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目光一動。
看着即將要消散的斷頭女人虛影。
他眸光如電，似破開雲霧，看破了眼前虛妄。
咚！
魔猿一腳用力跺地，土石爆炸，飛濺，腳掌下盪開一圈恐怖的水浪衝擊波，魔猿那具拔高的身軀已經拔地而起。
藏密覺識還神書！
雷霆！
炸！
茲茲！茲啦啦！
藍色電弧如不要錢般極速分裂，擴張，眨眼間就已捲住周圍水域，就如一尊神話裡的雷公，四周水域裡一片電光激盪，神光絢麗璀璨。
噗哧！噗哧！噗哧！
只見斷頭女人此前被精神兵器撕裂的虛影，在一道道手粗的，至陽霸道的電光游龍擒拿下，臨死前發出一聲聲痛苦尖叫，每一次臨死尖叫，都會變幻成另一張陌生面孔，每次都不相同。
這只是臨時前的無力掙扎，這次的斷頭女人是徹底被滅殺了。
來自斷頭女人的破碎虛影魂氣+1。
來自斷頭女人的破碎虛影魂氣+1。
……
人皮經文終於開始有反應了。
+66！
最終，方正擊殺了六十六張斷頭女人虛影，人皮經文共吞噬到六十六縷普通魂氣。
靜等一分鐘，見再未有新魂氣吸收，方正這才帶着些意猶未盡的收起精神武功，身體一沉，重新腳踏實地。
重新腳踏實地了的方正，目光浮現思索。
想不到殺死斷頭女人，居然一下子爆發出這麼多魂氣，是因爲跟斷頭女人所殺之人的數量有關嗎？
斷頭女人當初掙脫出水牢鐵籠，肯定還殺過不少人。
這些都被那個古老怨念看到了。
所以才造就出這麼個厲害的鬼物。
但很快，方正又想到另一件事！
爲什麼他在這個亡者精神世界裡，不管是碰到厲害的，還是弱的鬼物，比如科考書生和紅傘女子的實力完全不成正比，卻始終都是隻斬獲到普通魂氣？
而非特殊魂氣？
以前的時候，方正並未深思過這裡面的問題。
只當是亡者精神世界裡的情況跟現實不同。
但這次的斷頭女人這麼難纏，可還是隻能斬獲到普通魂氣，這就不得不讓方正開始深思這裡面的原因。
不管是駝背老頭，還是紅傘女子，斷頭女人，其所展現的精神力量，都絕對有夜遊使境界！
連他這個夜遊使境界的人，一開始應付起來都很困難，幾乎是寸步難移。
“或許是因爲，這些鬼物本身就不是個體的存在，而是都是古老怨念分化出來的殘念？”
“這就像是一具具分身？精神念頭分裂？就像癌細胞一樣不斷分裂，但主體永遠只有一個。只有殺死真正的主體，纔會斬獲到更高層次的魂氣……”
方正越想，越是覺得這個可能性更大。
或許還有其它的可能性，但這個猜測，無疑是目前最合理的一種猜想了。可不管怎樣，這一波割草，絕對不虧。
他爲了殺斷頭女人，打造精神兵器，一共砸了四十五枚普通符文，和一枚特殊符文。
綜合下來，剛好跟斷頭女人爆出來的六十六縷普通魂氣抵扣掉。
一波就賺回強化的材料和財力投入，賺回成本，這波絕對穩賺不虧。
要知道，接下來他還能重複刷斷頭女人。
接下來就都是無本萬利的純賺錢買賣了。
一想通此點，方正心裡就更是美滋滋了，接下來的割草，腰不疼，氣不喘，手腳也不抽筋了。
一口氣不停下潛也不累了。
這次有了精神兵器仰仗，方正是藝高人膽大，簡稱膨脹了，打算趁着這次機會，仔細探索水下的世界。
別看地面上的池子開口不大。
方正早就已經發現，這池子下方是橫向擴展，幾乎是沒有邊際般的遠。
此刻，隨着他不斷下潛，方正發現這池子不止是橫向遠，同樣縱深也很深，跟個無底深淵似的。
但這絲毫不能阻礙方正探索未知地圖的興趣。
在漆黑，冰冷，沉寂，無聲，只有孤零零一個人的深水之下待久了，最考驗的是一個人忍受無邊寂寞與黑暗的心理素質。
過去方正都是不敢深待，時間一到就出去。
就是擔心自己的心靈受到這種無邊孤寂和黑暗的侵染。
但今天方正剛滅殺了斷頭女人，大腦正處於興奮狀態，倒是一點都沒什麼心理負擔，所以今天的他遲遲沒有主動退出去。
一直下潛。
一直不斷下潛。
方正感覺他恐怕是下潛了千米之深。
方正一邊下潛，一邊在回想，紂市哪裡有這麼深的地下洞穴？這種地貌，排除掉一些神話傳說的可能性外，一般是地震帶，大陸板塊裂縫或交界處，或者是常年雨水沖刷形成……
同時，方正又想到最近他搜索到的一些資料。
目前已知的世界最深洞穴，是位於南高加索中西部的2191米深洞穴。
也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超過兩千米深的洞穴。
但方正覺得。
這個世界紀錄，今天可能就要被他打破了。
因爲這麼久時間過去，下潛深度已無限接近兩千米……
在不追求尋找鬼物爲前提下，方正下潛的速度，明顯是加快了許多。
終於！
這個如魔鬼深淵的無底洞，有了新變化！
那是一個突然伸出來的長長一截平臺。
就這麼突兀在眼前。
而在長長伸出的平臺之下，是更爲神秘，未知的無底深淵，黢黑，黢黑，比其它水域都要黑暗。
看着平臺腳下那遠勝其它水域幽暗的無底深淵，方正有種心悸之感。
這是自從下入水池後，從未有過的感覺。
就如眼前這個自從下入水池後，從未有過的黑暗一樣。
莫名的，方正心中浮現一個念頭……
也許那個古老怨念也未到過平臺下面的無底深淵，所以纔會有如此幽暗之感。
方正收回目光，已經站在平臺上的他，開始打量起眼前這座從洞穴巖壁上長長突出來的平臺。
這一走，就是半小時左右，期間也不時經歷一些奇怪場景，但最終還是有驚無險的終於走到盡頭。
平臺的盡頭，方正看到了一根斷裂鐵鏈，從頭頂上方的水面，一直延伸而下，最後崩斷掉一截，無力低垂的轟然砸落在平臺之上。
那鐵鏈粗若人腰，直接在堅硬岩石的平臺上，砸出一個大坑，險些將平臺砸斷，並在平臺上拖曳出長長溝壑，一直拖出上百米遠。
最終在平臺盡頭一座起碼上千噸沉重的金屬門閘上，砸出一個黑漆漆的窟窿。
看到眼前這根崩斷的人腰粗鐵鏈，方正立馬想到從水池地面四壁上，一直延伸進水池底下的那幾條鐵鏈！
那幾條彷彿在鎖着，鎮壓着什麼危險之物的腐朽鐵鏈！
看着眼前被砸破出個窟窿的黑色金屬門閘，方正一時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