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六章 你是個怪物嗎?

在確定了雷歐知識層面上得缺陷後,老人心中就立刻找出了自己以前制定、卻從來沒有實施過的一套教授方案,然後開始認真的的教授雷歐更高級的術士知識。

雷歐能夠感覺到老人情緒上的變化,在自己回答了那幾個問題後,老人身上那股強烈的排斥情緒也在快速的消散,雖然依舊是非常冷漠,但態度上已經少了敵意,而且老人某些方面倒是和倫勃朗老人有些相似。

就這樣一個教一個學,雷歐和老人在芙琳吉拉的書房裡待了好幾天,在這幾天的實踐裡,他們似乎完全投入到了知識裡面。

雷歐自然是如同海綿汲水一樣貪婪的吸收着老人傳授的各種關於這個世界的術士、法師以及德魯伊的知識,而老人也完全沉浸在這些知識裡面,他在教授給雷歐的同時,也順便將自己以前學到的知識整理了一遍。

芙琳吉拉在這幾天來過幾趟,主要是想要看看雷歐的學習得怎麼樣了,只是僅僅待了一會兒就立刻離開了,其中除了因爲雷歐學習能力造成得打擊以外,也同樣是因爲房間裡面得氣味實在難聞。

雷歐和老人都沉浸在知識裡面,沒有梳洗,雷歐還算好,幾天前就已經清洗過了,並且需要得時候可以通過靈能情節身體上的污垢和灰塵,身上的氣味並不濃。

但藍山的阿爾託卻不同了,他無法使用法術自行清理,再加上他原本在住處就做了十幾天的試驗,試驗過程中沒有時間進行任何清洗,之後又被叫到了這裡,直到今天除了每天飯後用餐巾擦了擦嘴以外,就再也沒有梳洗過了。

所以一股子酸臭氣早就已經充滿了整個房間,本身就有輕微潔癖的芙琳吉拉完全是被薰出去的。

芙琳吉拉的到來並沒有影響到兩人的教學,雷歐還算好,他適中能夠控制自己的學習進度,學習、記憶、吸收循環而過,沒有任何問題,而阿爾託則變得有些吃力起來,因爲他發現雷歐的學習天賦實在太強了,幾乎任何知識只要講授出來,次數不需要太多了,只要一遍,雷歐就能夠很快的把握住那個知識的要點,將其融會貫通,成爲自己的知識。

一開始阿爾託還感覺到這樣很不錯,不需要反覆講述同一個知識,但很快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因爲他制定的學習進度遠遠跟不上雷歐的學習速度,很快他就需要更換知識層面,而這些又根本沒有事先備課過,所以每次雷歐學完了一個知識點後,他都需要更長的時間思考下一個教授內容是什麼,而雷歐只能在一旁安靜的待着什麼都無法做。

爲此,阿爾託將自己揹包裡面的那幾本大部頭給拿出來,在自己考慮該教授什麼的時候,他讓雷歐閱讀這些書籍打發時間。

能夠被阿爾託重視的書籍自然是非常重要的,這些書籍都是一些仙尼德島事件發生的時候,他憑藉經驗從圖書館中搶救出來最有價值的一些書籍,其中絕大部分都是被視爲禁術的法術,但也有些禁忌的研究,比如研究神靈、研究復活等等,內容極爲晦澀,一般人別說看懂了,就算是閱讀也很難讀下去。

然而,閱讀這些書籍對於雷歐來說,卻並不是什麼困難,他反倒很樂於閱讀這些書籍,因爲他發現這些所謂的禁術大多數都和現在術士和法師所使用的法術相違背,並不是從外界借用力量來施展強大的法術,而是依靠自身的力量來施展,這一點和靈能極爲相似,所以這些禁術或許有很大機會能夠將其修改成靈能技能。

到了雷歐跟阿爾託學習這個世界的超凡知識後的第九天,外面飄起了雪花,陶森特的民衆對這一景象既感到新奇,又非常擔憂,因爲陶森特下雪的事情,他們知道的過去是從未發生過的,也正因爲如此絕大多數人對抗寒之類的物資準備得並不充分。

這些物資中木材到還好說,陶森特周圍有的是可供砍伐的木材,食物也因爲歷代陶森特公爵都有儲糧的習慣,所以在女公爵開始低價向民衆開放儲糧的時候,糧食問題也很快解決了,但禦寒用的衣物整個陶森特上下都準備得不充分,甚至就連女公爵的衣櫥都沒有一件冬裝。

不過,這一點有過大量過冬經驗的希爾維亞早就已經想到了,她早在被冊封成爲陶森特騎士的那天開始,就購買大量用於編織冬裝的各種物資,比如麻棉等等,同時憑藉聲望招募到了大量編織工匠,按照她設計的簡易冬裝,製作出了大批的成衣。

協助希爾維亞管理騎士團的馬裡波的格雷斯雖然對希爾維亞無比崇敬,但對希爾維亞購入大量製作冬裝的物資,找人編織衣物的作法也頗有微詞,他和絕大多數人一樣都認爲這一場降臨陶森特的寒潮很快就會過去,到時候陶森特又會成爲被陽光眷顧的美酒之鄉,所以在騎士團組建所需資金尚且不足的情況下,製作這麼多冬裝實在太浪費了。

然而,這種質疑聲隨着雪花從天空飄落便瞬間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對希爾維亞的崇拜,認爲她肯定是受到了湖中女仙的啓示,所以纔會這麼肯定會下雪。

隨後,希爾維亞以湖中女仙教會的名義,分派手下的騎士一個個村莊將過冬的冬裝免費送到需要的人手中,藉此憑此令到她本就已經達到極限的名聲再次提升,單就民間的聲望就已經遠遠超過了女公爵了。

只是,這一刻針對希爾維亞的陰謀也開始出現了,一些貴族開始在女公爵的身邊進讒,說希爾維亞這樣收買人心其實是圖謀不軌之類話,想要鼓動女公爵對希爾維亞進行制裁。

但是,也不知道希爾維亞和女公爵當日談了什麼樣的條件,女公爵根本沒有在意這些讒言,反倒在各個公開場合誇獎希爾維亞的善舉,並且表示會繼續支持希爾維亞,結果一場針對希爾維亞的陰謀還沒有開始就落幕了。

也因爲女公爵的支持,無論是騎士團,還是湖中女仙教會都很快的組建起來,要人有人,要地有地。

與此同時,在芙琳吉拉的書房內,藍山的阿爾託手裡拿着一份魔法陣的設計圖仔細的檢查着,從昨天開始他就試圖從這份設計圖中找出任何漏洞和破綻。

雖然有特殊清醒藥劑支撐,連續八、九天的晝夜不停的教授知識,阿爾託的身體似乎已經達到極限了,剛纔他才喝下了一瓶特別調至的營養藥劑,補充身體的虛耗,不過即便這樣依然不能補充精神上的疲憊,從他充滿血絲的眼球、兩個烏黑的眼圈和凌亂且蒼白的頭髮,就可以看得出他的精神也已經開始透支了,就算是用精神藥劑也無法補回來。

最終經過第三十遍的檢查後,阿爾託放下了手中的魔法陣設計圖,眼神複雜的看着雷歐說道:“我找不出任何漏洞,你已經畢業了,我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教給你了。”

說完,便直接躺在了地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雷歐雖然也同樣感到有些疲憊,但並沒有就這樣睡下去,他站起身來,找來了一鋪被子給阿爾託蓋上,然後啓動書房裡面的恆溫魔法陣,隔絕了外面的寒冷,跟着走了出去,吩咐守在門口的僕人,帶他去客房,並且準備好洗澡水和食物。

來到客房後,雷歐吃了將僕人送過來的食物很快吃完了,然後又吩咐僕人不斷的把食物拿上來,直到他喊停爲止,就這樣他不斷進食了三十多分鐘,吃了足夠餵飽十名大肚漢的食物,才停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女術士莊園裡面的僕人已經被雷歐驚人的食量給嚇住了,特別是發現吃了這麼多之後,雷歐的肚子卻沒有半點鼓起來的跡象,這讓他們一個個都在心中懷疑雷歐吃的這些東西到底去哪兒了。

用混沌胃囊消化了大量食物,補充身體各處的損耗後,雷歐又將衣物脫去,直接做到了裝滿熱水的木盆裡面,安靜的泡着澡,一旁的女僕則服侍他清洗頭髮、清理鬍鬚等等。

這時候,芙琳吉拉聞訊趕來,也沒有顧忌雷歐此刻全身赤裸,就這樣走了進來,充滿好奇的朝雷歐問道:“我還以爲你會多堅持幾天,沒想到這麼快就熬不住了,阿爾託那個老傢伙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睡了!”雷歐也沒有在意自己現在的狀態,示意女僕繼續清理鬍鬚,同時說道:“我明天會再去喬什莊園一趟,你要去嗎?”

“明天?這麼快?”芙琳吉拉愣了愣,說道:“你現在學的東西已經足夠了嗎?需不需要再多學幾天,到時候讓阿爾託陪你一起去?”

雷歐搖了搖頭說道:“不需要,阿爾託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教給我了,他懂的我都懂,我懂的他肯定不懂。他跟我去已經毫無意義了。”

芙琳吉拉聽到雷歐這麼說整個人完全愣住了,臉上充滿了驚訝的神色,並且確認道:“你剛纔說什麼?阿爾託已經沒有東西可以教你了?”

雷歐看了看芙琳吉拉,點點頭,平靜的說道:“溼的。”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芙琳吉拉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道。

也難怪她會如此神色,因爲這個答案實在太過驚世駭俗了,別說她了,就算是其他女術士集會所的人聽了這個消息,也會和她露出一樣的表情。

正常時的術士知識,需要九年才能完成全部的學習,就算將其中一些應酬、利益以及休息等等非學習的時間全部減去,二十四小時不斷的學習,也需要至少兩年多的時間,才能完成所有的學業,這還只是一個普通術士的正常學業。

術士畢業後,還需要很長時間的知識積累,才能夠成爲一個正式的術士,才能夠擁有自己的法師塔,這個時間可能是幾十年,也可能是上百年。

而阿爾託長期擔當仙尼德島的圖書管理員,閱讀了數不盡的書籍,儲藏的知識量之龐大,別說是仙尼德島了,就算是整個術士界,他也算是第一的。

當初芙琳吉拉之所以會不惜使用各種關係將阿爾託救下來,就是爲了阿爾託腦子裡那些知識,而她也的確得到了不少好處,至少好幾個強大的禁忌法術都是她從阿爾託那裡獲得的,也是這幾種禁忌法術讓她能夠在非女術士集會所創始成員的情況下,佔據一定的地位。

可現在雷歐卻告訴她,阿爾託已經沒有知識可以傳授給她了,這纔剛剛過去九天而已,也因此她第一個念頭就是阿爾託在撒謊,其實阿爾託還有不少知識沒有教授,但卻不想在教了,所以纔會撒謊騙雷歐。

但很快這個猜測就被她給打消了,因爲如果阿爾託沒有換一個人,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阿爾託的話,那麼他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種已經沒有知識可以教授這類話語的。

那麼事情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雷歐已經學會了阿爾託所有的知識,而且是在九天時間內。

用九天時間學會其他人需要數十年才能學會的所有知識,這麼誇張的事情就算是民間流傳的那些最無稽、最荒誕的傳說故事也不曾有過,毫不誇張的說,這種事就算是說出去,恐怕連傻子也不會認爲是真的。

可現在她知道這種無比荒誕,沒有任何可信度的事情就發生了,而且當事人還在她眼前。

“你是個怪物嗎?”芙琳吉拉在澡盆前站了好一會兒,直到女僕已經將雷歐的頭髮和鬍鬚打理好了以後,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並且忍不住將她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而就在說出來的同時,她也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捂住了嘴巴。

然而,雷歐並沒有在意芙琳吉拉的話,將一條毛巾蓋在頭上,頭部枕在澡盆邊緣,說道:“如果沒有事,你就離開吧!”

雖然雷歐這種舉動非常無禮,但芙琳吉拉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聽從了雷歐的吩咐,走出了房間,然後將房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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