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黎已經能獨立檢驗了，我複查過幾個，數據都很精準。”孟也對何向說。“要不要再教其他的？例如廠裡的生產，有些小的程序，讓她也知道一點兒。”
“那是廠長的事，我已經找了一個之前認識的熟人，從其他廠裡挖過來的。”何向說，看向孟也。“明天週日，去我家吃個飯？”
“幹嘛要去你家吃飯？”孟也立刻反問，又覺得不對，趕緊說。“我明天約了人，沒有時間呀！”
“約了誰呀！”何向的語氣很輕鬆，彷彿隨便問問。
——我艹，心情忽然黃燈，怎麼這麼快。
——何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知道了什麼？倪濤？
——這幾天，孟也和飄兒，確實每天晚上都去倪濤和張麗麗家。
——嗯，飄兒隨和，已經完全不介意張麗麗吃醋的事了。
——奇怪的是，張麗麗已經不吃醋了。
——估計是被倪濤的花言巧語給說服了唄。
——她其實醋錯了人。
“嗯，兩個朋友。”孟也說着，深吸了一口氣。
——紅燈！
——這麼快，我艹，不是要提出分手吧！
——兩個人還在朦朧期，一直沒表白，不算分手吧！
——互相都喜歡不是嗎？跟表白不表白有什麼區別？
“何向，我有話跟你說。“孟也看着何向。
何向已經從他的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孟也這邊，隔着辦公桌，居高臨下地看着孟也。
“說吧！”何向的聲音很輕。“想說什麼？辭職嗎？”
——哇哦，何向真帥！
——帥什麼，你沒去那三個男的直播間看看，何向的心情已經秒變紅燈了。
——所以，他其實早就猜到了，孟也會辭職？
——孟也僞裝的挺好啊，而且，這幾天，她的心情也一直是黃燈。
——何向僞裝的更好。
——但何向邀孟也去他家，是不是已經跟靈韻提分手了？
“對，我……”
孟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何向一下子捂住了嘴。
“先聽我說。”何向的聲音不再是輕飄飄的，而是有些急迫。“我已經跟靈韻分手了，我爸我媽也知道，我喜歡上……”
孟也快速地往後仰身，椅子被她的動作牽動，差點兒倒下去。
何向連忙伸手，拽住孟也的椅背。
孟也已經從何向的手臂中鑽出去。
“我辭職。”孟也的語速更快。“你跟靈韻分手不分手，跟我沒關係，我有男朋友了。”
何向的雙手還扶着孟也的椅背，好半天沒有動。
而孟也象徵着心情的那盞燈，在她說話的時候，突然就崩掉了，變成到了灰色。
——我靠！
——孟也你圖啥啊？
——何向都說跟靈韻分手了啊！
——就是，你就是現在跟何向分開，何向和靈韻也分完了。
——孟也不是爲了靈韻，她就是害怕永遠。
——她不是害怕永遠，她是害怕沒有永遠。
——對，她就是害怕時間長了，美好的東西變味兒了。
——趕緊回初戀那個時間段吧，我看看她和初戀到底經歷了什麼？
——是呀，17歲的孟也挺正常的。
——那什麼，也不算特別正常。
——確實，換了是我，答應別人的約會，肯定會去的。
——小果不是理由。
——去看小果，她爸她媽和孟與去，也不是不行。
——就是，她弟弟和小妹妹沒在家，不也沒去看小果嘛！
——所以，去看小果其實只是個理由，沒什麼衣服可穿，也只是理由，她壓根兒就沒想去，對吧！
——不要揣測17歲的孟也，我還是覺得她那時候挺正常的。
——我覺得還是123的話有道理，孟也的一生，是被寫好的劇本。——我去，何向的那盞燈也是灰色的。
——嗚嗚嗚嗚嗚，好虐啊！
——此刻的沉默震耳欲聾。
室內安靜的讓人窒息。
孟也說完那句話，就沒了聲音，何向的兩隻手臂，還支在孟也坐過的椅背上。
過了好一會兒，何向才慢慢地收回手臂，轉身，一步一步走向孟也。
“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要辭職。”孟也的聲音有點兒顫抖。
“下面那句。”何向的聲音，又變得很輕，生怕嚇到孟也似的。
“我說，我有……”
——啊啊啊啊啊啊！
——何向真酷！！
——哇哦，壁咚！
——這次怎麼沒屏蔽啊？
——呸呸，別提醒破系統。
——我看得熱血沸騰，孟也，你就當何向的女朋友不好嗎？
孟也想要掙扎，但何向的手臂緊緊地扣住了她，讓她無法動彈。
她只能緊咬着牙，讓何向親。
何向一手緊握着孟也的肩，另外一隻手捏住孟也的下巴。
——哇哦，好爽。
——他們兩個心情好沒好我不知道，反正我心情是好了。
——孟也的心情沒好，至少沒變綠燈。
——紅燈？
——不錯了，不是灰色了。
——孟也到底想什麼呢？親的這麼投入，心情還是不好。
——何向的心情也沒好到哪裡去。
放開孟也，何向的兩隻手支在牆上。
“你說的男朋友，是我嗎？”
——嗚嗚嗚嗚嗚，我愛死何向了。
——孟也，你是怎麼面對這麼帥的帥哥的深情注視，心情和精神狀態都是紅燈的？
——你們發現沒有，孟也真的是非常倔強。
——嗯，她決定的事，不管別人做什麼，都改變不了。
——所以，也不能怪戚陽，對吧？就算戚陽留她，也是留不住的。
——這時候能不能別提那個男的？
——就是，我們25歲的孟也，只認識何向，不認識戚陽。
——從此後，我就是孟也和何向的cp粉了。
——我也是。
——嗯，不管孟也找多少男朋友，嫁多少老公，我認定何向纔是她的最愛。
孟也看着何向，很久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何向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孟也看何向不動，剛要動，何向就直起腰來。
“我接。”何向的聲音溫柔，一邊往那邊走，一邊說。“你默認了，我是你的男朋友，這輩子都別想賴掉，除非，我有一天升職成老公。”
說完，何向接起了電話。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