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的星光晚餐
因爲大家都聚集到海灘上狂歡去了,售樓中心的洗手間此時倒是沒什麼人,易水寒用洗手液幫安瀾洗了手臂後,又擰開剛拿的小瓶子,然後拿了棉籤給她的手臂上塗抹。
安瀾忍着酒精刺激着疤痕皮膚的痛,輕聲的問:“你這都去哪裡找來的?難不成你車上有備嗎?旆”
易水寒白她一眼:“拜託,這裡是工地,而這地方距離附近的鎮不是很近,平時工地上的工人有擦傷碰傷什麼的,都要先做一下簡單的處理,所以酒精啊消毒水啊棉籤啊什麼的工地上肯定有備用的好不好?”
好吧,安瀾不啃聲了,雖然博耀也是做房地產的,可她今年才從加拿大回來,她也沒有到博耀上班,自然是沒去過工地了,怎麼會知道工地上的事情呢窠?
洗了手出來,倆人再次走向不遠處人聲鼎沸的沙灘,海灘音樂節在一個個節目下舉辦得熱火朝天,而分派食物的攤前更是擠滿了人。
“我最煩的是這種音樂節沒有東西吃,”易水寒看着排起的長龍搖搖頭說:“你看要去取麪包和蛋糕,在這沙灘上得排多久的隊啊?要不,我還是去找後勤部的人拿兩份過來。”
“還是排隊吧,”安瀾趕緊拉着要轉身走開的他:“既然大家都在排隊,我們就不應該特殊,同時還要以身作則,讓大家都愛護環境,等下把用過的一次性餐具都扔垃圾桶裡而不是隨便扔沙灘上。”
易水寒看了看沙灘上隨處可見的一次性餐具皺了皺眉,最終還是聽話的站到排隊的隊列裡去,又對安瀾說:“你那環保禮服裙太佔位置了,就不要來排隊了,等下我幫你拿了出來,你到那邊人少的地方等我就行了。”
安瀾點頭,轉身朝人羣后空曠的地方走去,她手裡提着她和易水寒的鞋子,因爲身上的環保禮服太寬太笨重,而沙灘因爲被海潮涌過很潮溼,所以走起來就深一腳淺一腳,從後面看有些像企鵝的樣子。
易水寒排了近二十分鐘的隊才輪到他取食物,當分發麪包和水果的服務員發現是他都略微有些震驚,因爲像二少這種身份的人是不需要來這排隊的,直接到後勤處拿就可以了。
而正是因爲易水寒在排隊的行業裡,原本擁擠的攤前漸漸的變得整齊有序,一些開始不願意排隊的人看見二少都在排隊,自然也不好意思再擁擠或者直接插/隊了。
易水寒端了兩份點心和水果出來,剛走幾步,就遇到凌雨薇和凌豔紅也朝這邊走過來,四目對上,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寒二哥,你這是幫雨薇姐拿的點心和水果嗎?”凌豔紅略帶驚喜的問。
“......”易水寒無語,他這是幫安瀾拿的好不好?
“水寒,謝謝你想得這麼周到,”凌雨薇伸手過來接過易水寒手裡的點心,體貼而又大方的開口:“謝謝你爲我準備的禮服,穿這種顏色和款式的禮服站在海邊真是再應景不過了。”
“是啊是啊,我們都說雨薇姐今晚就跟魚美人一樣。”凌豔紅即刻接過話去,“今晚全場的女人都在羨慕雨薇姐身上的禮服呢。”
“豔紅,這份給你吧,”易水寒把手裡另外一份點心和水果遞給凌豔紅,然後淡淡的道:“我再去排隊拿兩份,安瀾跟我都還沒吃呢。”
易水寒說完這句,轉身又朝排隊的隊列後面走去,對於站在那的凌雨薇,因爲凌豔紅站在一邊的緣故,他沒有多說什麼。
但是,他相信,那天晚上在綠野,他已經跟她說得很清楚了,他跟她之間,這輩子不可能,讓她不要再等,當然,他也還是會繼續支持她的歌唱事業,只要是她參與的節目,如果投資廣告對她有幫助,他都會盡量去投的。
凌豔紅追上端着點心和水果走遠的凌雨薇,忍不住打抱不平的說:“雨薇姐,寒二哥太無情了,整個晚上都不來找你,好不容易你去找他,結果他對你卻是不理不睬的......”
“水寒已經跟她結婚了,”凌雨薇搖搖頭,做45°仰望天空的動作,深吸一口氣然後笑着說:“這樣的場合,他得估計自己的身份!”
“哦,也是,”凌雨薇聽了這話恍然大悟,然後又興高采烈地說:“對,寒二哥一直愛的人都是你,看看你身上這限量版的禮服,再看看顧安瀾身上的裙子,什麼環保禮服裙,其實說穿了就是垃圾,寒二哥把最好的給你,卻把垃圾給到她,這就是愛和不愛最好的詮釋......”
凌雨薇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已經有人過
“真走不動了?”易水寒微微皺眉看向她:“你不是吃了四分之三塊麪包嗎?”
“那點麪包還不夠塞牙縫,”安瀾嘟嘟嘴,“那連點心都算不上,難不成你還把那當成是一頓正餐了?”
易水寒看着她嘟起的粉脣,自然的色澤在燈光下居然也跟水晶果凍一般透明,頭不由自主的低下去,薄脣輕撫上她的粉脣,好似茶杯蓋扣在茶杯上一般契合。
“嗚.....”安瀾輕呼一聲,即刻把臉扭開了去,忍不住低聲的抗議着:“前面好像有人,你注意點形象。”
他就忍不住笑,溫柔的聲音混合着海風的鹹腥味低沉的響起:“要什麼形象,愛老婆難道不是最好的形象?”
她大囧,而他則拉着她的手朝前奔跑過去,明明距離他們還有上五百米的餐廳居然幾分鐘就跑到了。
餐廳因爲沒有別的顧客顯得非常冷清,不過這個餐廳因爲在沙灘上,而且佈置卻又如夢似幻,恰好又彌補了冷清的不足。
餐廳有個很容易記的名字,海上人家,簡單而不俗氣,大方而不失文雅,和它所處的地理位置非常的貼切。
他們倆剛到門邊,就已經有漂亮的漁家小妹熱情的迎接他們了,海灘上的每一桌都撐着大大的陽傘,而每一桌都亮着紗罩燈,在星光密佈的沙灘上,美得讓人炫目。
這一切的一切,讓安瀾覺得不真實,她有些懷疑自己這會兒是在夢中的還是醒着的,因爲她做夢都不曾想到這樣的場景。
而腳下,明明是柔軟細白的沙灘,此時卻好似踩在了雲端,踏上去有些不着實地,輕輕浮浮的,恍如嫦娥正衣抉飄飄的飛向月球一般。
漁家小妹把他們領到沙灘伸向到海里的位置,而這個位置無疑是整個餐廳裡的最佳觀光位置,因爲從這個角度望出去居然有極佳的視野。
只是今晚沒有月光,海面一片漆黑,即使天空繁星點點,肉眼也還是看不見海面的風景,倒是浪費了這麼好一位置。
漁家小妹給他們各自倒上了一杯拉菲葡萄酒,深紅色的液體,裝在極度透明的水晶玻璃杯裡,在燭火下閃耀着妖豔的光芒,如同葡萄汁一般,魅惑着食客的眼光。
安瀾望着眼前的葡萄酒有些惆悵,她平時不喝酒,幾乎可以說是不勝酒力,這會兒一杯葡萄酒,她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喝醉。
而易水寒卻是喝酒的,五年前他還曾在酒吧做過侍應生,而今又是一公司總裁,平時免不了應酬,就連他們結婚那晚他都是大醉而歸的,可見他的酒量非同小可。
82年的拉菲,雖然年份很高,度數當然也不會低,但是對於他來說,大概和喝飲料差不多的吧?
安瀾不想讓自己喝醉,因爲喝醉後人容易失控,而她不想讓自己失控,尤其是在他的面前,她得隨時保持清醒和淡定。
今晚這樣的氣氛太過溫柔,又太過的誘人,就如同他的人一樣,正一步一步的將她誘如他編織的夢幻裡,而這夢幻美好得讓她有些惶恐和害怕。
她怕,是真的害怕,她怕自己原本保留的那一點點清醒和自知之明都在這樣的誘惑下被他全數的拿去。
正在安瀾還在猶豫惶恐冥想之際,漁家小妹卻又在此時給她的葡萄酒杯子裡添加了一些飲料,明顯的將酒的度數調低,然後還添加了一顆酸梅進去,那話梅就浮沉在紅色的酒裡晃盪着。
這名漁家小妹剛把酒給她弄好撤離,後面的漁家小妹就又上來了,端上的開胃菜,上面是一塊淋了西紅柿的薰魚,看上去就十分的有食慾,而安瀾的肚子在她看見這道開胃菜時就非常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想想也是,上午跟杜汐逛街,中午飯都忘記吃了,晚上又陪他去參加那個海灘音樂節,結果就一塊薄薄的麪包還只吃了四分之三,這會兒要沒餓的人估計是神仙,偏偏她不是神仙,只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凡人。
於是,她端起酒杯,輕輕的輕啜了一口葡萄酒,一股陳年的醇香撲鼻而來,酸酸甜甜,不知道剛剛加了什麼進去,很是好喝。
“如果不是你不會喝酒,其實應該讓你嚐嚐純粹的陳年紅酒,味道比你現在喝加了飲料的這還要好喝,”易水寒淺啜一口葡萄酒,看着小口淺啜加了料的葡萄酒的安瀾笑着說。
安瀾的臉一下子紅了,其實這酒她已經覺得很好喝了,何況,剛剛纔喝了兩口,她已經覺得臉在發燙發熱,如果再喝他說的純紅酒,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