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9章 月史與律核
當前這個形象，除了魔女還有哪個人見過？更不用說還要跟第一使徒赫爾伯特對上號。
魔女剛纔確認這種細節果然是有原因的。
然後她此刻做的動作，雖然看上去優雅而陌生，但理解起來也並不困難。
這激發的明顯是一個和天球教團曾經遵循的星律類似，全新版本的律令。
而它的作用也簡單，那就是迴應乞求者的問題。
按照魔女的風格，她大概率不會這麼勤快，所以有趣的地方在於迴應的另有其人。
至於是誰？
前面雖然說過除了魔女沒有其他人見過第一使徒的新造型，但別忘了還有一隻懷錶。
被魔女放在畫中世界裡女爵，對於畫中畫世界的地位似乎也變得超然，以至於以另類的方式，變成了新的律令的一部分。
看似誇張，但其實仔細想並不是難事兒，畢竟相對於需要巨量消耗的星律，此刻的萊爾汀本來就是魔女自己架設的私服。
看似只是換了一套新的規則，實際底層邏輯已經根本性改變，一切偉力都是建立在畫的基礎上。
而就像當時點評過的，這種方式甚至比最初版本的畫中世界還要省力。
因爲其中超凡者不管位階多高，本質上並不像當時的七光信仰者一樣，需要從畫的顏料裡汲取超凡，從而破壞根基。
現在他們之間的區別，僅僅在於規則內能夠調用的權限，每個人實際都不掌控資源。
而在這樣一個體系裡，有一個偶爾可以迴應祈求，告知真理的意志，倒也是一個不錯的設置。
“不錯的想法，這個活兒很適合她。”
面對演示完畢，笑盈盈看着這邊的魔女，付前一時不吝讚賞。
“並不會一定得到迴應，我讓她隨意就好。”
相比於安排得到好評，騎士能如此絲滑地理解自己意圖似乎讓魔女更加開心，一時補充說明。
“這樣確實更合適，天威難測，過分死板了反而會讓信仰者們擔心。”
付前則是依舊很懂。
“我也是這麼覺得……所以剛纔的安娜麗絲，有更多的相關信息嗎？”
雖然覲見的氛圍和諧又愉悅，不過魔女到底還是沒有太放縱自我，展示了一點兒有趣變化後，很快就把話題說回正事。
“有，在剛纔那個世界，她曾經是最初月神的信徒，直到某一天突然響應感召，成爲了信仰對象的轉世。”
對此付前隨口分享起親眼見證過的歷史。
“甚至也真的取得了上位者級別的權柄，然後創造了屬於自己的眷屬吸血鬼一族。
“然後大約千年之前，那個世界發生了一起幾乎終結信仰時代的浩劫，漫漫長夜裡衆多上位者隕落，而安娜麗絲似乎對此早有一定預見——雖然祂甚至是沒有等到長夜就隕落。”
……
明明預見，卻比其他的上位者隕落更早？
“所以你說的那個長夜裡，祂始終沒有出現？”
付前有些矛盾的說法，讓魔女一時皺眉陷入沉思，片刻之後才問道。 “沒有，但有趣的就在這裡，暗月出現了，甚至在長夜裡相當活躍——跟你的力量非常類似的暗月。”
說話間付前指了指魔女身上。
“不久前你察覺到的特殊動靜，就是我在用特殊方式經歷長夜裡的某一刻，然後其中出現了幾乎跟戒指裡無光之夜一模一樣的效果。”
下一刻他又指了指頭頂。
力量非常類似的暗月……
“那長夜之後呢？”
對這一點，魔女卻似乎早有一定預料了，一時微微頷首。
“暗月也不在了，然後是現在的紅月，不過祂一直以來的狀態似乎都不好，就像我之前說的，像是被強行扭曲成月亮。”
付前把一路總結出來的月史記分享完畢。
“還真是曲折離奇……然後你懷疑其中的暗月跟這邊有關，甚至跟我的‘母親’是同一個人？”
魔女一時也是驚歎，完全能夠想象騎士理順這條線的辛苦同時，一個結論似乎已經呼之欲出。
“是，然後還有一個證據，那就是之前你感覺到律法有問題很可能是對的，某個被稱作它本質核心的東西丟了，然後從目前情況看應該是去到了那個世界……而我這次回去後也去了一個地方。”
付前直接無縫銜接了律法這條線，隨口分享了一下西原那邊的經歷。
“總之從我的遭遇看，各個時間節點幾乎完全匹配……最初源自於哪邊還不能確認，但很明顯兩個世界疑似共用一個律法本質核心。
“而前段時間這個世界星律重現的原因，並不是因爲律法的復甦，恰恰相反是徹底崩壞的象徵。”
……
“跟我的體會確實對得上。”
雖然騎士離開並不算久，但此刻回來後分享的，可以說無一不是驚人隱秘。
甚至其中邏輯也是整理得絲滑，一時間魔女似乎也理順了衆多脈絡。
當然同樣能夠想象其中艱辛，想整理出這些內容，乃至達到眼前這種“強壯”，其中兇險如何想象都不爲過。
“只可惜對於‘祂’，我瞭解實在是不多，出生之後四處遊蕩，僅僅在那副畫上有所發現……這次過來除了超凡感知的問題，你是還想找一下更多的痕跡？”
而無需提醒，對於付前這次過來的目的，她已經是有所猜測。
“是，有些事情最好搞清楚一點——夜晚和噩夢都太長了。”
付前完全沒有否認，並在最後加了有些突兀的一句。
“這是我待的那個地方，某位從長夜裡倖存下來的上位者說的，而雖然狀態甚至稱得上完好，但祂依舊非常低調，讓我很有些好奇祂想規避的威脅是什麼。
“而在這個過程裡，我會盡量有所展示，看你能不能找到一些針對我當前情況的方法。”
隨口分享了一下跟耀變之虹的交流心得，除了學術研究付前也沒有忘記正事。
“可以，其實我現在就知道一個地方，值得一起去看看。”
而果然沒有讓人失望，魔女直接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