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納格法爾號
薩雷安至今依然不知道伊娜絲當年在庫爾提拉斯經歷過些什麼事。
根據現有的線索來推測，她應該拖着傷體在贊達拉和庫爾提拉斯之間往返過，不然也不會認識死亡洛阿邦桑迪。
隔日黃昏時分，變回人形的奧爾法帶着薩雷安再一次前往赤紅森林。
瓦莉拉則是留在棘語者獸穴，幫忙照看小公主吉安娜。
這兩個月的時間裡，吉安娜沒有一直留在獸穴瘋玩，而是經常往返於德魯斯瓦和伯拉勒斯。
凱瑟琳想趁戴林出征的這段時間培養吉安娜的政治素養，但吉安娜明顯對那些枯燥的政務不感興趣。
吉安娜從小就跟隨海潮賢者學習，心智比同齡的普通孩子要成熟不少。
但再怎麼早熟，她也依然只是一個9歲的小女孩，這個年齡正是好奇心和玩心重的時期。
從小就被關在伯拉勒斯王宮裡，吉安娜早就對身邊千篇一律的景色感到厭煩了。
整日忙於國家政務的凱瑟琳本來就抽不出多少時間來照顧女兒，在吉安娜軟磨硬泡的撒嬌下，她最終還是同意了吉安娜外出遊玩的請求。
不過爲了保證女兒的安全，每次吉安娜離開伯拉勒斯時，身邊都會帶着兩個五大三粗的中年女近衛。
這些王室近衛從小就接受了大量的戰鬥訓練，論戰鬥力各個都是精銳。
但戰鬥力出色，不代表她們在照顧孩子方面也能得心應手。
正好相反，這些腦子裡長肌肉的女漢子個個都是鋼鐵直女，經常說出讓吉安娜哭笑不得的憨憨言論。
瓦莉拉的到來讓這些手足無措的女近衛鬆了一口氣，總算有人接過照料任務，她們不用再回答小公主的十萬個爲什麼了。
頻繁來往於兩地，吉安娜爲薩雷安和瓦莉拉帶回了不少從島外傳來的最新情報。
庫爾提拉斯羣島孤懸海外，逆光之刃也沒有將情報網鋪到這裡來，瓦莉拉在島內的唯一情報來源就是吉安娜。
於公於私，瓦莉拉都想與這位聰慧的小公主搞好關係，兩人的友情迅速升溫也就不奇怪了。
再一次進入赤紅森林，薩雷安本能的感覺到不對勁。
“這座森林……好像在對我釋放敵意？”
薩雷安自己都覺得很荒謬。
森林裡都是無法行動的植物，按理來說不可能像智慧生物一樣出現明顯的情緒變化。
但他敢拍着胸口保證，赤紅森林內確實存着着某種奇怪的自我意識，此時正躲在暗處用毫不掩飾的敵視眼神盯着他。
“哼！”
奧爾法冷笑着環視了一下四周：“還能有誰？高萊克·圖爾那傢伙也只能這麼幹瞪眼了。”
通往枯敗之界茲洛斯的入口就在赤紅森林內。
位於暗影界與物質世界之間的枯敗之界並沒有實際座標，除了它的主宰者外，必須使用灌注了死亡權能的“鑰匙”才能開啓通行的大門。
頂着不加掩飾的敵意來到森林深處，奧爾法深吸了一口氣。
“就是這裡，開始吧。”
薩雷安無言的點了點頭，從空間包裹中取出邦桑迪給予的儀祭小刀。
隨着薩雷安將微量的死亡之力注入其中，刀刃上浮現出灰黑色的霧氣。
“嚶！”
清冽的刀鳴聲響起，被儀祭小刀劃過的半空中出現了一道空間裂隙，濃烈的死亡之力從裂隙的另一頭溢散而出。
作爲生者，奧爾法和薩雷安在死亡之力的衝擊下有些不適。
牢記奧爾法出發前的指導，薩雷安逆運體內磅礴的生命之力，將源自自身的死亡之力覆蓋在身體表面，這才沖淡了那發自本能的不適感。
“咳咳！”
奧爾法年事已高，身體狀況大不如前。
死亡之力對他造成的影響比薩雷安更大，就那麼一小會兒陰風吹拂就讓他咳嗽不停。
“呼……”
調整了一下呼吸，奧爾法伸出枯瘦的手臂在薩雷安肩上輕輕拍了拍。
“我這個一隻腳踩進棺材的老傢伙只能幫你到這裡了，接下來的路要由你自己來摸索前進。”
“切記，小心行事。”
奧爾法的目光有些閃爍，似乎是在向薩雷安傳達某種秘密信息。
薩雷安會意的點了點頭，同樣以莫名的眼神做出迴應。
“我會的。”
目送薩雷安慢慢走進空間裂隙，奧爾法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
“高萊克·圖爾，我們的時代早就結束了。”
“被歷史淘汰的種族，就該老老實實的待在史書裡，德魯斯特人最後的頑抗也該到此爲止了。”
……
枯敗之界茲洛斯是德魯斯特人偶然之間發現的一個特殊位面，並非真正由他們創造。
在這個介於生與死之間的位面中，物質世界的很多規則都無法適用。
薩雷安在一片瀰漫着濃霧的昏暗森林中來回轉了三次，總算在彈幕的提醒下明白了這個道理。
死亡之力的環境侵蝕一直在持續，薩雷安在枯敗之界中的行動時間有限，必須儘快找到這個位面的掌控者高萊克·圖爾，從他手中奪走所有權限。
“既然找不到人……”
薩雷安不再瞎逛，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
“就讓你們主動來找我！”
“通靈。”
枯敗之界內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靈魂。
爲了保留東山再起的希望，避免德魯斯特人的靈魂被暗影界勾走，高萊克·圖爾將大量在戰爭中死亡的激進派德魯斯特人的靈魂收進了枯敗之界。
高萊克曾經得到過某個大人物的保證，時機成熟之時會將他和他的部下重新送回德魯斯瓦，給予他們新生。
“不！我不會……屈服！”
被薩雷安通靈出來的德魯斯特靈魂臉上滿是扭曲之色，薩雷安正在通過通靈術強制控制他的精神。
“過來吧你！”
普通的德魯斯特雜兵扛不住薩雷安的控制，掙扎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徹底淪陷，臉上掙扎的表情逐漸平復，原本生動的神色變得有些呆板。
“說吧，我要怎麼找到你的小夥伴們。”
薩雷安似笑非笑的掃視了一下四周，自從進入枯敗之界，他的身旁就一直迴響着尖利的鬼嘯聲。
如果是膽子小的人，早就被這些搞人心態的東西逼瘋了。
不巧，薩雷安從小就膽大如牛。
鬼這種東西，說穿了只不過靈魂而已。
死靈法師對靈魂擁有極強的掌控力，靈魂敢出現在死靈法師面前，那是妥妥的自尋死路……雖然他們早死過一次了。
被精神控制的德魯斯特人靈魂傻呆呆的開口說道：“在原地旋轉三圈，閉眼直走100步，我們的……”
“哦哦哦哦哦！”
德魯斯特靈魂的話只說到這裡，薩雷安驚訝的發現他居然掙脫了自己的控制。
但這顯然不是靠他自己的力量。
剛剛透露出重要情報，德魯斯特靈魂的形態突然開始變得變扭而失真。
用彈幕的話來說，就像是電視信號突然出了問題一樣。
“譁！”
最終，哀嚎不停的靈魂原地崩碎消散，只留下了一些散發出腥臭味的魂體殘骸。
“這腥味是……”
薩雷安蹲下身來檢查了一下殘留的靈魂灰燼，將其湊到鼻前聞了聞。
“海水？”
【臥槽！我好像明白了什麼，小薩小心點！高萊克·圖爾可能和……】
“快！懶鬼們！用力劃！”
“嘿！喝！”
枯敗之界中充斥的霧氣讓薩雷安的可見範圍非常狹小，但他的聽覺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霧氣之中傳來了某人的命令呼喝，隨後就是一連串整齊劃一的號子聲。
【……海拉有勾結。】
【淦！你說晚了一步，納格法爾號都特麼騎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