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所的門口是那個一點也不像醫生的醫生,躺在一張很古老的紅木椅子上,悠閒的喝着茶。
見蘇千溪走過來,目光裡閃着笑意,“他很生氣,你小心點。”
“咯噔。”
蘇千溪聽到自己心臟掉進肚子裡的聲音,深不見底。
“謝謝。”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還是說了聲謝謝,即便她一點也不想開口。
門口的男人笑意盎然,啞了一口茶,新茶果然好喝。
走廊很安靜,本來就沒什麼人的小診所,唯一的一個醫生還坐在門口。每走一步蘇千溪都在想一會兒要怎麼解釋呢?他早上明明吩咐她吃早飯的,結果她還偷偷溜出去了。
小心的轉動門把,推開一條縫。
病房裡,沒有人。
蘇千溪的心放了下來,門口那個大騙子!
“在找什麼?”身後,低沉的男聲響起。
“小點聲,一會兒豹子聽見怎麼辦?”蘇千溪回身,對着來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指。
四目相對,狠狠嚥了口唾沫。
琥珀色的冰眸掃了一眼蘇千溪皺巴巴的小臉,身後的江左只是同情的看了一眼蘇千溪,便溜之大吉。
修長的手,撐在門板上,把蘇千溪纖細的身體困在那裡,“你說我是豹子?”
喉嚨,用力的動了動。
腦袋裡全是點兒,心裡全是眼兒。
大學的時候就不該學工程預算,她就該去學相聲,好好對付對付霍延西。
可是,誰會想到她會遇到霍延西這個豹子呢?
不,是魔鬼,說他是豹子,都對不起豹子。
“爲什麼不乖乖待在房間。”溫熱的手指輕輕捏住蘇千溪的下巴,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蘇千溪的臉上,癢癢的。
刀刻般的臉在她的面前逐漸放大,幾乎要貼在她的臉上。
莫名的緊張。
他要親我了嗎?
蘇千溪一直沒有說話,霍延西饒有趣味的打量着蘇千溪巴掌大的小臉。一雙黑色的貓眸咕嚕嚕的轉着,似乎是在打什麼主意。
霍延西扯脣,露出邪魅的笑意,頭再次靠近,蘇千溪緊張的閉上貓眸。雙手在胸前緊緊的捏成拳。
蘇千溪的心裡似是住着一隻小鹿,瘋狂的奔跑起來。
心,就快要從胸口裡跳出來了。
等了半天,卻沒有等到薄涼的吻。
半睜着貓眸,偷偷打量起面前的男人,他正一臉笑意的望着她。
臉,“噌”了個透徹。
蘇千溪,你丟人丟大了。
“想我吻你?”頎長的身影突然覆上她的耳側,邪惑的開口。
霍延西絕對是故意的。
粉脣輕啓,淺笑輕盈。
纖細的手臂攀上霍延西的脖頸,帶了幾分魅惑的笑,“想了。”
霍延西的眼底透着火光熠熠,這個女人,還真的是一隻小野貓。
“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想我。”濡溼的薄脣冰冰涼涼的落在蘇千溪的脣上。
帶着薄荷味道的舌輕輕撬開蘇千溪的貝齒,狠狠的掠奪她的香甜
。蘇千溪沒有掙扎,反而是將自己的身體更加靠近他精壯的胸口。薄荷的冰涼味道透過他質感極好的衣服透出來,讓蘇千溪的心跳再次加速起來。
蘇千溪覺得自己玩大了,本來她只是想靠着吻來讓他忘記自己偷偷溜走的事情,結果惹火上身。
一雙修長的大掌緊緊箍住她的腰際,蘇千溪慌了。
霍延西忽然將她的身子擡起來,打開病房的門。
門,一把被關上,霍延西便將她再次抵在門板上,狂肆的吮吻起來。
薄涼的味道順着她精緻的鎖骨一路向下,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在他的手裡輕而易舉的撕裂成布料。
蘇千溪在他的眼睛裡看見接近瘋狂的火焰。
許久之後,蘇千溪累到癱睡起來。
再次睜開雙眸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身旁的霍延西已經穿上衣服,安靜的站在窗口,留下一地細碎的影子。
聽到身後的動靜,驀然轉身,好看的眉眼被鍍上一層淡淡的香檳色,讓人有種望塵莫及的俊美。
“醒了?”脣角清揚,帶着淺淺的弧度。
“嗯。”睡醒後的沙啞,帶了幾分磁性。
頎長的身影慢慢靠近她,蘇千溪幾乎是同時拉住被子,把自己遮了個嚴實。
大步向前,附身,在她的眼前,輕啓薄脣,“下次再不聽話,我就讓你在牀上三天三夜下不來。”
“絕對沒有下次了。”蘇千溪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一次的教訓就足夠了,她還不想英年早逝在牀上。
溫熱的手掌靠近蘇千溪的額頭,蘇千溪警覺的看着霍延西,“你要幹嘛?”
霍延西冷寂的眸光裡帶着薄笑,大掌落在蘇千溪的額頭上,低沉開口,“今天精神不錯,看來病好了。”
蘇千溪立馬反駁道:“還沒呢,身體還是很不舒服,哎呀,我有點暈,暈了。”
作勢,便一頭栽倒在牀上,露出半邊肌膚如此的胸口。
睜開一隻眼睛,小指勾住被子,把自己改了個嚴實,便安心閉上眼睛。
霍延西雙手環胸,俊眉微挑,“本來還想帶你出去吃頓大餐,現在免了。”
“大餐?”被子裡的一團物體幾乎是騰空而起,也忘了自己還一絲不掛,迅速跳下牀,站在霍延西的面前。
明明是165公分的身高,可是在霍延西188公分的身高面前,卻像還是需要仰望這個男人。
都說30公分的身高差是史上最萌的,那麼她和霍延西23公分的身高差就是世界最萌。
霍延西嘴角泛起笑意,心情正好,愜意的揚起薄脣。
蘇千溪見霍延西如此低頭看着自己,便低頭看了看身上。
蘇千溪想起網絡上一句有名的句子:一口老血噴出!
“別看了!”清喉嬌囀,臉頰燒紅。
纖細的手臂扯住被子的一角,用力的往自己身上拉着。
霍延西依舊在笑,似乎笑意越來越大。
蘇千溪雙手把被子撐起來,在自己的面前罩上一道屏風,只露出一個腦袋和兩隻細白的手臂。
“我要換衣服,你先
出去。”臉已經燒成秋天的蘋果。
霍延西一雙冰眸帶着詭異的笑意,“你確定?”
“確定確定。”蘇千溪舉着被子的手已經有些酸了。
醫院的被子大多都是棉花的,霍延西如果再不出去,她的手就殘廢了。
霍延西轉身,出了病房,優雅至極。
蘇千溪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個男人的氣場太過強大,強大的讓她始終提着一口氣。
霍延西離開之後,蘇千溪忽然想到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昨晚來的匆忙,自己的衣服被吐得一片狼藉,怕是不能穿了。
地上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已經成了原始布料,一片一片的躺在地上。
蘇千溪的肝兒疼,難怪霍延西剛剛問她確不確定。
蘇千溪你太笨了,每次都被這個男人看的透徹。
扯了條牀單,把自己從胸口處開始圍了個瓷實,可是因爲牀單太大,又被纏的太緊,蘇千溪現在沒法走路。遠處看像是一卷剛剛到貨的絲綢,還是一卷不太大的絲綢。
不能走就用蹦的。
蘇千溪咬咬牙,一蹦一蹦的挪到門口,敲了敲玻璃。
門外,沒有人迴應她。
他不會走了吧,“霍延西?”聲音裡帶了幾分緊張。
門外依舊沒有聲音,蘇千溪的心都涼了。過了幾秒,門外才緩緩開口:“叫老公。”
“老公……公。”最後一個字蘇千溪的聲音小到極致,可是還是被洞察力極其敏銳的霍延西聽見了。
“預定餐廳的時間到了,我一個人先去了,你換好衣服打車過去。”腳步漸行漸遠。
蘇千溪的心跟着腳步一點點的走遠,心裡酸酸的。
“霍延西,你這個烤乳豬!鵪鶉蛋!綠毛龜!”蘇千溪指着玻璃大聲的吼。
門,突然被打開。
失去門的阻隔,迎面便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琥珀色的冰眸看不出情緒。
蘇千溪的手還停在半空中。
“你說我是綠毛龜?”霍延西收斂起笑容,站到蘇千溪的面前,俯身。
蘇千溪向後退了一步,“NO,NO,NO。”
“鵪鶉蛋?”霍延西再次逼近一步。
“咳咳。”蘇千溪輕聲咳了咳,繼續向後退。
“烤乳豬?”大步向前,把蘇千溪逼向冰冷的牆角。
蘇千溪已經無路可退了,倒吸一口涼氣。“那個……我媽媽說千年王八萬年龜,我相信您老人家肯定能長命百歲。”
說完,蘇千溪都想把自己活活敲成鵪鶉蛋。
霍延西的臉明顯綠了,這次更像是綠毛龜了,但是這話蘇千溪也只敢在心裡說。
“嗯……”蘇千溪突然一個站不穩,身體向前傾去。
霍延西習慣性的把她接住了,淡淡的香氣。“不舒服了嗎?”
“嗯。有點。”蘇千溪一手扶着額頭,趴在霍延西的胸口,奸詐的笑,哼,跟我鬥,鬥死你個烤乳豬!
“哎,看來你是不能吃大餐了,我扶你去牀上躺着,我自己去吃。”霍延西嘆了口氣,有些惋惜的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