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已經仔細查探過，我也親自去看過。”李毅捧着杯子靠在桌子上，“沒有任何指紋，沒有有價值的腳印，沒有頭髮之類的半點遺留物……沒有目擊證人。”
溫柔是律師，雖然接觸的刑事案件不多，卻也明白李毅所說的意味着什麼。
沒有線索，當然也就沒有辦法確定嫌疑人。
“不過，你也別太灰心。”李毅放下手中的杯子，“這份資料既然牽扯到艾斯的案子，偷竊資料的一定就是相關人員，所以我想要問的就是……誰會是這個案子的受益者，而且，你的保險箱密碼又有誰有可能破解，將這些問題都一一解決，我們就可以儘可能地縮小嫌疑人的範圍，進而鎖定目標。”
溫柔點點頭，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這份資料，最大的受益者當然就是艾斯和簡凌，艾斯是當事人，而簡凌是他的律師……至於我的保險箱密碼，能夠知道的人不過就是那幾個。我、藍柏、小鄭，還有就是顏青森。”
“顏青森，他也知道你的密碼嗎？”李毅問。
溫柔並沒有掩飾，“我們以前交往過，他知道我的習慣。”
“除此之外，還會有別的人嗎？”李毅又問。
溫柔想了想，自嘲一笑，“要有，除非是我媽！”
李毅和藍柏都是笑了笑。
“好吧！”李毅走過來，在溫柔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這裡也沒有外人，我就把案子進展和你說一下。目前爲止，我們只查到一個比較有價值的線索，案發當天晚上，顏青森的車子曾經出入過你們公司樓下的車庫，時間是10點20分到10點56分之間。但是，我查過，那天晚上，顏青森的助理是在9點半鐘將他從簡凌家接回來，送回他的公寓。因爲他當時喝了酒，車子留在簡凌家所在的小區，這一點，我們已經從簡凌家所在小區附近的監控中得到證明。”
“你的意思是說……”溫柔皺起眉，“是簡凌？”
“據顏青森的口供說，他當時把車鑰匙丟在簡家。”李毅聳聳肩膀，“因爲簡凌的情況比較特殊，我並沒有貿然去找她詢問口供，在此之前，我想確定一件事。那就是……簡凌知不知道你的密碼習慣？”
“這……”溫柔沉吟片刻，“我不太清楚，我們兩個……關係並不太好。不僅僅是現在，一直都是。她一直喜歡顏青森，所以……當年一直是視我爲眼中釘。”
“從目前來看，簡凌是有作案動機的。但是……究竟是誰拿走了那份資料，我還要查清楚才能確定。”李毅輕吸口氣，“而且，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案子的定性，按照我國現在的刑法規定，入室盜竊是要從失竊財物的價值來定性，這份資料……到底有多大的經濟價值，決定了對於盜取者的量刑。所以，現在的問題就是，如果我們真得找到這個偷窺者，法律又能給她（他）多大的懲罰呢？！”
做爲律師，溫柔對這些自然是瞭若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