是有着號稱陰謀之主,將戰爭之道中的陰謀之道走到盡頭的羅!就連伊露維塔,就連人類歷諸多大名鼎鼎的聖人都輪不到一個真正的聖位當拉車坐騎,但是羅可以.”
“羅當年算盡天下衆生,將陰謀,算計,戰爭之道發揮到了極致,斯諾德爲羅拉車那麼久,在開天戰役後也一直追隨着羅,直到人皇鎮壓洪荒前的那次大事件,羅帶着爲數不多的幾個先天魔神和幾個古老聖人大鬧天庭,劫了天庭的法場後斯諾德才來拖着只剩下一個腦袋的聖道之軀,來到伊露維塔神國投靠了伊露維塔。”
“斯諾德絕對可以算是羅的半個信徒,那位陰謀之主從手指縫裡隨便漏些東西出來就足夠斯諾德在任何陰謀算計前自保了!”
“那可是——陰謀之主啊!”
“我親自與他會面,現在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來不及和他繼續打消耗戰了。”
魔苟斯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他的神念降臨在索倫的身上,宣佈了來自高級聖人的旨意:“索倫,爲了我們未來的延續,爲了多元宇宙不走向毀滅的道路,我們不能繼續被動下去了,哪怕對方是陰謀之主的信徒!”
“我將以神唸的形式降臨在這一片大陸上,你以戰火與災厄爲根源爲我打造的迴歸儀式現在就啓動吧,只有這也才能更好的遮掩我的行蹤。若不然,我一旦露面,就會有着被伊露維塔發現的風險還有一件事,索倫,有蟲子摸索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