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編碼是國際通用的。
紀家這邊，只有三個S開頭的實驗室編碼。
顏若雪手中的S級實驗室，並不是她本人的，而是歸紀家所擁有。
如果她被扣了功勳點，或者做了什麼違反紀家家規的事情，她的S級實驗室就會收回。
歸個人所擁有的S級實驗室，整個國際絕對沒有超過十個。
紀一航做科研多年，這個道理他很清楚。
而且，就算是S級實驗室，也是有着高低之分的。
序號越前，實驗室建立的時間越早。
S07。
這個實驗室編碼，國內是沒有的。
據紀一航所知，紀家擁有的那三座實驗室，最前的一個序號，都已經拍在了S18。
紀家讓顏若雪管理的S級實驗室，也只是S38。
就算是紀家所有的S級實驗室加起來，都沒辦法和S07相比。
而且，因爲不是個人所有的，顏若雪想要訂購實驗材料，也用不了S38這個實驗室編碼，必須要內院親自上報纔可以。
嬴子衿能夠直接說出S07，這就證明，這個實驗室的所有權只歸她所屬。
“S07？”電話那頭，工作人員也被這個實驗室編碼嚇了一跳，聲音嚴肅了不少，“這位小姐，您確定是S07？”
他一直負責華國地區這邊的實驗材料的出售，還從來沒有聽過這麼高級別的實驗編碼。
而且，這種級別的實驗室編碼，也一向不會來他們這裡採購材料，都是有內部渠道的。
“嗯，S07。”嬴子衿聲線平緩，“單子已經傳過去了，你看一下。”
工作人員立刻又去查，過了一會兒，才激動地重新開口：“查到了！這位小姐，您所需要的實驗材料我們這邊會用最快的速度運輸過去，預計晚上就能夠到。”
“因爲您所用的實驗室等級是S，我們不會收取您的任何費用，請問您還有別的需要的嗎？隨時都可以給您解決。”
S07啊！
他們沒有權利，不能夠查看S級別實驗室的個人擁有者是誰。
但現在，一個歸個人擁有的S級實驗室的主事者，親自聯繫他們了。
“沒了。”嬴子衿掛斷了電話，轉頭看向還處於懵逼之中的紀一航，“二伯，晚上實驗材料就能夠送到你的實驗室去。”
“以後還需要什麼材料，直接報這個S07這個實驗室編碼，我會把實驗單子提前發過去。”
其實S級實驗室，並不是國際上等級最高的。
P4生物安全實驗室，國際病毒中心的病毒安全實驗室，以及赫爾文、曼紐爾的實驗室，都要在S級實驗室以上。
這些實驗室，都是沒有編號的。
S07實驗室是赫爾文專門給她批的，實驗室地址就在O洲，她隨時都可以過去。
赫爾文也知道她很忙，還專門派了幾個研究員幫着管理實驗室。
“啊？”紀一航暈暈的，“哦哦。”
“我先走了。”嬴子衿微微頷首，“今天晚上我們不回來吃飯了。”
女孩離開後的半個小時，紀一航還在電腦前發呆。
直到紀夫人回來之後，紀一航才恍恍惚惚地收回了思緒。
紀夫人將手中的購物袋放下，瞧見紀一航像是失心瘋一樣，不由詫異：“你怎麼了？受什麼打擊了？還是紀一元又去內院說了你什麼不好？”
紀一元原本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心眼也小。
能和顏若雪一起合作，兩人有着共同的地方。
“夫人。”紀一航終於找回了聲音，“我今天去採購實驗材料，採購中心告訴我我的實驗室編碼進了灰色名單。”
紀夫人神色一變：“不會是顏若雪做的吧？”
“應該是。”紀一航點了點頭，“紀一元還沒有那麼大的權力，內院也不會無緣無故封了我的實驗室材料購買渠道。”
紀家人都知道，顏若雪是曼紐爾實驗室的人。
轉爲正式研究員，是遲早的事情。
“欺人太甚！”紀夫人怒不可遏，“這個顏若雪，原本就是以大欺小壓迫小璃，現在還要這麼針對你，真的是噁心。”
紀夫人沒嫁給紀一航之前，都同她的父親在內院待着，見過了不少明裡暗裡的爭奪。
就連大學裡，爲了一個保研名額，都會出現各種陷害的事情。
但是像顏若雪這樣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那現在怎麼辦？”紀夫人也很憂愁，“咱爸那邊的實驗室都交上去了，沒辦法訂購材料。”
“咳咳……夫人，別擔心。”紀一航壓低聲音，“子衿幫我把實驗材料定了，她有一個S07的實驗室。”
紀夫人正在摘鐲子，手一抖，差點掉下去，她倒吸了一口氣：“S07？！”
“是啊，S07。”紀一航感嘆，“我都被嚇死了，子衿實在是太厲害了。”
“那可不。”紀夫人也說，“長得漂亮，實力又強，這纔是人生贏家。”
她脫下外衣，換上圍裙，進到廚房裡去準備晚飯。
“夫人，子衿、風眠和小璃他們今晚都不回來。”紀一航跟着過去，指着紀夫人剛買回來的母雞，試探性地開口，“你看這葫蘆雞它又肥又大，我想——”
紀夫人知道他要說什麼，直接截斷了他的話：“他們不回來，我就改天做，雞腿和雞翅不是你的，你只能吃腦袋。”
“……”
**
嬴子衿幫紀一航訂購完材料之後，就又回到了D34實驗室裡。
他們的實驗也只差最後一步了，今天來個通宵，就能夠徹底完工。
“嬴神，我真是太佩服你了。”紀璃咬了口麪包，“你怎麼什麼都會啊，怎麼學的？”
“嗯。”嬴子衿拿出螺絲刀，轉動螺釘，“學了幾百年，你能力很好，缺的是時間。”
紀璃被嗆住了：“咳咳……嬴神，別開玩笑。”
幾百年，哪有人能活這麼久的？
嬴子衿做完了手中的裝置：“爸爸呢？”
“叔叔去換衣服了。”紀璃說，“馬上回來。”
嬴子衿頷首。
她沉吟了一下，又問紀璃：“二伯還有哥哥，小璃你有沒有見過？”
“你說大伯？”紀璃一愣，搖了搖頭，“我沒見過，聽我爸爸說，大伯很早就夭折了，他們每年都會去拜祭。”
嬴子衿微微點頭，瞭然了。
她接着開始做實驗。
六點中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嬴子衿起身，拿出保護袋裡的手機，接通電話。
“夭夭。”
男人音色低緩，嗓音帶着笑。
像是一片羽毛，輕輕地撥動着心尖，帶着微微的酥麻。
嬴子衿揉了揉耳朵，把手機稍稍移開了一點：“怎麼了？”
傅昀深語氣散漫：“出來吃個飯？”
嬴子衿打了個哈欠：“今天我不休息，通宵把實驗做完，改天吧。”
“這樣？”傅昀深頓了頓，語調也不緊不慢的，“那小朋友，我可以，申請陪睡麼？”
嬴子衿稍稍沉默了一瞬，轉頭，看了看自己很小的摺疊牀：“可能睡不下。”
她比較在意衣食住行，牀都是專門定製的，但是苦也能吃。
畢竟她以前修煉內勁的時候，可以一直打坐不睡。
只是在實驗室裡睡上幾個月，也沒什麼問題。
但這麼小的牀，她分出去了，她就不能很舒服愜意地滾了。
嬴子衿也知道她睡覺是不老實，還會踢被子。
“睡不下？”傅昀深似乎也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這個很嚴肅的問題，復笑，“啊，沒關係，我可以打地鋪。”
“或者給你當牀墊用，不是說舒服？”
嬴子衿按着頭：“那你過來吧，包裹嚴實點。”
她並不想上熱搜。
“嗯，給你帶了飯。”傅昀深輕笑，“你愛吃的都有。”
嬴子衿開口：“長官，我衷心希望你能練一練縮骨功。”
縮骨功也是古武的一種招式，可以稍稍地改變身形。
由高變矮，由矮變高。
當然，也有一個限度，畢竟再怎麼煉古武，也不可能把人體的骨頭變沒了。
“嗯？縮骨功？我會，不用練。”傅昀深聲音微微揚起，“你想我變大變小？”
嬴子衿：“……”
騷不過。
她面無表情地掛斷了電話。
嬴子衿沒遮掩，紀璃也不是故意聽的，她很好奇：“嬴神，你男朋友？”
“嗯。”嬴子衿放下手機，接着做實驗，“剛談了一個多月吧。”
她已經看透傅昀深的本質了。
有時候挺想踹掉的。
“誰啊誰啊。”紀璃更好奇了，“我能知道嗎？”
嬴子衿也沒隱瞞：“傅昀深。”
他們的關係，親近的人也都知道。
這一下，紀璃都沒忍住，她睜大眼睛，直接爆了粗口：“臥槽，我磕到真的了！”
“嗯？”嬴子衿轉頭，“什麼真的？”
“等等，我緩緩，一定緩緩。”紀璃捂了捂心口，“我現在只想尖叫，啊啊啊——”
手中的實驗也不香了，她立刻也去拿手機，調出了微博頁面，給嬴子衿看。
“你看，這是你們倆的cp超話啊。”紀璃語速很快，“已經五萬人了，我們每天都在發帖做數據，雖然人少，也在前五排着呢！”
嬴子衿在超級粉絲那裡，看到了熟悉的頭像：“……”
還有……這種奇怪的超話？
她外公，都已經是大粉了？
“啊！”紀璃還是無法剋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我是第一個知道的，嗚嗚嗚嗚，我死而無憾了。”
嬴子衿：“……”
不，她外公纔是第一個。
她擰眉，也調出這個超話，開始看。
裡面有很多人寫的同人文，還有不少照片。
她和傅昀深的合照很多，但網上沒有，超話裡的照片都是PS出來的。
P的比他們的真合照還真。
還有接吻照。
真會玩。
“嬴神，放心，我肯定會給你們保密的。”紀璃捧着手機，“等你們公開的時候，我就可以去炫耀我是知情人了。”
嬴子衿嗯了一聲，隨手用小號點了個關注。
她倒是想看看，這超話裡面還有什麼。
紀璃忽然開口：“嬴神，你手機這是中病毒了嗎？”
嬴子衿眼眸微眯。
屏幕上的微博頁面迅速變黑了，隨後跳出來了一個框。
【警告，解碼進度，49.8%】
有人，在查她的IP。
查的是神算者。
嬴子衿知道現在科技發達，而且自從她在NOK論壇現身過後，找她的人太多了。
NOK論壇的防護很強，比諾頓大學和Venus集團還要強。
還沒出現過IP被找到的事情。
但是她並不放心，專門輸了一小程序進去。
如果誰查她的IP，會有提醒。
提醒次數很多，但像這樣成功攻擊的，目前就這麼一例。
就這麼兩秒，進度條接着跳了。
【警告，解碼進度，57.4%！】
嬴子衿的眼神微微一凝：“小璃，幫我找一臺電腦，儘快。”
“電腦？”紀璃還沒聽過嬴子衿用這麼嚴肅的語氣說話，也緊張了起來，“那邊是計算機實驗室，我這就去拿。”
紀璃飛快地跑出了實驗室。
嬴子衿也在手機上輸入程序。
但是沒有電腦，很是麻煩。
【警告，解碼進度，89.35%！】
一下子，就跳了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