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讓顧惜城放了她。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當初的善念,最後不但害了自己,或許還會害了錦曦。
現在後悔,一切都來不及了。
不說牢獄的事情還好,一說,夏伊人的面部表情變得猙獰,對於她來說,那是她一生最大的污點。
“臭婊~子,去死吧!”
揚手再次揮鞭子,手臂卻被一股強有力的力量給桎梏住了。
夏伊人該沒有來得及反應是誰,身體就被狠狠的朝着一旁的牆壁上重重的摔了上去。腦袋撞到了牆壁上,驚叫一聲,瞬間暈厥過去。
阮顏的視線依舊開始模糊,就連來人都已經看不清了,隱約覺得那個人很高大,模糊的神情似乎很緊張。
阮顏勉強一笑,聲音極度微弱,“你,終於來了。”音未落,阮顏就忍不住傷痛的折磨暈了過去。
一身血淋淋的阮顏,被綁在椅子上,全身上下幾乎都被鮮紅的血給染紅了。觸目驚心。
顧惜城的呼吸凝滯,心一陣悶疼。
沒有管夏伊人,衝到阮顏的身旁,去解開阮顏身上的繩子。一邊解,手一邊顫抖,繩子都被她的血給染紅了。
她的臉色蒼白,脣瓣青紫,臉上還有鞭子的痕跡。
顧惜城的心跟着阮顏一遍遍的疼痛中,將阮顏抱進懷裡,“對不起,我來晚了。”
剛抱着阮顏就要衝出去。
“別動,在動我一槍打死你。”
夏伊人搖晃着身體,就牆角站立起來,手裡拿着一把手槍,對着顧惜城。
此時的顧惜城懷裡抱着阮顏,根本無法行動。
定定的站着,沒有上前,冰冷深邃的瞳孔裡翻涌着嗜血殺氣,“你想怎麼樣?”
那一摔,幾乎將腦袋都給震破了,到現在,腦袋還在疼痛。
“顧惜城,你沒有想到吧,堂堂的太子爺居然會栽在我夏伊人的手裡。”夏伊人,拿着手槍,靠着牆壁,腦袋暈眩,根本就沒有辦法站起來。
夏伊人開着嘴角滲出的血,放入自己的嘴裡。嘗着腥甜,“顧惜城,我是那麼的想要和你在一起。你爲什麼要有那種方式來i羞辱我。還毀掉了我的一生。我那麼愛你,你卻這麼做。現在的我,對你只有恨,恨不得你現在就死。不過,如果你肯放開你懷裡的賤人,和我在一起的話,我可以考慮放她一條生路。”
“開槍吧!”
顧惜城語氣很平淡,放開阮顏,除非他死。他已經錯過了很多,這一次,他不想讓自己後悔了。
夏伊人沒有想到,顧惜城就算寧願死,也不願意和她在一起。要說這個男人專一?還是說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傻。
夏伊人,拿着手中的槍,手有些發抖,吞了吞口水,“別……別以爲我不敢殺你,別逼我。”
不知道爲什麼,在看到他冰冷的眼神的時候,夏伊人居然有些後怕,明明已經決定就算死也要拉着她們下地獄的。
“怎麼?下不了手,既然這樣,那我就離開了。”
這句話,成功的激怒了夏伊人。
夏伊人神情猙獰,面容扭曲,低低的吼了一聲,“去死吧!”
“砰砰。”開了兩聲槍響。
白晟焱和厲奕聽到槍聲,立即朝着槍響的方向趕去。
那是顧惜城去的方向。
夏伊人開槍的時候,閉着眼睛。說實話,她根本沒有開過槍,這槍都是從樓上那兩個男人身上收來的。
夏伊人睜開眼睛,就看到顧惜城抱着阮顏跪倒在地上。
看不到神情,身上似乎也沒有受傷的地方。
夏伊人睜大了眼睛,剛纔明明瞄準了,怎麼……
顧惜城蹲了幾秒,緩緩站起來,臉上勾起嘲諷,“夏小姐的技術不怎麼樣。”
夏伊人再次舉槍對準了顧惜城。
“砰。”
槍聲響了。
只不過這次受傷的不是顧惜城,而是夏伊人。
手背被白晟焱一槍打穿。槍,掉落在了地上。
白晟焱看着顧惜城懷裡的阮顏,溫柔的外表,突然陰沉,眼底帶着殘忍嗜血的烈光。像一頭猛獸,瞄準了自己的獵物。
“砰砰。”就是兩槍。
夏伊人的膝蓋頓時冒出了鮮血,痛苦的驚叫着,跪在了地上。
厲奕趕了上來,“沒事吧!”看着顧惜城和懷裡的阮顏,沉默不說話了。
夏伊人看到厲奕來,充滿了欣喜,“奕,你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快,救救我,救救我。”
顧惜城抱着暈厥的阮顏依舊站着,吩咐道:“把她拖出去,交給警方來處理。”
白晟焱和厲奕拖着夏伊人走了出去。
看不到兩人,顧惜城又再次的跪了下來,背部已經被鮮紅的血給染紅了。
剛纔夏伊人開槍的時候,擔心會傷到阮顏,只好轉身用去擋子彈。
看着懷裡傷痕累累的阮顏,顧惜城的眼神極致的憐惜,“顏顏,對不起,我來晚了。”
額頭上的汗珠一顆一顆的落下來,下載的顧惜城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站起來了,甚至抱着阮顏都已經很吃力。
“顏顏,許諾給你的幸福恐怕……”低頭深吻上阮顏的脣瓣,深情的呢喃,“顏顏,不管我在哪裡,請記住,我愛你。”
白晟焱和厲奕將夏伊人拖出去後,卻沒有看到顧惜城跟了上來。
這才感覺到不對勁。
白晟焱交代了幾句,急忙的衝進了地下室。
那一幕,他驚呆了。
兩人躺在血泊中……鮮紅的血,像深情的告白纏繞着擁抱着的兩人……
白晟焱的眼角,淚,溢出來。
阮顏昏厥了三天才醒過來。
醒過來第一眼,看到的卻不是顧惜城。
穆以恭溫柔焦急的目光看着阮顏,阮顏的手在穆以恭緊緊握着,暖暖的很溫馨。
可是,卻沒有看見想見的人。
那一天發生的事情,阮顏只想的起來,夏伊人欺負她的那一部分,至於後面的她是怎麼救出來的,她根本就沒有映像。
“顧惜城呢?”阮顏醒來後,第一句話,就問顧惜城。
所有人都沉默。
阮顏想起身,和全身幾乎都被幫上的紗布,輕微的動了一下,身體就要命的疼。
“顏顏,你別動。顧惜城剛剛出去了,公司有點事情,所以,下午才能過來,你不要想太多。現在應該好好的休息。”穆以恭動作輕柔的替阮顏蓋好被子,坐在了病牀邊,握起了阮顏的手,“顏顏,你剛醒來,有什麼想吃的麼?”
阮顏搖搖頭,將自己的手從目光的手中抽了回來。自己醒過來卻沒有看到顧惜城,心裡有些小遺憾。不過,晚上就能見到了,所以心裡逐漸的平靜下來。
她已經不是那種動不動就吃醋,生氣的未成年小女孩了。
只不過顧惜城不在,似乎錦曦也不在。
最近這段時間都是厲奕在照顧錦曦,也不知道錦曦怎麼樣了。聽說她昏迷了三天,這三天也不知道錦曦過的好不好。
阮顏的手忽然從穆以恭的手裡抽回去,一陣冷風從穆以恭的手掌見劃過,涼涼的。穆以恭的眼睛裡快速的劃過一抹淡淡的傷痛。她,不想讓自己碰她。雖然微笑着,可是,穆以恭還是感覺到疏遠的氣息。
阮顏看着穆以恭,問,“穆學長,錦曦呢?這幾天怎麼樣了?”沒有看到她,阮顏心裡總是放心不下。
說到錦曦,穆以恭依舊溫和的笑着,“錦曦也沒事,估計是這段時間在家休息,等精神好點了,過兩天就回來看你了。你不希望你先按照這個樣子讓錦曦看見吧。不然,她又要擔心了。”
此時的錦曦,正安靜的躺在和阮顏相鄰的病房裡,帶着氧氣罩,閉着眼睛安靜的睡着。
厲奕一直守在牀邊,寸步不離。
錦曦被綁架的那天晚上,錦曦本來想跟着厲奕去,但是跟到樓下,錦曦突然反悔了。一個人回到了家裡,拿出安東尼的照片溫和的看着,撫摸着,嘴角勾起甜美的笑容。
屬於她的幸福在誰能懂你離開她的那一刻,就已經全然消失了。
沒有安東尼的生活,錦曦覺得活着已經沒有了意義。或許這個時候,她已經去陪着安東尼,他一個人太孤單了。
錦曦穿着婚紗,抱着安東尼和她的合照,躺在牀上,安靜甜美的睡着了。
她的手腕處,一抹鮮紅綻放如花。
……
半個月後,阮顏的身體好的差不多了。
只不過,半個月以來,阮顏從來就沒有笑過,一開始的幾天,她幾乎每天都會問顧惜城爲什麼沒有來。
每個人不是支支吾吾就是找各種理由來搪塞,久而久之,阮顏已經不在問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阮顏隱隱明白,顧惜城已經離開她的身邊了。
一個半月了,錦曦還是沒有能夠醒過來。
當時,厲奕去營救阮顏,對於錦曦就疏忽了。等到忙完阮顏的事情,回到家的時候,牀邊,流了很多的血。
雖然送進了醫院,但是,病人失血過多,加上病人一心想死,也不願意醒過來。
所以,一直在安靜的沉睡。
得知錦曦自殺,阮顏是在一個陰沉的午後。
阮顏站在陽臺上,陰沉的天氣,陰冷的風,一切原本美好的秋景,此時昏濛濛一片。在阮顏的暗地,全部變成了荒蕪。大地一片蒼白無力,就算再怎麼掙扎,她失始終都是一個跳樑小醜,成不了心中的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