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絕望
楊不易在這兇險的大地前行,他的目的地是最北部的禁區,當然還有途經的陰月宮,飛虎在那裡等着他。
風孤雲帶着任務出了家族,據說與血月教有關。
趕了很久的路,楊不易再次來到了陰月宮,他收起暗月豹,施展隱空,來到了當初救人的井底。
“飛虎,好久不見。”楊不易直接出現在了一隻趴在地上生有雙翼的老虎面前,老虎的人頭擡都不擡。
“是有什麼消息了嗎?”
“是的,風孤雲去了北部禁地內,我特來通知你,你我一起前去。”楊不易點了點頭。
“北部禁地?有點意思。”飛虎突然呵呵笑了兩聲。
“你知道?”楊不易疑惑的看着飛虎。
“北部禁地有什麼?那裡是真龍所在,也是我們血月教的總部,風家看來與血月教有所聯繫啊。”
“血月教總部?你把總部的位置告訴了我,這樣好嗎?”
“暴露給你又如何?血月教就算是覆滅了又與我何干呢?我只要能殺了風孤雲,就已足夠。”飛虎嗤笑道。
“血月教與月皇的關係你知道嗎?”楊不易腦子一轉。
“小子,別套我話了。”飛虎自然不會什麼都說。
“事不宜遲,出發吧。”飛虎突然縮小了許多,飛出了井底。
楊不易無奈的跟了上去,他是真的很想知道,過去到底發生過什麼?
北部禁地是真龍的領地,曾經酒鬼老頭給過楊不易一株龍血草,是沾上了真龍精血的草,賦予了楊不易真龍之力,如今楊不易靠禁地越近,越能感覺到來自體內真龍精血的悸動。
“你施展你那個隱身的能力吧,前方有我血月教的眼線,我們慢點前進。”
飛虎放慢了速度,楊不易施展了隱空,路上逐漸出現了一些魔兵的身影。
“飛虎魔將大人回來啦。”他們看見飛虎都在殷勤的打着招呼。
“教主在否?”飛虎語氣淡的問道。
“教主正等着您呢。”魔兵恭敬的回答道。
“好,知道了。”飛虎繼續往前,楊不易則是繼續跟着。
很快,他們到達了一片森林,森林內充滿了迷霧,危機感陡然出現在楊不易的心中。
飛虎一直沒有說話,楊不易也沒有開口。
飛虎就這樣往前走着,迷霧之中,楊不易的頭腦都逐漸暈眩了起來,他的身形從空間中顯現。
“小子,謝謝你。”突然,飛虎停下了腳步,楊不易的眼前有些模糊,他只能隱隱約約看到飛虎那滿是傷痕的臉,猙獰如地獄惡鬼。
“只是你還是沒有學會。”飛虎的血色雙翼猛的一振,迷霧散盡,周圍全是不輸飛虎實力的魔將,其中更有一位被紅袍遮住全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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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楊不易的語氣軟弱無力,他只知道他被很多人包圍了,知道自己被騙了。
“風孤雲確實與我有仇,他已經被我血月教抓住了,我也不急去折磨他,我一直在約定的地方等你。”飛虎咧開了嘴,鮮血噴濺。
“說實話,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開創了修體流派,更是打敗了藥劑師工會會長,成爲了新的靈藥領域權威,你對我們血月教很重要。”
魔將們身後的那位紅袍之人突然身影一動,瞬間越過獸羣,來到了楊不易的身前,留下紅光殘影。
紅袍湊到了楊不易的臉前,一股腥臭的味道傳到楊不易的鼻子裡,楊不易瞬間清醒了一些。
楊不易隱約看到紅袍兜帽中藏着一雙紅彤彤的眼睛。
“魔族的氣味,嘿嘿。”紅袍之人開口了,聲音嘶啞難聽,楊不易內心驚駭不已,他知道自己完了。
“魔族?”飛虎等一干魔將也都瞪大了眼珠子。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紅袍之人笑的很是暢快。
“恭喜教主。”飛虎等魔將跪伏在地。
原來,此人就是血月教的教主。
楊不易不禁在心中苦笑,這次真的是死定了,來到了血月教大本營,被血月教教主認出了魔族的身份,楊不易如今縱是有翻天的本領,也逃不出這一小片天地了。
“帶回去。”紅袍之人身影一閃再次消失,飛虎直接用虎爪將楊不易抓走了。
楊不易徹底的陷入了昏迷。
不知過了多久。
“啊——”
“啊——”
楊不易突然被一陣慘叫驚醒。
“你是誰?你爲什麼要如此對我?”
這聲音是如此的熟悉。
“你一定不記得了,不過沒關係,你不需要知道。”
只見飛虎的虎爪捏着風孤雲的光頭腦袋,只是這腦袋上有着數不清的傷痕,看着就像龜裂的地面。
狹小的密室,昏暗的光線,楊不易渾身無力,被鎖在了一個籠子裡,他只能看着被折磨的風孤雲。
“你醒了?”飛虎轉過頭看着楊不易。
“我上次與你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並且爲了防止你玩不過風孤雲,還專門給你上了課,看來是多餘的了,你一點都沒學到,依舊是那個有婦人之仁的小屁孩。”
楊不易沒有說話,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他爲自己的過錯買了一口棺材,輕易相信別人,實在是太致命了。
“但是你小子的天賦真是好的令人嫉妒啊,竟然還是魔族之人,呵呵,風孤雲比起你來都差遠了,還好我當初沒有直接殺了你。”
風孤雲依舊在慘叫,他無時無刻不在痛苦着。
楊不易看見風孤雲身上有許多血洞,一隻只蜈蚣蜘蛛或是蚯蚓一樣的銀色軟蟲在風孤雲身上的血洞內鑽來鑽去。
這可怕的一幕,讓楊不易頭皮不禁有些發麻。
“知道風孤雲是來幹什麼的嗎?”
“他是被風家賣來的,風家家主那個東西,真不是玩意兒,把自己的侄子賣給了血月教,哈哈,我就喜歡風家家主這種小人,否則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報仇。”飛虎越笑越大聲。
“風孤雲,當初你受傷,我一家收留你,待你如親人,你卻,你卻——”
飛虎說着竟是哽咽了起來。
看着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飛虎,楊不易有些毛骨悚然。
“我沒有,我沒有,我從來不曾受傷被人收留過。”風孤雲的眼睛都瞎了一隻,他渾身痙攣,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不承認?好,沒關係,我一定好好伺候你。”飛虎似乎更生氣了,他的利爪撕扯着風孤雲的皮肉,風孤雲發出了殺豬叫般的聲音。
這位曾經的天之驕子已然沒了曾經的輝煌時光。
過去,風孤雲是風家最傑出的年輕一輩,走到哪裡都受衆人敬仰,無人敢在其面前囂張。
可如今,風孤雲先是被楊不易踩在了腳下,破壞了訂婚之典,更是被風家家主賣給了血月教,人生的大起大落,令人唏噓。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楊不易,教主要見你。”
飛虎將風孤雲關在了楊不易對面的籠子裡,這裡也只有這兩個籠子。
不僅如此,飛虎還用一些藥劑給風孤雲療傷,風孤雲躺在籠子裡一動不動,只有偶爾抽搐的身體證明他還活着。
看到風孤雲的慘樣,楊不易卻根本笑不出來。
楊不易默然的跟着飛虎走出了暗間,他們穿過了許多陰暗的走道和房間,最終來到了一個破舊的鐵門前。
“進去吧。”飛虎直接將楊不易推了進去。
楊不易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很快就看見了那位紅袍之人。
“楊不易?果然得來不易。”紅袍之人的聲音非常難聽,讓楊不易很不舒服。
“坐吧。”紅袍之人身上有層迷霧,楊不易根本看不清。
“你們靈體宗沒了你這個宗主,還能存在多久呢?”
“不勞你費心。”楊不易淡淡的迴應。
“哦?看來楊宗主膽量不小啊。”紅袍之人砸着嘴。
“夏明東那老頭子要是知道他的寶貴宗主落到了我的手裡,不知道會不會發瘋啊,曾經那老傢伙崩潰的樣子實在是太精彩了,我到現在都忘不了。”
楊不易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你和夏老是什麼關係?”楊不易問道。
教主沒有直接回答楊不易的問題。
“知道你們月皇大人姓什麼嗎?”
楊不易沒有回答,教主也沒指望楊不易回答。
“月皇,哼哼,她姓藍,她曾經的丈夫姓夏。”
楊不易內心瞭然,傳言果然不虛。
“那你知道我姓什麼嗎?”
楊不易還是沒說話,他怎麼可能知道?
“我也姓藍。”
教主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楊不易不能平靜了。
“這下你都明白了吧。”教主笑了笑。
“你是月皇的家人?”楊不易瞪大了眼睛。
“家人?沒錯,我是她的家人,而且我是她的父親。”教主語出驚天。
“我殺了他的丈夫,夏明東唯一的兒子。”教主上句剛說完,再次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楊不易猛的吸了一口氣,原來如此啊。
血月教,夏家,月皇,這三者的關係已經是如此的清楚。
血月教教主是月皇的父親,卻親手殺了月皇的丈夫,也就是夏明東的兒子。
“你爲什麼這麼做?”楊不易站了起來,眼前這一位,竟親手殺了自己的女婿,還開創了血月教這一邪惡的組織,那麼是爲什麼呢?
“因爲我高興。”教主邪笑了起來,這一答案讓楊不易徹底的憤怒了。
“荒唐。”楊不易指着血月教教主。
“你做這一切,僅僅是因爲高興?這有何可高興的?”
“我看到我的女兒絕望,看到夏明東的崩潰這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精神食糧,還有,不要以爲你是魔族,就可以拿手指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