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城默然。
他真沒看出來，他這徒弟竟然還有這樣的魄力。
柴晶晶什麼人，有名的暴脾氣小辣椒。
秦淺看着男人臉複雜晦暗的表情，又是微微一笑，“你說的真對，我這人自小挺壞，好學生乖乖女都是裝的，誰嘲笑我不男不女，我讓她跟我一起不男不女。”
冷浩辰低頭瞧着她，薄脣已經抿成了一條直線。
怎麼看這女人的笑容都有種淡淡的笑裡藏刀。
“你那時爲什麼會出現在老人院附近？”
當年他們部隊去老人院和孤兒院慰問，那所老人院跟她的學校隔了半個城市的距離。
“哦，我善良唄，節假日休息的時候約了同學一起去作義診，結果半路，遇到了活土匪。”
“……”
餐桌有些詭異的沉默。
霍南城出聲緩和着氣氛，笑着道：“不管怎樣，浩辰，我覺得你們的緣分真是……命註定。”說完那四個字，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不是啊，”秦淺涼涼的道：“老師，你們是發小你都不知道麼，是冷先生口味特，所以才一而再的瞄我，畢竟像我這樣又漂亮，又壞，又善良的女孩不好找，所以才總找我。”
冷浩辰，“……”
霍南城看了他們一眼，趴在桌子笑的喘不過氣來，“浩辰，十七歲到二十二，變化應該不大吧，你怎麼一點都沒看出來？”
一不小心知道了那傢伙的黑歷史，簡直夠他笑一年的。
冷浩辰涼颼颼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不善。
偏偏身側柔軟的女人還靠了過來，眨巴着眼睛問道：“冷先生，我也挺想知道的，難道我現在是瓜子臉，十八歲的時候是南瓜臉嗎？同一個人過個幾年不認得了，你這不應該是臉盲，你是瞎了。”
過了一會兒，他淡淡的道：“我不知道，我十五歲進部隊沒見過幾個女孩子，那天你們好幾個都梳着一樣的頭髮穿着一樣的校服——後來我到你們學校打聽過，都說叫柴晶晶，我嚇得再也沒敢去。”
“冷浩辰你找死，我是鬼麼，你那麼怕我？”
夜黎笑的一口水嗆進氣管裡，咳嗽的不行，冷浩辰眼神如刀子一樣剜着吳騰。
晚宴最後在衆人對冷先生的嘲笑聲結束。
晚飯後，秦淺照例要陪夜黎回別墅，雖然吳騰也在，但是秦淺已經習慣了每天晚飯後陪她散步一圈，所以吳騰很識趣的去外面等了。
正要起身，男人開腔了，“淺淺，小五說向遠一個晚都沒怎麼說話，你去看看他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陪他說幾句話。”
“小遠不開心？”她怎麼沒發現，那孩子一直很少說話。
冷浩辰笑着睨她，“你還沒你女兒關注他。”
秦淺咬脣，頓時有些自責，別說沒有小五關注，連冷浩辰都注意到了，“那我送夜黎回去去找他。”
男人站起身，長腿邁向了夜黎，“你去陪他聊，我送她回去。”
秦淺怔了怔，大概明白了他是有話想單獨跟夜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