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下一場的任務世界,是黑暗之魂。”
當然,感慨歸感慨,身爲隊長的楚浩可不會因爲這些事情而影響自己要做的正事。在短暫的心態調整之後,他便以一種嚴肅的姿態,回到了平日裡的工作狀態裡:“這是一個難度相當之高的世界,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就需要提前做好準備。”
“黑暗之魂?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好像並不是一部電影,而是一個遊戲吧?”
聽得楚浩說出的名字,身爲一個宅男,在進入主神空間之前便對許多遊戲如數家珍的湯姆頓時舉起手來,但正因如此,也經歷過了好幾個世界的他才奇怪地問道:“之前我們經歷的都是電影世界,這次也不應當例外才是……難道是同名的電影?”
“不,湯姆,你沒有說錯,我們將要進入的,就是一個遊戲的世界。”
楚浩嚴肅地點了點頭,肯定了湯姆的猜測:“之前我們從神性那件事情中也知道,主神是在不斷進化的,而實力越強,知曉的秘密越多,任務難度也將越大,而進入的恐怖片世界選擇也將越廣……不止是電影世界,電視劇,漫畫,動畫,以及遊戲之中的世界,都可能會出現在我們的任務當中。”
說着,楚浩手指在虛空中輕輕一劃,霎時間,一道青色的流光在衆人眼前綻放。那光芒並非簡單的視覺投影,而是直接化作無數信息流,以一種奇特無比的方式,烙印進了所有隊員的腦海深處。
一時間,黑暗之魂世界的恢弘畫卷在衆人意識中徐徐展開:腐朽的王城亞諾爾隆德在夕陽下投下漫長的陰影,不死鎮的詛咒者們發出非人的哀嚎,傳火祭祀場的篝火在永恆的黑暗中搖曳……更詭異的是,這些畫面並非以“觀看“的形式存在,而是如同親身經歷般真實。
衆人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城外不死街潮溼陰冷的空氣,聞到北方不死院那股腐朽卻揮之不去的血腥味,察覺到塞恩古城之中的層層殺機。每一個畫面都帶着近乎實質的重量,連同那種絕望而蒼涼的氛圍一起,深深鐫刻在衆人的記憶當中……
“黑暗之魂的故事其實很簡單。”
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當青色光芒消褪,衆人也從那股身臨其境的感覺中脫離之時,楚浩的聲音纔再一次響起:“遠古時代,世界還未分化,籠罩在大霧之中,四處都是灰色的岩石,高聳的大樹及不朽古龍。”
“然後,某一天燃起了初始之火,隨着火之崛起,世界開始出現了差異。而得到了初始之火的強者們擊敗了不朽古龍,建立了火之時代,以及輝煌的文明。”
“但火終有熄滅之時,只剩下黑暗,所以身爲不死者的主人公將要踏上尋找火焰的巡禮之路,從而重新點燃這個世界,讓世界重獲光明。”
“……聽起來是一個偉光正的故事。”
鼻青臉腫的張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難得的沒有說出一些搞笑的話語,而是正經闡述着自己對於這個遊戲的看法:“不過我有一個疑問,那就是既然初始之火已經被強者們瓜分,那玩家操控的角色該如何重新點燃這個世界?”
“殺戮。”
楚浩的答案相當簡單,但越簡單的話語,就越能夠折射出背後的血腥之氣:“在這個世界中,‘靈魂’是一種放之四海而皆準的貨幣,是可以被買賣,交易,掠奪的……”“而且,包括身爲人類的‘人性’也是如此,雖然這個世界之中存在着不死者,但死亡多了,就會逐漸丟失自己的人性,記憶,以及感情,直到最後化作一具行屍走肉,僅憑自身本能驅動的活屍。”
“其實就是面對即將到來的末日,如何拯救這個世界的故事吧?”
念夕空無壓力地吃着手中的爆米花,或許楚浩這種直接作用於心靈的“電影放映方式”對精神力較弱的幾人有些負擔。但對於念夕空來說,這就像是真的看了一場全息電影般,而她不斷轉世到不同位面中的經歷,也讓她可以無壓力地點評這個遊戲的劇情:“有熱必有冷、有生必有死、有光必有暗,孤陰不長,孤陽不生,世間萬物皆如此……”
“不過,即便反過來也是可行的吧?熄滅初火,終結火之時代……”
“這就是另外一條線路的故事了,不是選擇將龐大的靈魂融入世界,重新點燃初始之火,延續世界的生命;而是將所有靈魂歸於自身,成就黑暗之王。”
面對念夕空的評價,楚浩只是搖了搖頭:“至於延續火之時代,還是終結火之時代,這些就全憑玩家的想法,也是我們將要思考的問題了。”
雖然楚浩這麼說,但大家其實也都明白這個青年的態度,連同彼此交換的眼神中都帶着瞭然。因爲一直以來,楚浩都對“救世”二字有着某種執念,或者說他一直以來就堅定的走在這條救世之路上,用近乎自毀的方式踐行着那個看似天真的理想。由此看來,這次的情況大概也是如此……
“不,這一次,我不會在瞭解全部情況之前,就這樣做出‘救世’的魯莽決定。”
但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楚浩居然主動開口說道:“謀定而後動,知止而有得,自上一次的事情之後,我已經充分汲取了經驗教訓,畢竟無論做任何事情,都得有着足夠的力量,否則只是將所有人都冒然的帶入火坑之中。”
“那你打算怎麼做呢?”
令人預想不到的是,最先發問的居然是一直以來都沒怎麼說過話的斯特瑞,這個青年的眼中閃過一道光芒,向着楚浩毫不客氣地問道:“是有什麼計劃?還是別的什麼佈局?”
“不,要制定計劃在那之後,而在一切開始之前……”
說罷,楚浩手掌一翻,亮出一物——
“——也得讓我們,把曾經的夥伴們帶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