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着爭奪龍寵,鞏固地位,終日裡惶惶不安,恨不得永遠龜縮在別人瞧不見得角落裡,殘喘度日。
給她最差的未央宮,她也照樣住的有滋有味。
領着一幫奴才,不分尊卑,每天吃喝玩樂,開懷大笑。
有機會與沙迦獨處時,竟沒一次聽見她提起過故國。
還有淺離那不南不北的口音,除了會偶爾蹦出幾句魯國的方言之外,基本上就是土生土長的北國鄉音,這麼明顯的一點,他竟然從來沒有懷疑過。
事情已經很明朗。
沙迦雖然不確定這新送來的鸞鳳公主是不是正主,可是,頭幾年進宮的淺離就更不可能是真公主。
魯國的老皇帝,竟然敢玩這麼一手偷龍轉鳳的戲碼來欺他。
沙迦的怒火升騰到極限,御筆一揮,又有五萬鐵騎加入戰場,他這一次就算不徹底滅了魯國,也得讓他們深刻的記住,北皇沙迦,絕對不是能被他們玩弄於鼓掌之間的笨蛋。
敢欺騙他,就要付出代價。
還有那個幾年來,讓他着實疼進了心裡的小東西。
她還欠他一個解釋,一個能讓他熄滅怒火原諒她的好理由。
否則,懲罰在所難免。
北皇的尊嚴不可侵犯,他就算翻遍了這北國的每一寸土地,也要把那個小丫頭翻出來,要她親口告訴他,這一切該死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自從淺離走後,失眠症又纏上了沙迦。
除非疲倦至極,才能稍微眯一會之外,大多數時間裡,他都是頂着通紅的兩隻眼,處理國事。
身體渴望着淺離,心裡卻還充滿了被欺騙被拋棄後的忿恨,沙迦的心情,很矛盾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