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1章 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
兵主是暗影界中最富有戰略眼光的永恆者，同時他也與仲裁官佐瓦爾相交多年，彼此之間對對方的性格都非常瞭解。
在兵主看來，佐瓦爾確實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他也的確可能爲了達成自己的理想而走上不擇手段的偏激道路。
但，至少兵主可以肯定一點，佐瓦爾絕非信口開河之人。
在將佐瓦爾放逐到噬淵之前，兵主就曾滿是疑惑的向他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爲什麼要這麼做？
佐瓦爾的確回答了，但他那謎語人一般的答案讓兵主依舊摸不着頭腦。
薩雷安曾經與維綸討論過所謂的預見能力，也就此向克羅米和艾利桑德等人詢問過，已經預見到的未來是否真的無法改變。
答案是否定的，至少在時間主幹上，擁有先知能力的人遇到到的未來並非一成不變。
到目前爲止，沒有人知道佐瓦爾到底預見到了什麼。
或許是擔心直白的說出來會導致未來走向更加不可控的方向，佐瓦爾最後選擇了一通讓人云裡霧裡的謎語。
姑且不論預言的具體內容，憑藉兵主對佐瓦爾的瞭解，他知道這位老友不會無的放矢，甚至不惜因此與其他兄弟姐妹徹底撕破臉。
“不久前”從佐瓦爾口中得知未來暗影界……乃至整個宇宙都有可能面臨難以抗衡的巨大威脅後，兵主也產生了緊迫感。
他迫切的想要提升暗影界的整體戰鬥力，爲將來可能到來的威脅提前做好準備。
然而，當兵主嘗試着說服德納修斯、寒冬女王和格里斯蒂亞時，得到的結果卻並沒有讓他滿意。
德納修斯倒是沒有當面拒絕，而是打着機鋒的想知道，通過這場合作，雷文德斯……或者說他德納修斯大帝能獲得些什麼。
格里斯蒂亞和寒冬女王拒絕的理由各不相同，無一例外都對兵主的號召表現出了消極的態度。
既然其他人指望不上，兵主就只能自己親自出手。
根據普銳斯的描述，他的本體打算研究出一種全新的戰爭機器。
考慮到暗影界……乃至整個物質宇宙在將來的紛爭中可能遭遇的威脅，兵主打算儘可能的回收已經失去價值的殘魂和破碎的屍體，將他們經過拼裝組合後重新投入戰場。
薩雷安的嘴角微微抽搐：‘這不就是包括憎惡在內的亡靈構造體的雛形嗎？原來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出現的嗎……’
在談到與德納修斯討論合作的利益分配時，普銳斯的言辭有些閃爍，薩雷安敏銳的察覺到他似乎有所保留。
“也就是說，你潛入艾澤拉斯沒有其他深層的理由，只是想收集上古之神麾下的血肉生物的屍體和靈魂廢物利用？”
普銳斯聳了聳肩：“差不多吧。”
薩雷安看向普銳斯的眼神多少有些怪異：“你定義中的‘廢物’……連還活着的無面者和亞基蟲人也算嗎？”
“呵~”
普銳斯不以爲意的笑了笑：“你很同情那些‘無辜’的黑暗帝國子民？以什麼樣的立場？”
面對普銳斯的試探，薩雷安搖了搖頭鎮定的說道：“我並不同情他們，黑暗帝國的覆滅是必然的，我也不會僞善的說黑暗帝國的平民是無辜的這種話。”
上古之神和他們的爪牙是試圖腐化艾澤拉斯星魂的虛空側走狗，而薩雷安作爲土生土長的艾澤拉斯之子，先天就與虛空側立場相悖，雙方之間的立場分歧是無法調和的。
既然註定會將上古之神趕盡殺絕，薩雷安就不會抱有同情敵方平民的聖母病。
這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漫長戰爭，最後的結果無非是成王敗寇罷了。
換個角度來考慮，如果最終獲勝的上古之神一系，它們會同情戰敗的艾澤拉斯各族平民嗎？
答案不言自明。
普銳斯臉上終於再次露出了笑容：“所以伱看，我們的立場是一致的，你沒理由爲了那些蟲子和怪物的死來找我興師問罪吧。”
薩雷安意味深長的看着普銳斯說道：“我從一開始就說過，我不是爲了幫克蘇恩打抱不平而來，我的首要任務是確定你的立場和對艾澤拉斯的態度。”
“既然你問心無愧，又何必三番兩次的出言試探？”
“除非……”
薩雷安微咪的雙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你的話中有不實之處，除了你說的那些原委之外還另有所圖。”
普銳斯面色不變的擺了擺手：“別這麼疑神疑鬼，之前我不是說過嗎，我以自己的名譽保證，對艾澤拉斯並無惡意。”
薩雷安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希望如此，不過文字遊戲這種東西……你不會以爲我一點都不懂吧？”
‘嘖！’
普銳斯在心裡無奈的咂了咂嘴：‘難纏的傢伙，如此蠻荒的原始世界爲什麼會有這種油鹽不進的老狐狸？難不成……’
普銳斯畢竟只是兵主的一個投影化身，雖然繼承了兵主的記憶和眼界，但由於實力不夠，他無法看出薩雷安和瓦莉拉身上的異常，只是隱約覺得這兩人與當前的艾澤拉斯有些格格不入。
兵主是死亡法術的大師級人物，他的本體毫無疑問早已三系精通，凋零系的法術更是被他玩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甚至藉此摸到了一些本不該屬於他的權能的門檻。
其名爲……時光。
由於艾澤拉斯有青銅龍的存在，薩雷安又經常與艾利桑德這位持有阿曼蘇爾之眼，能預見未來的時光之力掌控者和維綸這樣的先知接觸。
包括薩雷安本人在內，艾澤拉斯各族高層本能的以爲時光之力並不難掌握，畢竟一整支青銅龍族羣就蹲在時光之穴呢。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如果讓普銳斯知道兩人的想法，他肯定會怒斥二人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的凡爾賽心態。
放眼整個宇宙，時間和空間都屬於最稀有、最難掌握的上位權能。
艾澤拉斯之所以對時間權能習以爲常，其實是沾了衆神之父阿曼蘇爾的光。
不管是青銅龍的時光之力還是艾利桑德手中的阿曼蘇爾之眼，本質上都與這位掌握時光權能的泰坦領袖有關。
像維綸這樣能依靠自身的努力摸到時光權能門檻的人，放眼整個宇宙也是鳳毛麟角。
普銳斯……或者說兵主對艾澤拉斯這個新生的世界算不上很瞭解，通過隱約從薩雷安身上感覺到的時間之力氣息，他猜測這兩人應該與萬神殿的領袖阿曼蘇爾有關。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身爲真神投影的普銳斯在與薩雷安談話交流時始終以禮相待。
投鼠忌器之下，普銳斯多次明裡暗裡的試探薩雷安二人的態度，他可不想平白無辜的得罪戰力強大的萬神殿。
薩雷安和瓦莉拉對普銳斯深層考慮並不知情，但他們多多少少都能感覺到，身爲真神的投影，普銳斯的態度有些過於謹慎了。
薩雷安不確定兵主安排投影進入艾澤拉斯是否符合歷史，既然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打算繼續與上古之神敵對，拿克蘇恩的部下來做實驗，薩雷安和瓦莉拉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爲了確認普銳斯所言屬實，薩雷安和瓦莉拉打算暫時留在安其拉城，擺明車馬的監視普銳斯的一舉一動。
普銳斯對此並不意外，他欣然接受了兩人的監督。
不過與此同時，他也希望能在接下來的行動中得到二人的幫助。
因爲他想搞一波大的。
“捕獲克瑟拉基？”
薩雷安眉頭緊皺的問道：“你確定沒開玩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