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從楊老闆身上，
薅到一縷灰白之氣，
方正腦子裡現在只有一句話：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楊老闆在這條街開藥店的時間，如果方正沒記錯，好像已經有很多個年頭了。
出乎意料，想不到楊老闆你居然是這樣子的人！！
四季堂大藥房裡，面對方正的直勾勾眼神，楊飛章顯然是有些頭皮發麻。
此時方正心頭，一下閃現過很多念頭。
他突然發覺，當自己熟悉的人，忽然有一天變得完全陌生時，反而忘了該如何打第一句招呼。
難道要他說，嗨，楊老闆…想不到你居然是隱世的公務員？
或者…楊老闆，你是不是剛剛除魔了一個鬼物回來？牛逼屌轟天！
如果再直接點…楊老闆，請問你們單位在紂市的總部，設在哪裡？怎麼你還身兼着醫德天下的第二業務？
這一刻，方正腦子裡轉了很多個念頭，有時候想想都挺奇妙的，人的大腦思維，居然可以在一秒內閃現過十幾個想法，甚至詳細到每一個步驟該如何完成。
但具體反應到身體上，就明顯感到身體跟不上大腦的思維速度了。
就好比這時的方正，他眼角瞥到楊老闆身後的收銀臺旁，放着一盒茶葉鐵盒，茶葉外包裝上印着“仙台茶山”四個字。
立馬思維快速神展開：
紂市有一絕，就是著名風景旅遊區的仙台茶山。
茶香高山雲霧質，水甜幽泉霜當魂。
而在仙台茶山腳下，就是與之毗鄰的大學城。
大學城附近，最多的就是來自仙台茶山上的茶葉了，現在正值採茶最佳季節的清明前後，正是新茶上市的集中時間。
一切思維碰撞，都只在瞬息時間。當看到茶葉鐵盒的那一刻，思維快過身體反應，方正原本要說的話，就變成了另一套腦回路：“楊老闆，你今天去大學城了？”
楊飛章驚訝：“方正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去過大學城那邊？”
方正這時已走進藥店裡，手指了指茶葉鐵盒，說道：“是這盒還沒拆封的茶葉鐵盒，告訴的我。”
“福爾摩斯·方正。”楊老闆豎起拇指。
這時，方正才留意到，楊老闆正好擋住身後正在做作業的小雪，這名戴着保守土氣，厚厚眼鏡框的初中生小丫頭，聞聲後，已經擡頭看到進入店內的方正。呵呵，一個呵呵冷笑眼神殺，雖然沒有開口說話，卻分明讓人感受到眼裡的嘲諷。
方正當即就肝顫了下，忍不住吐槽，爲什麼“靈異調查局”的線索，偏偏出現在楊老闆身上。
他最頭痛碰到藥店老闆女兒了。
嘶！
倒吸口涼氣，後牙槽還真是酸吶。
“爸，方正又來買益母草了。”小雪扭頭對楊老闆道。
楊飛章不信道：“瞎說，男人怎麼可能買益母草。”
小雪呵呵看一眼正心虛目光閃躲的方正，繼續扭頭對楊老闆道：“爸，方正有女朋友了，這是給他女朋友買的。”
“咦，這是真的嗎？”楊飛章精神一振，兩眼裡明顯有兩道八卦之火正在燃燒。
“方正恭喜恭喜，談多久了，女朋友家住哪裡，是做什麼行業的，什麼時候請我們這些老鄰居吃喜糖？”
方正當即臉就黑下來了。
小雪朝你扔來一包狗糧，走的時候還看了一眼你的狗臉，順便關上狗門，狗籠裡的你感受到了來自單身汪的絕望。
與之同時，楊老闆朝你扔來狗糧+1包，朝你扔來狗糧+2包，+3包…+87包，+99包，+999包，你感受到來自一萬點暴擊傷害。
於是你拒絕狗糧，並一腳踢翻了狗碗。
方正已經可以想見，他有女朋友的事，明天估計全小區人盡皆知了。
“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方正心虛看一眼小雪，結果只換來小雪的呵呵冷笑眼神殺。
呵呵。
接下來，方正故意在藥店內，磨磨蹭蹭待了三四十分鐘，結果再沒得到灰白之氣。
方正失望，看來這藥店，只是楊老闆的個人住所，跟“靈異調查局”那些人的基地、分部之類的，並無什麼關聯。
他今天只是恰好趕上時間，也許是楊老闆剛好除魔完回到店裡，這才讓他幸運薅到一縷灰白之氣。
臨走前，熱情的楊老闆非要送方正個見面禮，當是慶祝鄰居方正終於脫單。
楊老闆打算把那盒今天新買的茶葉送給方正，方正自然是不想佔人便宜，連忙說不要。
“爸，送方正一盒六味地黃丸吧。”噗，方正彷彿聽到一刀扎心的聲音，瞬間暴擊十萬點傷害。
楊飛章恍然道：“年輕人確實不怎麼喝茶，方正，這盒六味地黃丸…咦，方正人呢？”
方正早已抱頭鼠竄，逃出藥店。
結果他在小區門口，又碰到剛好開車回來的魏警官。
方正一怔，有些驚豔到，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穿生活休閒裝的魏警官，平時都是一身嚴肅，一絲不苟的警服，讓人有一種距離感，威嚴感。想不到一身生活休閒裝的時候，魏警官身上又有另一種書香門第的涵養氣質。
魏攸然停下車，好奇看一眼方正：“我剛纔好像聽到，楊叔叔說到六味地黃丸？”
次日。
四季堂大藥房，每天都是7點不到，就已早早開門。
方正出門買早餐時，假借從藥店門口路過，看到楊老闆在看店，他也再沒收集到灰白之氣。
不久後，方正的身影，坐上前往大學城方向的公交車。
來自仙台茶山的茶葉，
去過大學城，
難得終於有線索浮出水面，不再是一直兩眼抓瞎，天一亮，方正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前去大學城，看能不能找到“靈異調查局”的其它線索。在車上興奮搓搓手，方正一直沒忘了他的薅羊毛大業。
與之同時，方正順便再拿出他的國產智能機，登陸翻牆大神扎堆的論壇。
這幾乎是成了方正，每天早上必做的一個習慣。
他可一直都惦記着，想要再從紂市人民醫院薅羊毛，前面兩次得出的經驗是，早上！道士！
只不過最近幾天來，一直平靜。
【又一次蹲守成功！今天早上再次偷拍到有一個老道士，進入紂市人民醫院！帖主我決定這次冒險潛入一次紂市人民醫院，一探究竟！】
方正眉梢一喜。
立刻改乘另外路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