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6章 上官望

墨畫踏入妖魔大口,進入通道。

兩側石壁全都是血肉,微微顫動,上面有血絲在編織遊離,伴着一股腥臭味,以及殺孽的因果,不知是奪了多少人的性命,以他們的血肉熔鑄而成。

墨畫心中微微嘆息。

這血肉通道,連通地脈,溝通着荒天血祭大陣的各個區域,似乎也唯有身爲邪道主陣師的屠先生,才掌握了自由出入的秘法。

屠先生就帶着墨畫,走在無邊的血色中,走向血祭大陣的深處。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才微有亮光。

墨畫擡頭一看,見到另一面陣樞石壁,石壁上刻有羊角模樣的血色邪紋,神聖又猙獰。

這羊角邪紋,似乎就高明瞭許多。

屠先生向着羊角邪紋,彎腰拱手,恭敬行禮,以示敬畏,而後才故技重施,指尖化出血絲,血絲滲入石壁,融於邪紋。

石壁一點點異化,化作血肉大口,重新張開,露出另一面通道。

屠先生轉身看了眼墨畫,目光陰冷:

“記住了,聽我的話,我不殺你,若肆意妄爲,沒任何人救得了你。”

墨畫點頭:“你不殺我就行。”

屠先生說完,臉色死白,瘦長如妖魔般的身姿,微微低頭,踏步走過了妖魔出口。

墨畫也隨着他,走出了血肉通道。

那一瞬間,寒氣撲面,陰風怒號,刺耳的喧囂聲四起,墨畫擡眼一看,悚然一驚,整個人徹底愣住了。

眼前是一座,正在建造中的,無比恢弘的邪道建築。

巨大的邪力靈械,正在挖着山體,不斷向四周拓展。

莊嚴而陰森的宮殿,亭臺,樓閣,居室鱗次櫛比。

數不清的邪修,魔修,如螻蟻一般,在其間穿梭。

而建築的主體,是最高處的一座大殿,妖骨爲樑,羊角飛檐,四周數不盡的奇形怪狀的妖魔雕像向中跪拜,拱伏着一座無比巨大的邪神像。

大荒邪神像。

這赫然是一座,承載着無數癲狂信仰,恭迎邪神真身降臨的,無邊宏偉的邪神大廟。

而越是宏大的“神蹟”,越容易讓人產生信仰。

即便是墨畫,看着這巨大邪神像,儘管是

未建成的,邪神並未真正降臨的神像,心中都難免生出一絲,“頂禮膜拜”的衝動。

好在這念頭,只出現一瞬,便泯滅掉了。

人生一世,拜天拜地拜父母,區區大荒邪神,還不值得他拜。

屠先生一直在墨畫前面走着,但他的眼角的餘光,他的神念一直留意着墨畫,他能感知到,墨畫見到神像時,心中產生的動搖。

這是凡人的本能。

可這動搖,只是一瞬,便如石子落入無盡深潭,不再有一絲漣漪。

墨畫目光清澈,看向神像時,如同看着一尊“死物”。

屠先生瞳孔微縮,臉色也漸漸沉了下去。

兩人繼續向前走,進入邪神廟,沿途所見,皆是各種陰森邪異之物,一直到了一處大殿,迎面碰見了一人。

此人修爲深厚,面目威嚴,法令紋深重,明明身處邪神廟,卻穿着一身道家長袍,看着頗爲異類。

而此人,墨畫也認識。

上官望……

五品修道世家,上官家羽化境長老,在家族中權柄極大,甚至曾經差一點,成爲上官家家主。

而他,也正是擄走瑜兒的人。

墨畫目光一縮,心道果然,這個老匹夫,既然能出現在這荒天血祭大陣深處的邪神廟中,顯然是已經淪爲了大荒邪神的爪牙,與這屠先生沆瀣一氣了。

只是墨畫也很費解。

五品乾學世家,羽化實權長老,手握大權,這是何等殊榮。

屠先生,或者說大荒邪神,到底給了這上官老匹夫什麼好處,竟讓他願意捨棄這一切,棄明投暗?

墨畫在看上官望的同時,上官望也看到了墨畫,原本冷峻漠然的面容,瞬間產生了一絲動容。

“是你?”

墨畫點頭,“是我。”

上官望看向屠先生,冷聲道:“這是何意?爲何把這小子帶來?”

屠先生虔誠道:“這是神主的恩賜。”

上官望皺眉,思索片刻後,冷聲道:“把這小子殺了。”

墨畫往屠先生身後站了站。

屠先生搖頭,“此子不能殺。”

上官望緩緩道:“屠先生,別怪我沒提醒

你,這小子邪門得很,你留他這一命,小心陰溝翻船。”

墨畫臉上很不開心,心道你們這一羣邪魔外道,好意思說我一個堂堂正正的正道修士“邪門”?

屠先生仍舊一臉漠然道:“殺不得。”

上官望陰毒地看了眼墨畫,不再多說什麼,哪怕他是羽化,位高權重,顯然也不能真正忤逆屠先生的意思。

屠先生轉過身,對墨畫道:“你會在這神主賜福之地待上一陣,我給你找了個住處,你隨我來。”

“哦。”墨畫點頭。

屠先生邁開步子,向右側的大殿走去。

墨畫緊緊跟在屠先生身後,期間看都沒看上官望一眼。

但上官望卻死死盯着墨畫,臉上的法令紋,聚攏在一起,神情顯得極爲厲然。

……

墨畫隨着屠先生進了大殿,繼續向前走,過了一段大荒煉獄浮雕妖魔壁畫,便踏上長長的臺階。

但這臺階,並不向上,反倒是通向地下,越走越深,越走越暗,越走越狹隘,越潮溼,越陰森,一直走到頭,終於來到了屠先生爲墨

畫準備的住處:

一間地牢。

這地牢很深,很封閉,陰暗無光,四處絕壁,看着就令人心生絕望。

墨畫默默看了片刻,提醒屠先生道:

“我是乾學論劍天驕,陣道魁首,人們通常還管我叫‘太虛門太子爺’……”

言下之意,你就讓“太子爺”住這種地方?

身爲大荒邪神的“大管家”,你這待客之道,是不是有點太不禮貌了?

屠先生淡淡道:“這已是最隆重的禮遇了,將你關在這裡,你安心,我也省心。”

“請吧。”屠先生說了句客氣的話,但語調沙啞難聽,如同魔物。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墨畫沒辦法,只能老老實實,走進了監牢。

屠先生將牢門封好,一句話沒對墨畫說便離開了,只是臨到地牢門口之前,語氣森然地叮囑幾個看守地牢的金丹魔修:

“守好他,不可有一絲一毫的懈怠,不可有一丁點紕漏……”

後面的話,屠先生沒說,但幾個魔修全都覺得心中冰寒。

若出了紕漏,到底會有什麼下場,他們這些看守地牢的,自然是比誰都清楚。

這幾個魔修,躬着身子,氣都不敢喘。

屠先生說完這一句,便離開了。

一直到屠先生走遠,那股令人頭皮發麻的陰森氣息消散,幾個魔修這才緩緩站直,敢大口喘息,與此同時,心中惴然不解。

一個面容陰冷的魔修皺眉:

“此乃大荒獄的最深層,關押的修士,至少是金丹後期,羽化都關過,如今竟只關了一個築基小修士?”

“甚至堂堂屠先生,都一副謹慎入微,絲毫不敢大意的樣子……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其餘幾個魔修,剛想說話,便被人呵斥道:

“都給我閉嘴!”

“閒事少管,廢話少問,在這裡當差,話越多,死越快。”

衆人聞言噤聲。

一個高大猙獰的魔修冷笑道:

“屠先生何等的高深莫測,行事自有他的道理。能讓屠先生慎重的人物,即便是築基,也不是你們能多嘴的。”

“小心沾染了因果,死在他手裡。”

此話一出,衆魔修當即噤若寒蟬。

大荒獄,從不關等閒之人。

更何況,還是關在這大荒獄深層的人。

有些人,或許境界不高,但因果可怕,若命格不硬,沾上必死無疑。

這些看管大荒獄的魔修,雖不懂因果,不懂命格,但因命格不硬,死在因果上的魔道同僚,卻見過不少,一些忌諱總歸還是懂點的。

自此,這些魔修便不再敢窺視墨畫,也沒哪個不開眼的,敢近墨畫三丈之地。

……

地牢裡。

墨畫擡頭望屋頂,只覺得屋頂很高,狹仄如深淵。

他又伸手,拍了拍四壁,石壁堅實無比,凹凸不平,摸着像人骨。

神識感知之下,石壁內部,還刻有三品高階邪陣。

三品高階邪陣,封禁着監牢內的一切,墨畫的血氣和靈力運轉緩慢,甚至神識,都感覺有點暈乎乎的。

“逃不掉……”

這個監牢,在三品州界,真的是一個“絕地”。

屠先生果然也給他面子,將他關在這裡,徹底隔絕,一點操作的機會都不給。

墨畫微微嘆氣,“罷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要做的事,還有很多。現在情況不明,也不太好輕舉妄動。

甚至受地牢邪陣壓制,神識都極易睏倦。

既然如此,不如先養精蓄銳,睡個覺吧。

監牢裡,四壁陰森壓抑,血跡斑斑,鼻尖有陳年的血氣和腐臭味。

不知何處,還有陰氣滲出,冷颼颼的。

墨畫摸了摸腰間,取出了他的儲物袋。

讓墨畫意外的是,屠先生竟然沒有沒收他的儲物袋。

當然,這儲物袋裡,也根本沒什麼好東西了,都是一些廉價的靈石,陣媒,丹藥和二品陣圖……

真正的好東西,都被墨畫藏在納子戒中了。

屠先生即便沒收,也只是在收“破爛”。

墨畫從儲物袋中,取出陣媒和筆墨,自己畫了副清風陣,去了去牢裡的異味,又畫了副暖風陣,給自己取暖,然後取出小毯子,蓋在自己身上,就這樣往地上一躺,準備踏踏實實,先睡上一覺。

可剛躺下,墨畫仰頭一望,就見一隻巨大的血腥的眼珠子,正在與他對視。

被人盯着,都睡不着覺。

更不用說,被這麼大一隻血淋淋的眼珠子瞪着了。

墨畫平靜道:“你妨礙我睡覺了。”

他現在身處邪神的“大本營”,不太想惹是生非。

而且,他之前剛“吃”了一頓,現在還沒什麼胃口。

血淋淋的眼珠子猛然一顫,而後立即緊緊閉上。

墨畫這才滿意,緩緩閉上眼睛,不一會兒,便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黑暗深邃,陰森絕望,邪祟覬覦的大荒獄中,墨畫就這樣蓋着小毯子,安安穩穩地睡着了……

……

邪神廟,一間密室中。

屠先生正與上官望密談。

“約定的事,還望屠先生,不要食言。事成之後,若得……”上官望一頓,這才勉爲其難地尊稱道,“若得‘神主’的眷顧,保我長生不死……”

屠先生篤定,“這是自然。”

上官望面色沉鬱,似乎仍舊心結難解,再三確認道:

“世人求道,歷千劫萬險,纔有那麼一絲渺茫的可能,飛昇成仙。”

“仙者,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輝,如此方可長生。”

“而我,境界不過羽化,距仙人遠矣,信了‘神主’,當真可長生不死?”

屠先生低聲道:“望長老,可知我活了多久?”

上官望神色稍解,微微頷首,而後又想起另一個問題,問道:

“信了神主,得了長生,我是否還能……存有理智?”

這是他最爲顧慮的,他可不想長生不死之後,反倒失了理智,成了一隻嗜血的野獸。

屠先生並未安撫山官望,反倒嘲諷道:“理智這種東西,留着何用?”

上官望神色一變。

屠先生按着上官望的肩膀,淡淡道:

“望長老,你莫非真的以爲,這世上的人,有所謂的‘理智’吧?”

“人爲了滿足慾望,有時候會做出比禽獸更癲狂的事,這能稱之爲理智麼?”

“汲汲於名利,貪求力量,貪求物慾,乃至於自取滅亡,都在所不惜……這些,也能叫做理智麼?”

上官望眉頭微跳。

“人,從來都是靠自己的貪婪和愚昧活着的,被自己的貪婪和慾望,驅使着過完一生,而不是靠理智。”屠先生緩緩道,“既然如此,理智有什麼意義?”

“受名利慾望驅使,與受神主驅使,又有何區別?”

“信仰名利,數百年後,大限將至,終究是一抔黃土。”

“信仰神主,哪怕大劫將至,也可易形脫骸,長生不死。”

“換作你,你選哪個?”

上官望沉默無言,但眼中的野望,卻越來越癲狂,越來越無所畏懼,心裡明顯已經有了答案。

屠先生微微頷首。

“還有多久?”上官望問道,“神主何時能復生?”

一向淡然的屠先生,此時眉頭一皺,心中煩恨。

原本一切都計劃得好好的。

大陣,神胎,祭品……一切都安排得很妥當。

可偏偏,論劍大會之上,生出了那種種變故,害得他不得不提前開啓大陣,還被沈家抹殺了一尊,精心溫養數百年,能見得光的血肉屍骸。

而現在,祭品也出了問題。

那些宗門天驕,原本皆已入彀,很快就能養“蠱”一般,通過廝殺,道心魔變,決出最強的幾人,成爲神主復生後的親隨奴僕。

結果最後關頭,竟全都被該死的道廷司,還有那個顧長懷救走了。

邪陣師也被大量屠戮。

這種種不利,加在一起,嚴重拖緩了他荒天血祭大陣的開啓進度。

也嚴重拖延了,神主復生,降臨於世的日子。

這些事,上官望身在局中,多多少少也能感覺得到,便冷聲道:

“我總覺得,這種種不利,都是因爲有人在暗中阻攔我們。”

屠先生微微點頭,神情漠然:

“從一開始擄掠上官家神胎開始,我也預感到,有那麼一道古怪的‘詭影’存在,一直若隱若現,在阻攔神主復生的大計……”

但這道詭影,在種種事件中的表現,卻讓

他琢磨不透。

他一會覺得,此人境界應該很高,唯有高境界的修士,才能參與這場博弈;但過了一陣,又覺得此人修爲,或許並不算強,不然很多事,他舉手可爲,不必多費那麼多周章。

一會覺得,此人應該是個幕後黑手,在背後運籌帷幄;但一會又覺得,此人又可能只是個衝鋒陷陣,奉命斬魔殺敵的“劊子手”。

一會覺得,此人必然是個修道數百年,乃至上千年的老怪物。

但過一陣又覺得,此人或許只是個初出茅廬的雛兒……

屠先生每念及此,頭腦都會很混亂。

哪怕是神主,都沒辦法給出他更明確的啓示。

甚至他每次進食,都恨不得多吃幾個修士的腦子,來讓自己的思路清晰一點。

目前,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墨畫。

據他猜測,墨畫此子,定然與這道看似不存在,但又處處都存在的“詭影”,有着某種密切的聯繫。

“墨畫……”

“那個墨畫……”上官望目光微閃,語氣沉肅道,“依我的意思,還是殺了最好,以免橫生枝節。”

屠先生搖頭,“我留着有大用。”

上官望皺眉,“有何用?”

屠先生本不願回答,但上官望此人,是個關鍵,不可讓他離心。

屠先生道:“他身上的因果,很大,很深,不可妄動。”

“人死燈滅,再大的因果,死了,也就消了。”上官望目光冰冷。

“他身份特殊,地位很高,很受太虛老祖寵愛……”

“你不瞭解太虛門,不瞭解太虛門的洞虛老祖。”上官望搖頭,“太虛門此前名聲不顯,但傳承神念化劍,正氣凜然,正邪分明得很,從不會與魔修討價還價。”

“這小子便是再受寵,也不可能破例。”

“甚至,他若入邪,太虛門第一個要做的,也會是忍痛清理門戶……”

上官望身爲上官家長老,與太虛三門頗有淵源,太虛門的行事風格,他十分了解。

屠先生又道:“邪陣師死得太多了,大陣完工,會受拖延。”

上官望皺眉,“你想讓這小子,替你畫陣法,完善血祭大陣?”

屠先生不置可否。

上官望道:“他可只有一個人。”

“論劍大會的那一幕,你也看到了,”屠先生道,“他一個人,神識御墨,畫地爲陣,成陣速度極快,足以媲美十個……不,甚至是數十個頂尖的二品陣師。”

上官望沉思片刻,還是搖頭,“陣師我們手裡還有,大陣慢一點便罷了,但風險,最好不要承擔。”

無論如何,上官望都一定要殺墨畫。

其一,是因爲他跟墨畫的關係不好,而墨畫此子,睚眥必報。

其二,就是他如今棄明投暗,皈依了大荒神主。若是此後墨畫被屠先生同化,也皈依了神主,那他在大荒神主前的地位,絕不可能比神識如妖孽,陣法如怪物一般的墨畫高。

固然,他是羽化,地位不會低。

但墨畫現在已經是築基後期修士,距離金丹,也只一步之遙,神主有一萬種邪法,讓墨畫快速結丹。

屆時,一個金丹境,入了魔道,身負邪陣加持,年紀輕輕天賦恐怖的陣法怪物,在大荒神主的庇佑下,真可謂無法無天,即便他這個羽化,也不得不避其鋒芒。

這會使得他原本的一切謀劃,都付諸東流。

因此,他毫不避諱對墨畫的殺意。

這點,屠先生也能看出來,但他也並非一定要留墨畫的性命,而是墨畫身上,有一股隱晦的令他莫名忌憚的氣息,讓他根本不敢下殺手。

“我懷疑,此子身上……被不知名高人種下了……“

屠先生語氣一頓,瞳孔微縮,緩緩道:“本命長生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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