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案組的幾人靠在牆邊一根菸接一根菸地抽，旁邊扔了一地的菸頭。
原本空曠的室外居然都出現煙霧繚繞的感覺。
戲弄！
屈辱！
完全被當猴耍！
一次一次，接連不斷的失敗。
讓多次獲得功懲戒所榮譽勳章的衆人，變得狼狽不堪。
路過走廊時候，其他幹員對大家投來的詭異目光。
周圍懲戒所外，不願意離去的媒體記者。
不斷堆積，卻毫無線索可言的檔案資料。
紀越澤摸出手機，給張建國。
“局長，我申請解散懲戒所專案組，這案子我們破不了，我們不是勾魂人的對手！”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張建國沉穩的聲音響起：“這幾次的死亡直播我全程都看了，S市裡有頭有臉的幹員都看了，我甚至把錄像給已經退休的老同志看了。
錯不在你們，敵人太過狡猾，我們面對的絕對不是什麼個人組織。
限期７天這個諾言作廢，你繼續帶着專案組的成員努力，我這邊給你加派人手。”
“這．．．．”紀越澤有些遲疑。
“紀越澤，或許你可以一走了之，但是重新換一個專案組，重新開始組建專案組，又要浪費掉多少的時間？
勾魂人爲什麼能輕易擊垮你？是因爲你們太過驕傲了，對，你們都曾經是出類拔萃的人。
你們或許破獲過難以破解的案件，這讓你們變得自滿。
現在遇上一個強大的罪犯，把你們打得落花流水。
難道你們就這樣退縮了？
不過，如果你們覺得你們自己真的不行，那就算了，專案組解散，我重新招人。”
紀越澤拳頭握緊了，又鬆開。
“放下過去的驕傲與榮譽，紀越澤，周佳怡， 文元良，戴才藝，陸樂家，你們五個都是我們司裡，精銳中的精銳。
我會在再你派１０位低級幹員，全力去幹，別考慮失敗，一天不行，就十天，十天不行就二十天。你們一定可以的。 ”
紀越澤的眼睛有些紅了，確實，他曾經自以爲是，認爲這世界上沒有自己破不了的案子，結果遇上勾魂人，總按照以前的思路，一次次失敗，讓對方牽着鼻子走。
“張局長，我錯了！”
“擺正心態，現在這件案子已經不急了！”
“什麼？”紀越澤有些不明白，死在勾魂人手上的人，已經有小几十人了，怎麼可能不急？
張建國解釋
“這件案子上級非常重視，不過你們也不要有負擔。
原本我們急着破案，是因爲擔心在羣衆中引起恐慌。
誰知道，勾魂人有很好的羣衆基礎，他的直播並沒有引發羣衆恐慌，反而讓民衆變得更加有安全感。”
說到這裡，張建國沉默了一下，似乎嘆了口氣。
“所以上面的意思，如果短期內無法抓到勾魂人，那麼，就考慮怎麼進來減少社會影響。
刪除網絡上的帖子和視頻，儘量控制媒體的傳播。
在追查勾魂人的同時，落實受刑人的犯罪事實。
當然，能破案最好，如果不行，其實，也就只是我們Ｓ市丟一點臉面，反正我都要退了，我扛着，把那些人抓住，也是有利於國家和人民的。”
紀越澤有些說不出話“張局，你這．．．．”
張建國的意思他明白，總結就是，能破就破，破不了就縮減影響。
如果真的沒辦法，就放任自流，反正勾魂人殺的也是罪犯。
“局長，我懂了，我會盡力的！”
“行了，我已經派了人處理仁化社團的收尾，一個個罪證確鑿，你們就不用管這邊了。”
“是。”
……
媒體繼續發酵新聞
對於勾魂人的評價越來越多，但是大家發現自己一分鐘前發出去的信息，下一分鐘就會被刪除。
但凡是涉及到勾魂人的內容，似乎被監管。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溝魂人，鉤混人，什麼名稱都出現了。
網民的舉動，讓懲戒所的人有些焦頭爛額。
但是頂頭上司下了命令，沒人敢疏忽大意。
．．．．．．
人民醫院外，一輛麪包車停在住院部。
車上下來兩名健壯男子，帶着墨鏡，匆匆走進大樓。
“喂喂，你說那兩人幹什麼的啊？不會是要搞事情吧？”
“哦，是找宋醫生的吧？那兩人以前見過兩次，不知道是宋醫生的朋友還是親戚。”
“是嗎？看着滿臉橫肉的，不像好人！”
“你啊，老是以貌取人，自己老是說遇到渣男了，自己又那麼喜歡帥的，能不遇到渣男嗎？……”
“見鬼，怎麼又扯到我男朋友那裡”
“不是嗎，我都告訴你那個什麼阿俊的，不對勁，你也不聽。”
兩名小護士嘀嘀咕咕地小聲聊着，漫漫長夜，患者也不多，也沒人會去管這麼兩個小護士。
那健壯漢子徑直來到婦幼保健科。
“宋哥”
“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坐在辦公桌前，原本正在看着電腦的中年男人臉色一沉。
“宋哥您別生氣，我們也知道規矩，這不是老闆催得急嗎？”光頭訕訕地笑道。
“叫我宋醫生！這裡是醫院！”
“是是是，宋大醫生，老闆讓我問您，器官的事情？”
宋江搖搖頭道：“我在電話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沒有，就是沒有，配型這種東西，能是兒戲的嗎？
暫時沒有合適的配型，如果等不了，我可以退錢！
正好，我也準備不做了，要不，你們另請高明？。”
“宋醫生，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們這是合法交易啊，孩子本來就有問題，我們廢物利用一下而已。
況且，現在懲戒所可是到處抓他，他還敢露頭？”
“到處抓他？”宋江冷笑，“昨天他才殺了２０個，現在網絡上全是他的消息，不敢露頭，你是覺得我瞎還是覺得我傻？”
“……”
兩人一臉陰沉。
宋江開口道：“回去告訴你們老闆，慢慢等，有患病的，不想治，或者治不了的，我會動手的。
但是如果要我向沒病的人動手，抱歉，不行，我可以退錢！
但在那之後，不要再聯繫我，更不要派你們來醫院找我，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無良醫生呢。”
“是是是！”
“滾！”
兩人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老闆的事情要緊，萬一對方以此爲藉口，推脫，自己兩人就說不清楚了。
等壯漢一走，宋江重新打開電腦。
從隱藏文件中，找到一個黑盒聊天軟件。
這個黑盒聊天，只能通過特殊的外接U盤連接，十分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