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也原本以爲,躺在身邊的伴侶不會讓他好好睡覺,怎麼也要弄出點兒動靜來。
沒想到,他一晚上都睡的很好。
等他睜開眼睛,外面的光已經透過窗簾,灑在屋內。
躺在他旁邊的無名屍體也不見了。
白也從牀上下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窗簾,確認天是真的亮了。
回到牀邊,他先打開一瓶水喝了幾口,正準備去洗手間洗臉,卻被牀上的一張字條,吸引了注意力。
白也拿起了字條,只見上面潦草地寫着幾個字:親愛的,我被人綁架了,綁匪就在村子裡,一定要來村裡救我!
白也想了一下,把字條放在衣兜裡,這纔去洗臉。
洗好了臉,白也又把整個房間檢查了一遍,還特意看了看牆上的表。
七點多鐘,確實是白天了。
白也換好鞋,打開房門,走出房間,還沒忘了把鑰匙拔下來。
“你好,小少爺。”管家老劉正在起居室打掃,看到白也出來,迎了上來。“其他人都已經去了樓下,吃過飯,你們就可以出發了。”
“謝謝。”白也道了謝,獨自一個人往樓下走去。
一樓的客廳裡,果然大家正在吃飯。
看到白也下來,大李子第一個打招呼:“小飛,快過來吃飯。”
除了大李子,其他人的神色彷彿都有些疲憊,晚上沒睡好的樣子。
白也來來回回看了兩遍,問:“多爾還沒下來?”
可剛剛老劉分明是說,其他人都已經去了樓下。
五個人聽了白也的話,互相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沉重。
“坐下吃飯吧!”齊大林說。“剛剛系統就提醒我們,還有一個人沒到。”
他們也都在等着看,下樓的那個人是誰。
多爾這是被淘汰了?原因呢?
白也坐下來,拿起一塊麪包,一邊吃,一邊問:“你們昨晚都選擇了什麼?”
“窗簾上瞪着你的臉。”大李子第一個回答。“他真的瞪了我一晚上,還過幾分鐘,就變成你們的臉瞪着我。我觀察了一會兒,見他除了變臉也不做別的,就睡了。”
“洗手間裡女人的嘆息。”小何說。“她嘆了一晚上氣,聲音越來越大,後半夜我都沒睡好,今早纔敢起來去洗手間。”
徐楠雨選擇的是天花板不停流淚的眼睛,結果那雙眼睛流的淚彷彿在下雨,把牀都淋溼了。
無奈的徐楠雨只能去地毯上睡,但那雙眼睛又把地毯給哭溼了。
整個晚上,徐楠雨走到哪裡,哪裡下雨,害得她在雨裡睡了一個晚上。
徐楠雨一邊說這些的時候,一邊還在打噴嚏。
好在,她在第三次被眼睛追着哭的時候,就當機立斷,把外衣脫了放到洗手間掛着,還開了暖風。
早上起來的時候,衣服都是乾的。
她衝了澡穿上衣服,才下了樓。
“一看妹妹就是膽大心細。”瑪格麗特的聲音跟她的人一樣,都有一股慵懶的味道。“我是隨機分配了唱歌的孩子,那個孩子長得還挺可愛,就是唱歌太難聽了,我一晚上都沒睡好。”齊大林被隨機分配了一直奔跑的腿,那雙腿老是引誘他出去,他只好撕了牀單把自己綁在牀上,纔沒往外跑。
“這麼說,多爾的那個,是不停的敲門聲和尖叫?”白也說。
他一直以爲,這個睡眠陪伴是最安全的,畢竟不管是敲門聲也好,還是尖叫也好,都是在門外。
只要多爾不出去,就不會觸犯規則。
最多就是一晚上不睡。
“會不會是那尖叫是他熟悉的聲音?”小何說。“所以他開門出去了。”
“他家人朋友的聲音嗎?”大李子問。
“不可能。”徐楠雨說。“一是遊戲不可能有玩家親人朋友的資料,二是,多爾只是聽到敲門聲和尖叫,又不是神經錯亂了,怎麼會相信他的家人或朋友在外面。”
“那就是我們的,或者老劉的。”齊大林說。“但他如果只是打開房門,並沒有出去,也不會被淘汰。我看他也不像……”
齊大林的話還沒說完,就又聽到老劉踢踏踢踏的腳步聲。
老劉的手裡,依然捧着一個托盤,托盤上是一封信。
“各位,你們的夥伴多爾不見了,他給你們留下了一封信,請你們看一下。”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瑪格麗特撩了一下頭髮:“我來吧!”
說着話,瑪格麗特從托盤上拿起信,打開來看。
“多爾說他被綁架了,讓我們去村子裡救他。”瑪格麗特快速看完了信,交給徐楠雨。
幾個人挨着看了一遍信,最後交到白也手上。
多爾的信,可比他收到的那封信字跡漂亮多了,不像匆忙中寫的,倒像是提前寫好的。
“這就是我們的任務,找到多爾,我們就能通關了。”徐楠雨說着,又想到了什麼。“誰有隱藏任務,一定不要說出來,說出來就觸犯了規則。你們儘可以去完成自己的任務,其他的,交給我們。”
“不是每個玩家都有隱藏任務嗎?”大李子問。
“不是。”徐楠雨說。“隱藏任務需要自己發現,如果發現不了,別人通關了,你也不能通關。”
“艹!”大李子罵了一句髒話。“我也沒注……”
話還沒說完,大李子就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小聲問:“沒有隱藏任務可以說出來吧!”
“可以。”徐楠雨說着站了起來。“你們吃飽了嗎?吃飽了咱們走吧!”
白也聽她這麼說,趕緊把最後一口牛奶喝了,站了起來。
別人找多爾,他得去找他的伴侶。
不是……要不說是遊戲嘛!現實生活中,誰綁架一具屍體幹嘛呀?
老劉一直把六個人送到別墅的大門,方纔又開口。
“山裡只有一條進出的路,三天內,各位如果找不到你們的要找的人,出山的路口就會消失,你們就會跟我們一樣,永遠困在這個村子裡。”
說完話,老劉也不看幾個人的表情,扭頭轉回院子,關上了大門。
白也看着眼前蜿蜒崎嶇的小路,一直延伸到很遠。估計他們走到村口,就得需要小半天。
用於找人的時間,只剩下兩天半,而他們,一點兒線索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