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6-29 10:49:36 本章字數:1488
忽而有冷風穿透窗櫺而入,將飛瀾從回憶拉回現實,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喉嚨一緊,悶聲咳了起來,她隨手攏着身上錦袍。而伴隨着咳聲的是嘩啦的幾聲碎響,桌面上一疊白宣被風掀翻在地,飛瀾的目光順着聲音方向望去,只見紙片翻飛,那張剛剛書寫過的白宣紙揚揚灑灑的飄落,不偏不倚,正落在一人腳下。
來人一身燙金絳紫錦袍,奢華的極是低調。他俯身將那白宣拾起,揚揚灑灑的字跡,書寫着一首雋永小詩:你說笛聲如訴,費盡思量;後來茶煙尚綠,人影茫茫。你說彼岸燈火,心之所向;後來漁舟晚唱,煙雨彷徨。墨跡處,有幾處模糊的溼潤,一看便知是淚水浸染。
飛瀾本就蒼白的面頰又白了幾分,暗啞開口,“不過隨手塗鴉,倒是污了皇上的眼。”
君洌寒輕笑不語,卻將紙宣鋪平疊整收入懷中,“剛醒來就站在窗口吹風,你當真是不要這身子了。”他低斥了句,打橫將她抱起,她身體亦是冷的,溫度與冰雪無二。
他關緊了門窗,將她放在軟榻之上,隨後和衣躺在她身側。始終如一的溫熱胸膛,不曾改變的淡淡龍涎香,不知爲何,卻無法溫暖她的身。
“瀾兒,暖些了嗎?”他的脣貼上她光潔的額頭,溫熱的氣息縈繞着。
“皇上怎會來此?不必照看瑜琳王妃了嗎?”飛瀾不答反問。
他倒也平靜,淡聲道,“二皇兄已接她回王府了。”只簡單一句而已,他似乎並不願過多提及瑜琳之事。“朕不放心你,便過來看看,不能耽擱太久。”
飛瀾依舊不語,脣角卻揚着譏諷的笑。若真是放心不下,便不會在她昏迷了七日後纔來看她,若她挨不過這關,此刻看到的,只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吧。
又是短暫的沉默,她在他懷中,剛有些昏昏欲睡,而他卻要抽身離去。“朕該走了,昨夜薛太妃發病,估計她也撐不了幾日了。宮中只怕要有異動,你自己多加小心。”
“嗯。”飛瀾漠應一聲,究竟是何異動?又有多嚴重?他不說,她便也從不多問。
一晃又是三日過去,飛瀾幾乎足不出戶,無憂寸步不離的陪着,但大多數時候,他看出,她發呆。
嘎吱一聲房門輕響,永河推門而入,帶入了幾絲室外風雪。“你們母子倆個倒是愜意,卻不知這外面都變天了。”永河笑着站到火爐旁取暖。
“不過幾場大雪,公主孃親若是覺得冷了,無憂給你取暖。”無憂丟開手中書冊,伸出一雙柔軟白嫩的小手,捂住永河微冷的手掌。他極少討好人,但他若做了,便是讓人暖入心肺,想忘都忘不掉。
“倒是沒白疼你這小鬼。”永河脣邊笑意又暖了幾分。
“宮中可有異動?”一旁,飛瀾突兀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