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我的秘書。”言夏辰想也沒有想,直接開口說道。
“哦,那我需要做什麼?”白水仙沒有表現任何的驚訝,只是很平淡地問道。
“榮文,在我的辦公室給她安排一個地方。”言夏辰看着正走過來的榮文,命令道。
“是,老闆。”榮文接到命令之後,就去安排了。
“跟我進來。”言夏辰又轉過頭,對白水仙說道。
白水仙便屁顛屁顛地跟在了言夏辰的後面。
這是兩年多以來,白水仙第一次進言夏辰的辦公室。
原本,這辦公室的門口是放着兩盆吊蘭的,不知道怎麼的,竟然換成了薔薇。
這種薔薇,比起一般的薔薇生命力更加的頑強,是經過很多植物專家專門研究,好不容易纔存活下來的。
薔薇本來是攀着籬笆成長的,本身生命力也是極強的,但是,卻不適合養在室內。
如此勉強,只會讓原本可以盛開的花,凋謝得更加的快,哪怕這是經過特殊處理的。
“言大總裁,這門口的盆栽似乎要死了,該換了吧。”白水仙在心裡冷笑着,表面卻裝作很恭敬的樣子。
言夏辰看了那已經泛黃的薔薇,又看了看白水仙,饒有興趣地說道:“那你覺得換什麼好呢?”
“常綠植物都行。”白水仙隨口說道。
其實,她也不知道要擺上什麼,但是,薔薇是肯定不行的。沒有人會把薔薇擺在辦公室門口,這,不合常理。
“那等下叫人換了。”言夏辰聽到白水仙故意避開回答,沒了興致,索性也就沒有再問了。
言夏辰所想的是,等你到了辦公室,纔會真正的驚訝。
他的嘴角劃過一絲戲謔的笑容,想到等下就能看到白水仙大跌眼鏡的樣子,就忍不住想要笑。
言夏辰推開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牆上的白色的薔薇,那一簇一簇的,緊貼着牆壁,這明明不是薔薇盛開的季節,但是,卻是那麼繁盛,彷彿這裡是它們的世界一樣。
白水仙看呆了,過去由於她的名字是白薔薇,所以,會對薔薇這種植物有着特殊的愛好,同時,也會有些特別的關注。
在她的印象中,並沒有看過如此繁盛而又妖豔的薔薇,潔白如雪,卻偏偏沾染了塵世,彷彿剛剛下凡的仙子,卻又帶着妖豔的感覺,讓人無法挪開眼睛。
“不知道這花,是否合適在這裡養着?”言夏辰看到了白水仙臉上驚訝的表情,覺得很是滿足,恰到好處地開口問道。
白水仙別開臉,沒有機會言夏辰這挑釁的意味,回答道:“總裁眼光獨到,這自然是極合適的。”
尖牙利嘴的模樣,讓言夏辰有些懷疑,這到底是不是白水仙了。
在心中感嘆時間如流水,人面桃花,但是,表面卻說道:“謝謝誇獎。”
白水仙看到桌上有個陳舊的相框,與周圍的一切擺設很不協調,她認出來,那是她跟他結婚照所用的相框,那還是白水仙親自去挑選的,當時還要求言夏辰一定要擺在桌上。
一開始,言夏辰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在白水仙強硬的態度之下,只能夠應了她的要求。
誰知道,這一放,就到了現在。
因爲站着的角度,只能剛剛好看到相框的背後。
白水仙正準備走到前面去看的時候,只聽見“啪”的一聲,言夏辰直接將相框的正面給壓在了桌子上。
言夏辰的臉色顯得很不正常,他正準備說些什麼,轉移白水仙的注意力的時候,榮文就帶人進來了。
“老闆,放在哪裡?”榮文沒有半句的廢話,問題乾淨利落。
“就這裡吧。”言夏辰指着自己旁邊的位置,說道。
於是,榮文就指揮人將辦公用品擺放好,便帶着人退了出去。
辦公室又只剩下白水仙和言夏辰兩個人了。
“真想不到,言大總裁竟然是如此戀舊的人。”白水仙看到人走光了,這纔開口諷刺道。
“哼。”言夏辰的鼻子發出很輕蔑的一聲輕哼,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白水仙所說的話。
白水仙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這麼一說,直到想起現在的處境,她才覺得有些不自在。
兩個人沉默了半晌之後,言夏辰突然開口了:“你不覺得,你應該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白水仙一愣,隨後才意識到言夏辰所說的是什麼,眼裡似乎閃爍着難以消滅的怒火,她酸溜溜地說道:“我的解釋,你會聽嗎?”
“喲,你這是怪我不相信你?”言夏辰聽着白水仙的話,只覺得特別的有意思。
那樣的事情,她要他怎麼去相信她?
白水仙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句蒼白的解釋,不是她。
可是,不是她,那又是誰呢?鬼嗎?
言夏辰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黃晶晶會爲了陷害白水仙,做出傷害到她自己,甚至傷害孩子的事情。
“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白水仙突然沒了脾氣,不知道該在如何跟言夏辰說。
“事實是什麼?我只看到你推開了晶晶。”言夏辰咄咄逼人地說道:“你現在還跟我說讓我相信你。你說,我應該相信你,還是相信我自己的眼睛呢?”
“隨便你。”白水仙不以爲然地說道。
雖然已經在心裡千百遍告訴自己,不能認真,一認真就輸了。
所以,乾脆就不用去在乎所有的事情,委屈,或者冤枉,她都一一地吞進肚子裡,隨便別人怎麼去想。
原本,呆在言夏辰的身邊,就只是爲了不讓言夏辰有理由去做出傷害方承俊的事情。同時,也決心不會再讓別人欺負自己。
可是,這後者,實在太難了。言家有那麼多人,在找着白水仙的麻煩,根本防不勝防。
那麼,就只要對得起自己,那就行了。
言夏辰沒有想到白水仙會直接放棄掙扎,沒有半句的辯解。
頓時,他就火冒三丈,他一個箭步走到了白水仙面前,抓住了她的手,惡狠狠地說道:“你這是什麼態度?你以爲你還是過去那個高高在上的言家少奶奶嗎?我沒給你身份,你什麼都不是。你現在只是一個依偎在我身邊的求着我的小賤人。你最好還是認清楚你的身份。”
白水仙掙扎着,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奈何言夏辰絲毫沒有放手的打算。
“我知道我是個什麼身份,但是,至少……”白水仙再一次做了掙扎,依舊是那麼無力,然後,她繼續說道:“我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所以,請總裁自重。”
“我說你是什麼,你就是什麼。”言夏辰毫不講理地說道。
白水仙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忍不住冷笑道:“言大總裁以爲現在還是舊社會嗎?你說了算?呵呵。”
“我想,你大概是忘記了,你到底是爲什麼會站在這裡。”言夏辰威脅的意味很是濃厚。
他想要馴服面前這個尖牙利嘴的女人,可是,到後來,就只剩下了威脅。
彷彿只有威脅,才能夠達到他的目的,才能夠讓白水仙乖乖地聽話。
果然,如想象中一樣,白水仙只是咬緊了自己的下脣,憋紅了臉,一句話也沒有再說了。
“這樣才乖嘛。”言夏辰得逞地笑着,卻又覺得這樣還遠遠不夠。
言夏辰用食指勾起了白水仙的下巴,一臉的調笑,他認真端詳着白水仙的臉,這張曾經在夢裡千迴百轉的臉,斂下了所有的情緒,然後諷刺地說道:“瞧瞧你這張臉,多麼的誘人啊。還真是秀色可餐呢。”
說完這話之後,言夏辰俯下身子,靠近了白水仙。
白水仙心頭一緊,警惕地看着言夏辰,她猜不透面前這個有着冷酷面孔的男人,會要做出什麼魔鬼的事情來。
言夏辰只是伸出舌頭,在白水仙的嘴脣上,舔了一下,咂咂嘴,然後,又若無其事地走開了。
白水仙用手死命地擦着自己的嘴巴,恨不得要把自己的嘴脣給擦破。隨後,她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一直在隱忍着,這個魔鬼,總有一天,是會遭到報應的,白水仙只能夠在心裡默默地想着。
她只怪自己現在還不夠成熟,這兩年的歷練,雖然使她變得比之前更加堅強了。但是,這些變化,僅僅只是對於別的人。
只要面對着言夏辰這個魔鬼,那所有的堅強全部都會崩潰,根本就無力承受這些。
言夏辰擡眼看了看,還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的女人。
他看着她握緊的雙手,白皙的手上青筋都已經突起來了,足以看出她到底是有多麼的憤怒。
可是,她依舊什麼都沒有做。她在隱忍,在忍耐,在忍氣吞聲。
莫名的,言夏辰覺得很是煩躁。
虐待白水仙,看着白水仙各種窘迫,尷尬,不甘,隱忍,屈辱,這些都本該只會讓言夏辰快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