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憋死你

子時過去一半,茅廬鎮一片寂寥,只有更夫在敲着梆子,嘴裡喊着,“平安無事哦。”

一道身影出現在朦朧夜色裡的一棟大四合院旁,身子一躍,蹭上耳房,躍進天井,發出輕微的響聲。

一個精壯門衛提着燈走向可疑處,沒有任何發現,轉身準備離開時,一個身影從黑暗中急速撲出,刀光一閃,門衛的頭沖天而起。門衛倒地,發出沉悶的響聲。

門廳裡有人喊道,“朱鉤子,怎麼回事?”隨後一個乾瘦的漢子提着刀走出來,剛出門,只覺得眼前一晃,隨即天旋地轉,其頭顱首先升空,隨即往下墜去,在空中不停翻滾。

不一會,四合院到處起火,火勢沖天。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慌慌張張從不同房屋內竄出,一個蒙面人在不同的房屋前竄動。

“殺人了!”“殺人了!”有女人慌張地叫喊。

幾個男人快速朝叫聲傳來的地方跑去,一個開脈境躺在地上,喉嚨被割破一半。

一個武士喊道,“誰!出來!”

“殺人了!”“殺人了!”另一邊一聲淒厲的聲音傳來。

武士快速跑向那個方向,方向又有一個開脈境倒在地上。

“我是劉家家主劉華元,有種就來找我!”武士聲嘶力竭地喊道。

沒有人迴應,倒是不時有“殺人了”的聲音傳來。

劉華元吼道,“男人拿起武器,往我這裡集合,其餘人出院子!”

院子裡慌亂的形勢頓時好轉,開始有序流動起來,男人們迅速拿出大刀朝劉華元位置彙集而來。

忽然,門口處又傳來“殺人了”的聲音,劉華元臉色鐵青,揮手喊道,“去看看!”帶頭衝向門口。

此時,背後傳來“噗”“噗”的聲音,轉頭一看,一具不高的聲音從後面一晃而過,三個持刀男人正緩緩倒下。

劉華元大喊,“兇手在後面!”轉身朝黑影消失的方向跑去,其他九人也跟着衝去。

在他們剛剛跑過一處拐角時,一塊靠在牆上的大石板後竄出一道身影,追着隊伍衝去,一路砍殺。

待劉華元感覺身後不對轉身時,其身後只剩下兩個開脈境侄子,就連自己武士境階的弟弟也是倒在血泊中;即使被發現,蒙面人也沒停手,快速將兩人劈倒。

劉華元“啊啊”大叫,轉身掄起大刀,朝身前這個蒙面小個子劈來。

小個子轉身就跑,不再躲避,直奔大門而去。

劉華元大叫,“賊子,我今天要把你剁成肉醬!”

一逃一追,雙方距離始終沒超過三丈,跑出劉家,跑向主街道,跑向官道。

忽然,小個子停了下來,轉身對上劉華元。

有些氣喘,劉華元喊道,“小賊,我劉家與你何怨何仇,竟然要滅我劉家!”

“你劉家尚未滅,老少婦孺還在,死的都是該死的人。”

“爲何該死?”

“你想想爲何該死。”

“你是誰?”

“不告訴你,憋死你!”

“啊,我殺了你!”朦朧的夜色下,劉華元雙手舉起刀,朝着小個子衝去。

小個子身體往前一衝,隨後刀揚起,劉華元的雙臂帶着刀飛向空中,兩息後方才墜地。

劉華元大叫,“你不是茅廬鎮的人,你是誰?爲什麼這麼狠?”

“再狠也沒你狠。”他一拳擊打在劉華元腹部,轉到身後一腳踢中其後背,劉倒地。

小個子趁劉華元大叫之際,塞進一顆凝血丹和療傷丹進入其嘴中,然後站在劉華元頭部淡淡地說道,“我問,你答。”

“雲劍宗苟長義長老和你家在合謀什麼?”

劉華元嘴裡哼哼,沒有迴應。

小個子揮去一刀,其一隻耳朵離體,“一次不答,少一些東西。答得使本人滿意了,給你一個痛快。說!”

半個時辰後,此地只有一具缺耳斷手的屍首和一把大刀,再無其餘。

丑時初,蕭邕回到宗門內自己的屋子,洗洗後上牀,也沒修煉。

“小子,看你今天的表現,完全就是一個殺神;不知道的,以爲你就是一個修煉很久的修士。”

“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以前採藥,除了開脈境以上的兇獸不敢對抗,其它都是我們自己解決的。”

“你今天的表現,還暗合了一個修煉訣竅。”

“什麼?”

“天下功法,唯快不破。有人總結出一套經驗,在力量比對手強大的情況下,以力壓巧;在力量對等的情況下,以快、以巧取勝;在力量不如對方的情況下,跑路的速度最爲關鍵。”

“把煉具的操縱方法告訴我吧。”

“行,你自己先看看,有不懂的再問。”

蕭邕覺得自己憑空多出一些記憶,仔細翻閱後,不斷地加重、減重,解開、佩戴,“很簡單的東西,非要說的那麼複雜。”

“那還不是怕你不修煉嗎?”

“現在爲何要教給我?”

“今天你已經嚐到實力強大的好處,憑龍星大陸這點煉丹水平、武階水平,你是出不了龍翔大陸的,你妹妹還在等着你去找她呢。還有,今天買了那麼多材料,本鼎也準備閉關修復,可不想沒等本鼎完全修復,你已經掛掉了。”

把在兵器店買的五樣物品取出放在牆角,鎮鼎歡呼一聲,一塊四十來斤的碎片不見,接着又是一塊不見;過了半柱香功夫,第三塊和第四塊消失不見。

蕭邕取出元石,仔細地看了看,隨後放進儲物戒。取出丹藥瓶,一瓶瓶地看着上面的丹名,一瓶瓶地打開看丹藥的純度,聚靈丹、止血丹、清毒丹、清心丹、壯魂丹、洗髓丹,都沒聽說過;丹藥純度沒有低於九成五的,比自己不知道要強上多少。

“媽蛋,原本以爲龍星大陸很大,自己的目標夠大,自己的野心天大;現在看來,老子就只是萬丈深井底的一隻青蛙。”

第二天一早,蕭邕到師傅休息室,卻沒見他來;到煉丹室門口,發現很多人沒來,其中就有劉繼原。

“哈,蕭師弟,你這麼早就來了?”

“古師兄,你也不晚啊。”

“蕭師弟,我和你不一樣,我需要排隊才能得到煉丹的機會。”

“古師兄,你今天準備煉什麼丹?”

“還是聚元丹。”

“你上個月不是煉過一次了嗎?都吃完了?”

“嘿嘿,你沒看到我快要進階武士了嗎?純粹就是那些丹藥的功勞呢。”

“古師兄,是藥三分毒,一味的用丹藥提升進階,不好。”

“唉,老弟,沒辦法呢。還過三個月不進階武士的話,我就只能回家了,可我還想在宗門裡修煉呢,這裡的元氣比別的地方強多了。”

看來只有自己不知道是藥三分毒的道理,也不只是自己感覺宗門的元氣比別的地方更加濃郁,蕭邕自嘲地笑了笑。

接過古師兄的藥材袋和丹藥袋,走進煉丹室開始煉丹。

“媽蛋,竟然全部出的是七成丹,這下又要出名了。”

第一爐聚元丹出爐,全部是七成丹;再煉一爐,同樣都是七成丹,這讓蕭邕有些苦笑不得,不能刻意煉製六成丹吧。

“七成就七成,今後把價格收高一些就是,每爐六十兩銀子。”

走出煉丹室,蕭邕把丹藥袋遞給古師兄。

古師兄笑道,“蕭師弟,剛纔聽說青狼幫茅廬鎮分堂和劉家都被滅門了,難怪沒有看到劉繼華那個囂張的傢伙。”

隨後打開丹藥袋一看,“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全部是七成丹?!”兩眼冒着金星喊道,“蕭師弟,你的煉丹水平進步這麼快?”

另外兩個看了古師兄的丹藥,興奮地說道,“蕭師弟(兄),我今天也是來求煉聚元丹的。”

蕭邕呵呵笑道,“你們今天運氣好,我也不知道今天可以煉出七成丹,不然我就要把加工費翻番了。”

古師兄笑道,“那是必須的,我再加三十兩。”

蕭邕連忙笑道,“今天的就算了,從明天開始,今天就算你們的運氣,送一半。”

下午,剛剛把第三份聚元丹煉成,師傅就把蕭邕叫進他的休息室,把門關上,目光緊緊地盯住他,神情也肅然,“蕭邕,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

“你妹妹呢?”

“被一個前輩收爲徒弟,帶走了。”

“昨天回來你遇到了什麼情況?”

“遇到很多蒙面人要殺我和妹妹。”接着把回來遇襲的情況講了一遍,當然,那些人都是那個前輩殺的,目的是爲了讓英子能跟着她去修煉;離開的時候,那些人都還是活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沒有破綻;當然,柳道夫也是潛意識地認爲,蕭邕沒有擊殺那麼多人的能力,畢竟他連開脈境都不是。

“師傅,到底出什麼事了?”

“驚天大案,截殺你的那些人全部死了,青狼幫茅廬鎮分堂被挑了,劉家只剩老弱婦孺。這段時間你要小心了,說不定他們會來找你麻煩的。”

“師傅,弟子也想習練功法。”

“爲什麼?”

“昨天遇到別人襲殺,如果不是那前輩出現,我和英子就死於非命;如果自己有一定的功力傍身,至少能跑得過人家。再說,我現在已經能煉出七成丹,感覺近期進步不會很大,還不如習練功法,調劑一下狀態。”

“你說你能煉製出七成丹?”

“是的,弟子今天已經連續煉成三爐七成聚靈丹,無一失手。”

“哈哈,蕭邕,你真是師傅的高徒啊。好,很好!”柳道夫現在是欣喜若狂,沒想到蕭邕的煉丹水平竟然達到如此境階,在宗門所有弟子中已是首出一指,完全可以和那些長老媲美。

在蕭邕的再次提醒下,師傅勉強同意他習練功法,不過不能耽誤對煉丹水平的提升,蕭邕自然是滿口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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