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血池肉林
走遍大半個艾澤拉斯，見證了諸多匪夷所思的奇詭事件，薩雷安知曉很多萊拉斯無從得知的隱秘情報。
宇宙六大本源勢力無一例外都在盯着艾澤拉斯，盯着這個未來可能孕育出最強泰坦的星球。
光明與生命側的勢力屬於守序一系，應該不會玩這種陰謀詭計削弱艾澤拉斯的實力。
在萬神殿已經覆滅的當下，秩序（奧術）側就更不可能了，他們也沒道理去暗算自己未來的同胞。
排除以上三者，有動機、有能力搞鬼的只剩下死亡、暗影和混亂側。
隨着海拉敗亡，死亡側的勢力無疑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有邦桑迪嚴密的監視着，穆厄扎拉暫時沒空跳到達拉然來搞小動作。
剩下的混亂側和暗影側，通俗來說，就是燃燒軍團和古神勢力二選一。
恩佐斯一系的娜迦剛剛與薩雷安等人達成長達10年的和平協議，這會兒應該正在嘗試修復潮汐之石，準備對付大海之中無處不在的水元素。
薩維斯的夢魘勢力被連根拔起，沒有個幾十年的修養根本不可能恢復元氣。
死亡之翼還躲在深巖之洲養傷，順便鍛造自己的源質盔甲，現在還不是他重新現世的時候。
唯一能自由行動的古加爾被伊娜絲和朱利安攆得雞飛狗跳，最終只能狼狽的在恩佐斯的接應下躲進大海，應該有一段時間不敢出來搞事了。
除了最活躍的恩佐斯，克蘇恩已經被重新封印，尤格薩隆還在奧杜爾內攪風攪雨，暫時沒精力向外擴張。
排除以上諸多可能性後，燃燒軍團就成爲了最後留下的唯一可能。
早在1年之前得知薩格拉斯之墓溜出了不少惡魔後，薩雷安就知道他們肯定會在艾澤拉斯暗中搞事。
之後逆光之刃知道洛丹倫各大行省內部鬧獨立的聲音，當時薩雷安就懷疑洛丹倫國內有燃燒軍團在暗中窺視。
近年來，洛丹倫的國力雖然有所衰退，但瘦死的駱駝依然比馬大。
正所謂樹大招風。
泰瑞納斯高調的作風引來了燃燒軍團的覬覦，再想把這些危險的蛀蟲清理出去就沒那麼容易了。
薩雷安毫不懷疑，各大行省的領主身邊肯定都有僞裝成人類的恐懼魔王在煽風點火。
像壁爐谷領主提里奧·弗丁這樣的正直聖騎士肯定沒那麼容易被恐懼魔王挑撥，但……他手下的那些官員呢？
彈幕很早之前就對薩雷安講過有關提里奧·弗丁的傳奇故事。
故事中提到過一個名叫伊森利恩的大檢察官，也提到過被恐懼魔王巴納扎爾李代桃僵的大十字軍戰士賽丹·達索漢。
人類爲了爭奪權力掀起的內部鬥爭不比高等精靈乾淨到哪裡去，一樣的臭不可聞。
恐懼魔王最擅長放大內心的陰暗面，一旦被他們抓到漏洞，很多人都會在不知不覺間就被導向墮落。
瓦莉拉皺眉湊到薩雷安身邊問道：“你認爲達拉然下水道的突發事件是恐懼魔王的手筆？”
薩雷安搖了搖頭：“恐懼魔王纔不會搞這麼粗糙的計劃。”
“以他們的風格，殺掉德蘭登後肯定會想辦法取而代之，光明正大的混入達拉然決策層。”
看到瓦莉拉臉上露出的思索之色，薩雷安拍了拍她的頭髮說道：“別想那麼多了，這不過是我們的紙上談兵，還是要實際接觸後才能得出結論。”
“正好，有羅曼斯和羅寧他們從正面吸引注意力，我們可以悄悄潛入下水道的事發中心，應該能直接看到此事的幕後黑手。”
薩雷安環視了一下瓦莉拉和萊拉斯：“最後半小時，各自做好準備，進入下水道後儘量保持靜默。”
“尤其是你，萊拉斯，千萬不能大意。”
“這次的敵人最少也是高階傳奇境界的大惡魔，切忌衝動行事。”
萊拉斯鄭重的點了點頭：“好的，我會盡量隱藏好自己，只在關鍵時刻聽從命令出手。”
……
說起下水道，很多人都會下意識的露出嫌棄的表情，認爲這裡是五穀輪迴的骯髒之地。
對大多數城市來說，這種固有印象都是正確的。
但達拉然卻有所不同。
從達拉然XC區的狹小入口擠進下水道後，薩雷安立刻變身成黑豹與瓦莉拉一同開啓潛行。
萊拉斯也使用遊俠的僞裝遠遠吊在兩人後面，三人一同無聲無息的深入幽深的小水道。
達拉然的下水道經過了建築專家的用心設計，表層基本聞不到難聞的陰溝氣味。
不少城市流浪漢在下水道入口附近搭建了窩棚，這些髒亂差的貧民居住區散發的氣味比下水道更濃烈。
自從下水道發生異變後，非法居住在下水道的流浪漢就全部逃跑了，現場只殘留了一些衣物碎屑和生活垃圾。
除此之外，還有大片暗紅色的血跡。
距離下水道異變的爆發已經過去了十幾天，現場的血跡早已乾涸，血腥味也散得差不多了。
不知道那些遇難者的屍體是被達拉然收走了，還是被惡魔拉進了更深處。
至少在臨近入口的下水道表層，薩雷安沒有發現任何一具屍體，有的只是令人觸目驚心的殘留血跡。
“停。”
臨時加入靈魂鏈接頻道的萊拉斯聽到了薩雷安的命令，毫不猶豫的停止了跟隨的腳步。
薩雷安變化而成的黑豹從陰影之中走出，湊到大灘的血跡前，利用貓科動物敏銳的嗅覺試圖尋蹤。
“氣味往更深處去了……跟上！”
一路前往下水道深層的過程中，薩雷安率領的三人小隊沒有遇到任何敵人。
但在這個密閉的地下空間，三人一直能聽到從另外一個入口方向傳來的零星戰鬥聲。
顯然，羅曼斯和羅寧等人正在努力清空道路，將敵人的絕大部分注意力都轉移了過去，爲薩雷安的小隊提供了絕佳的潛入機會。
“停。”
與上次一樣的主動喊停，但這次三人小隊都已經將心中的戒備提到了最高。
一隊12個擁有六隻手的高大女性惡魔大搖大擺的從三人面前跑過，通過另一條通道往表層方向前進，似乎是趕過去支援同伴的。
“呼~”
萊拉斯的心臟跳動明顯加速，還好那些忙着趕去增援的破壞魔沒有注意到。
薩雷安回頭看了一眼萊拉斯隱藏的方向，通過靈魂連接頻道提醒道：“注意情緒波動，保持冷靜，你的心跳聲太響了。”
萊拉斯深吸了一口氣：“我儘量。”
“我不想聽儘量、努力、也許能做到之類的託詞，能還是不能？”
“能！”
“很好，繼續前進，做好心理準備。”
薩雷安心情有些沉重的當先引路，他已經提前聞到了濃到刺鼻的血腥味。
還好有薩雷安給出的提醒，當萊拉斯進入最後的大廳時，一口氣差點沒吸上來。
血，滿眼都是殷紅的鮮血。
原本用來匯聚污水的池子裡被鮮血灌滿，幾具無頭的屍體倒吊在血池上方，從脖頸的傷口流出的血液一點點的滴入血池之中。
瓦莉拉辨認出了其中幾具屍體的服裝上隱晦點綴的魔法標記，基本可以確定是那幾個失蹤的盜賊。
此時血池中半躺着一個紫色皮膚的希瓦爾拉破壞魔，從她頭上戴着的華麗冠冕和六隻手上套着的華貴裝飾來看，這傢伙在燃燒軍團內的地位應該不低。
萊拉斯經驗還淺，看到這一幕時用力咬緊牙關才控制住劇烈波動的情緒，不讓自己在憤怒之下加重呼吸。
別說萊拉斯，薩雷安和瓦莉拉這種老江湖看到眼前的一幕都有些控制不住血氣上涌。
“答案揭曉了。”
薩雷安的豹眼冰冷的盯着那名自得其樂“戲水”的破壞魔。
“它，就是我們此行的目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