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估計是跟着葉綰貞的緣故，葉綰貞那樣的腦子，比我也好不了多少，實在是教育不出多高智商的孩子來了。
“你那都是我族人，我家裡雖然破落了，但是也有自己的族人，我娘還是留下了一些重心的大臣的，這裡如今也還有我們的族人，只是你來了，就不敢出來了而已。”
小毒蛇憤憤不平說道，我這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看了看我朝着鵬兒說道：“那你要這麼說，我還不能把你馬上吃了，留着你還有些用處。”
我於是又不明白了：“什麼用處？”
“姑姑不知道，他那些族人對他們忠心耿耿，原先我想，我已經把那些毒蛇吃光了，但現在看，既然還有沒吃的，那就不能放他們走，倘若我把他吃了，他的族人肯定要樹倒猢猻散了，走的影子不見，到那時候，我要是想吃了，豈不是吃不到了，那要是留着他，我每天來抓兩條回去吃，這不是極好的一件事情？”
鵬兒說完我便沉默了，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我聽鵬兒的這話，怎麼聽都好像是葉綰貞的口氣。
沉了沉我說：“你不吃蛇肉會死不會死？”
鵬兒想了想：“不知道，但我喜歡吃蛇肉，毒的最好了，天天吃才行，不吃就不舒服。
娘說了，我這身子骨不好，若不經風的，吃兩條毒蛇也沒什麼，再說毒蛇是禍害，我若不抓來了吃，他們是要禍害人的，咬一口人，人就死了。”
說的挺有道理，但我實在是想要把鵬兒扔到山下摔死，分明是他自己嘴饞，卻把理由說的那般好。
特別是葉綰貞，竟然對孩子這樣說，我也是服了。
“你說什麼都是理由，不過我看你就是嘴饞，再不濟蛇也是一族，你都吃了，你就對了，人有命，蛇就沒有命了，再說你把他一家都吃了，你還要把他也吃了，你就不覺得太過分了，做人要留一線，日後纔好想見，知不知道？謙虛一點，低調一點。”
“鵬兒已經很低調了，除了姑姑沒人知道這些。”
“我還得很榮幸？”我瞥了一眼鵬兒，鵬兒那樣子就是在說他確實是這麼想的，我一時間還無話可說了。
看了看小蛇，我和鵬兒說：“不管怎麼樣，趕盡殺絕自然不好，我看你也沒少吃了，功力也有所增長，就別再吃了，留他們一條命好了。”
我說完看鵬兒，鵬兒想了想：“鵬兒覺得不好。”
“哪裡不好。”其實就是嘴饞，想把人家都吃了，他也好意思說出來，我差點沒把鵬兒那點小心思給拆穿了。
“他族人也有不少，我看也不缺少他一個，他這條蛇實在是毒的厲害，萬一有人上來，給他咬上一口，那可就麻煩了。”
“你這是真擔心？”我挑眉，鵬兒說道：“那是真擔心的。”
“我不信。”
“姑姑不喜歡我了？”
“……”我徹底無語，早知道就去找葉綰貞，爲什麼要來這個地方，半面果然不安好心，把這麼不省心的傢伙交給我，我還不願意呢。
琢磨了一會：“要不這樣，我看你也沒人陪着玩，倒不如把他給你做個弟弟玩玩，你只要不吃了他，對他不那麼刻薄，他還是可以留在你身邊給你欺負欺負的，這樣一來你也不寂寞了，何樂而不爲呢。”
“不好，還是想要吃了他。”鵬兒說什麼不肯放棄，我於是只能說：“不如這樣如何，你若答應下來，姑姑便陪着你多玩幾天，你若不答應，你吃了他，姑姑便走了。”
“姑姑你是不是喜歡他不喜歡我了？”
“有可能。”
“……”
鵬兒扭過頭來看我，一臉的迷茫，肉嘟嘟的那般可愛，看見他這樣看我，我倒是不好意思了。
我想了想說：“姑姑不會什麼大道理，但你這趕盡殺絕的做法是傷天道的，你雖然現在還不懂，但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了，姑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你要知道，你殺光了他可以，可是你殺了的性命，是一筆因果債，你殺他，他也要殺回來，只是現在還沒有開始而已。
聽姑姑的話，不吃了。”
“那他能跟我玩麼？我都把他家人吃了，我也吐不出來了。”鵬兒到是明白，我於是說他：“你殺了他家人，殺的是肉體，靈魂已經投胎去了。”
“投胎哪裡去了？”小毒蛇問我，我看向小毒蛇，想了想：“你那幾個哥哥姐姐，興許還沒有走遠，我看看走了沒有。”
說完我把手拿了出來，掐算了一下，轉身朝着山洞那邊看去，果然那邊隱約黑了黑。
“出來吧，正好有些話問你們。”我說完鵬兒也陪着我朝着那邊看去，此時眼前多了幾條黑色的影子。
“小十六。”幾條黑影子朝着這邊叫道，那條小毒蛇忙着走了過去，站在那裡虛弱的又跪下了，跪在那裡看着對面：“你們沒走？”
“我們是等着你，打算一起走的。”果然是一家人，就算是毒蛇吧，也有血濃於水的情分吧。
“我不想走。”小十六說道，低了低頭。
到底是孩子。
“可他不會放了你的。”
“那我也不走，我要活着，不要轉世投胎。”
……
說來說去的都明白了，我便說：“既然不想走，你也不恨鵬兒，你可是願意跟着他，給他做個玩伴？”
小十六回頭看着我這邊，又看着鵬兒，勉強從地上起來，那個子實在不高，轉身站起來也就是鵬兒那樣子。
“我願意，只要不死我就願意，我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出爾反爾，有天嘴饞吃了我。”小十六這樣說，我無語了。
不過下一刻鵬兒倒是說：“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會那麼做的，就算嘴饞我也不會吃我的玩伴，我也不是你，怎麼可能對身邊人下手呢。”
小十六聽了之後看我：“你說他說的是真的？”
我看了看鵬兒：“是真的。”
“那好，我就跟着他了，以後他去哪裡我去哪裡，他吃我吃，他睡我睡，他那麼厲害，我跟着他一定不會被欺負是不是？”
我倒是沒說什麼，鵬兒自己很得意的說：“那是自然，有我在，除了我能欺負你，誰都不敢欺負你，其實你跟着我也是有好處的你知道麼？”
“知道。”
“那你過來，我給你留下一個記號，以後我就是你的主人了。”說完鵬兒鬆開了我的手，而小十六雖然有些畏縮，但還是來到了鵬兒身邊。
兩個孩子都站在那裡，而鵬兒他們一般高，鵬兒擡起手在小十六的額頭上面，畫了一個印記，那個印記是個飛鷹，一閃消失了。
而後鵬兒說道：“你把嘴張開我看看。”
小十六也聽話，剛剛沒有被傷害，明顯是鬆懈了很多。
於是小十六把嘴張開，鵬兒也沒客氣，把他的手伸了進去，他還說：“你咬我，我可是會吃了你的。”
小十六一聲不吭，好像知道怎麼回事一樣，閉上眼睛，捲翹的睫毛一顫顫的，之後皺了皺眉頭，兩顆毒牙被拔了下來。
“還給你。”鵬兒倒是不貪心，把兩顆毒牙給了小十六。
小十六低頭看着，嘴裡倒是沒有血，擡起手小十六把鵬兒手裡的兩顆小牙齒收了起來，眼裡有些難過，但還是很期待的看了我一眼。
其實大家都明白，一條毒蛇如果不把牙齒拔掉，肯定會咬人的，不管是不是故意的吧，他終究是毒蛇。
而此時鵬兒看了看我這邊說道：“現在可以了，姑姑，我們走吧。”
“好。”
我說着要離開，哪裡知道小十六那裡竟然發生了變化，一道光從她身上轉了一圈，隨後她變成了個地地道道的小丫頭了。
粉雕玉琢十分叫人喜歡。
我在那裡愣住，鵬兒也愣住了，但隨後小十六便說：“我家人要怎麼辦？”
我這纔想起來，還有他家人的事情，於是我又去把她家人給送走了，這纔回來仔細的端詳這個小十六。
小十六，顧名思義是家裡的第十六個。
小可能是因爲是個女娃子。
至於爲什麼男裝，那就不知道了，這個要問問才行。
說來這個小十六長得可是十分俊俏好看了，原本她是小黑蛇的，現在看似乎不像是黑色的，我看她身上放着金光，莫非是……
“你是金龍？”我朝着小十六問到，小十六點了點頭說道：“我娘其實只生下了我一條毒龍，其他的都是我孃親的姐妹的孩子，爲了保護我，才把我們放到了一起，而他們也都不知道這事情，至於爲什麼這麼做，我想是我娘爲了保護我。
我聽我娘走的時候和我說，靈山有隻金翅大鵬，專門吃有毒的毒龍，我爹就是給他吃了。
娘說了，這就是命，如今東海的毒龍不多了，金翅大鵬每天都要吃五百條，我們早晚要被他吃了，他生性十分殘暴，我爹是這個世界上最毒的一條毒龍，而我娘是最毒的毒蛇，以後他是一定不會放過我們，可我娘說不能讓他吃了，只好收集了很多的毒蛇哥哥姐姐們，他們都是爲了保護我才死了。
我爹是一條黑龍，我娘是一條白蛇，但也不知道爲什麼，我一出生就是這個樣子。
我娘害怕我被發現，周圍的靈物都來捉我，就把自己的修爲給了我，然後將我的靈氣遮擋住，因爲這樣，我纔會活了下來，但不知道爲什麼，前段時間下了一場大雨，把我衝了過來。
就遇見了小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