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燒烤攤老闆娘看來的目光，老神棍手肘輕輕捅了捅身旁方正。
“小兄弟，老道我走南闖北，碰到的人形形色色，有段時間專門學了幾天啞語…老道我怎麼覺得，那燒烤攤老闆娘好像認識你，剛纔好像是在叫你乾弟弟？”
老神棍手裡還拿着運勢香2.0，眼神有些狐疑看着身旁的方正。
老闆娘很熱。
老闆娘熱得滿頭大漢。
又叫他乾弟弟……
方正哪裡還能不知道，眼前這老闆娘的身份是誰，是他認的那個便宜乾姐姐，果然言出必行，找上門來了。
方正沒有向老神棍主動承認，而是不動聲色的說道：“老神棍，你剛纔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跟這老闆娘有仇？”
“這老闆娘沒道德，洗菜的水當街潑到馬路上。”
方正納悶：“那頂多算是沒道德沒素質，也不是多大的事，不用這麼深仇大恨吧？”
方正可是清楚記得這運勢香的脾氣有多麼暴躁。
還讓老神棍認了個乾女兒。
萬一老闆娘要真的也成老神棍的乾女兒，他作爲老闆娘乾弟弟，豈不是被老神棍白見便宜，成老神棍乾兒子了？！！平白就小了一輩！！
“他洗菜水潑到我鞋子上沒道歉。”
方正點點頭：“這的確是必須要遭到道德譴責，可這頂多算是鄰里小摩擦，還是沒必要上升到仇恨地步吧？”
“你不懂。”
方正越聽越迷糊：“這有什麼不懂的？”
老神棍長吁短嘆說道：“難道小兄弟你沒發現，自從今天對門新開了家燒烤攤，我們這算命館就沒做過一單生意了嗎？”
“能想要算卦的人，或多或少都是有些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都是想要圖個安靜，清靜，來避人耳目。這對門開了家燒烤攤，生意這麼火爆，人來人往，吵吵鬧鬧的，你說誰還來我們店裡看手相，算命，直接就導致今天做不成一單生意。”
“這老闆娘開店第一天，又是潑溼了老道我的鞋子和拼多多上十雙九塊九新買的襪子，又是趕走店裡生意，這不是跟老道我八字相沖嗎？”
“當然，重點不是這個，老道我還發現，燒烤攤老闆娘在偷稅漏稅！！”
方正目光一詫，別人偷稅漏稅這麼隱私的事，怎麼會被你得知的？
老神棍乾咳一聲，有些尷尬說道：“在小兄弟還沒來前，老道我肚子裡的饞蟲，被燒烤攤的烤肉香氣勾起，於是老道我去擼了一串最便宜的二塊五青菜，問能開發票嗎？要紙質發票。按理說我這要求不過分吧，現在充值5元錢的q幣都要開發票…結果那老闆娘說新店開張，還沒來得及去地稅局買發票，暫時開不出，讓老道我過幾天再去補發，小兄弟你說這不是故意偷稅漏稅的藉口那是什麼。”
老神棍最後說得義正言辭，大義凜然。
方正呃了一聲，然後問老神棍，打算用運勢香，想從燒烤攤老闆娘那索取什麼？
錢？烤肉串？還是乾女兒？
哪壺不開提哪壺，聽到方正又跟他提幹女兒的事，老神棍頓時就急眼了，上次運勢香的接連倒黴事，讓老神棍至今都還耿耿於懷。
“小兄弟，你這是在變相的說老道我不行？”老神棍當場就不服了，擼起道袍袖子。
男人可以頭頂呼倫貝爾大草原。
但絕對不能被人說不行！！
“老道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這次改良後的運勢香，依舊給老道我送指甲剪或狗糧碗！！”
老神棍當即掏出打火機，點燃手裡一直抓着的一把運勢香。
方正沒有阻止，也沒有馬上聯繫福先生或費隊長，這裡有蠟像人鬼物。因爲他也很好奇，想見識下運勢香改良後的效果提升大不大。
與之同時，他早已把燒烤攤上的食客樣子都拍照下來，到時候有多少人吃過這家店的燒烤，都逃不出天眼系統。
……
當老神棍一點燃運勢香，立馬就香火嗆鼻，烏煙瘴氣。
方正發現這運勢香越改良反而煙氣越濃，氣味更衝。
“咳咳，咳咳咳……”
離最近的老神棍被嗆得不停咳嗽，但這次的老神棍沒亂動，兩眼被薰得通紅，活像紅眼病，可他還是保持着抓住運勢香的動作，眼睛一眨不眨緊盯着對面的燒烤攤老闆娘。
這邊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早就引起對面燒烤攤的注意。
老闆娘只是看一眼老神棍，在老神棍手裡的運勢香上停留一秒，然後又轉回頭看向方正方向。
似乎老闆娘並未認出來運勢香。
而在此期間，什麼事情也沒發生，直到老神棍手裡的運勢香燃盡，燒烤攤老闆娘那邊始終沒有動靜。
忽然，老闆娘烤出一盤烤肉，大概一二十串的樣子，並讓一名吃完後準備付款離開的食客送向算命館。
“這是那家心地善良的老闆娘，特地送給你們爺孫倆吃的。老闆娘說你們一直盯着她手裡的燒烤看，應該是肚子餓了又沒錢吃燒烤，這盤烤肉是老闆娘見你們可憐，特地送給你們當夜宵的。”
食客目光可憐的看着蹲在算命館門口，一直盯着燒烤攤看的一老一少身影，嘆氣一聲，這對爺孫倆太可憐了。
就在食客剛說完，運勢香也恰在這時完全燃燒殆盡。
方正和老神棍看看送來的烤肉串，再看看地上掉落的香灰，兩人都是一怔，然後琢磨着心想，難道這烤肉串也是跟運勢香有關？
“老神棍，這次進步很大，一盤烤肉少說也有價值三四十元了，比指甲剪的價格翻了好幾個體量。”方正略帶點揶揄口吻說道。
老神棍沒有去理會方正，反倒是喜上眉梢，美滋滋收下烤肉後，隨手又丟一把改良後的運勢香給方正。
“小兄弟，上次的確是你贏了老道我，但老道我今天終於時來運轉，老道我不信，每次你都運勢蓋過老道我，這次獲得的物品價值會超過老道我這盤烤肉串！這次老道我還要繼續跟小兄弟你賭！”
“記住，千萬不要對老爺們說不行！”
老神棍還記着上次賭輸的事，挑釁說道。
方正接過老神棍強塞來的運勢香和打火機，看看主動對他下挑戰書的老神棍，又看看找上門來的蠟像人老闆娘，臉上露出人畜無害的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