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中年壯漢站到蘇文之前的位置後，忽然發現，自己也無法分辨這股捉摸不定的氣息到底屬於人還是鬼，亦或是別的什麼東西。
“呵呵……”老道瞟了他一眼，毫不掩飾地嗤笑一聲。
瞎逞能！
被打臉了吧？
不過，中年壯漢的臉皮也足夠厚，根本不在意老道的嘲諷，自顧自繼續辨析着這股氣息的性質。
已經不僅僅是出於責任，勝負欲也被激起，雖然這種事情不是他擅長的。
相反，老道卻收起“羅盤”，坐回車中。
那縷陌生的氣息雖然很隱晦，但並不難查出，真正讓人頭疼的是那縷氣息變幻不定，一會兒像是人的氣息、一會兒像是鬼的氣息、一會兒又像是異世界那些傢伙的氣息，似是故意如此。
只憑借這樣一縷即將消散的氣息，根本不可能斷定，而且說不準思路就會被誤導，所以乾脆只將這縷氣息的本質記下，不做推斷。
一會兒之後，中年壯漢回答車中，悶聲說道：“狡猾的混蛋！”
顯然也發現了那縷氣息是對方故意留下的。
“斷獄的巡查員不是彙報說有一個身穿繡着紅雲的黑色風衣，戴着鬼臉面具的神秘人出現嗎？”老道忽然說道。
“您的意思是同一個人？”中年壯漢知道老道的能力，當即問道。
“嗯。”老道好似沒有骨頭般，軟綿綿地蜷縮在座位上，夜色下，可以看到，蒼老的面龐緊緊繃着，似是在忍受什麼痛苦。
動用能力的後遺症。
之前從國器佈下的禁制中察覺有野外的鬼物混進城裡，於是一路追查到這裡。
就是他的占卜能力。
剛剛在車中休息時，無意中將這件事和那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聯繫起來，於是又動用能力占卜，做出判定。
但是，後遺症卻突然爆發。
那個神秘人的實力、身上的因果線出乎意料的強大，虧得他只是簡單占卜了一下是否和這件事有關，如果當時占卜的是那個神秘人的身份，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直接吐血而亡！
心有餘悸。
“您老沒事吧？”中年壯漢這才察覺到他的異樣，關心問道。
“沒事。”好一會兒後，老道才緩緩吐出一口長氣，一臉遺憾地嘆道：“看來今晚不能熬通宵了。”每次動用能力占卜，都會損耗大量心神，今天這種症狀還算輕的，嚴重時直接昏厥。
心神的損耗，不僅看目標的實力，也和目標身上的因果線有關。
很容易理解，往往實力越強的人，牽扯到的因果線就越複雜。當然，也有例外，比如傳說中的氣運之子、或者某項大事件中的關鍵人物，這種人，他是絕對不會去碰的。
中年壯漢臉上卻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勸告道：“您老多休息，少上會兒網不行嗎？”
雖然老道一副悲天憫人的口吻，但實際卻是爲了上網打遊戲、看漫畫才熬通宵！
老道是一個重度網癮患者，而且才患上不久，正是恨不得天天抱着電腦的時期！
老道之前也曾幫忙培訓那些種子，也不知是哪個不着調的小傢伙教會了他上網打遊戲、看漫畫，結果他就完全迷上了，仗着自己修爲深厚，經常熬通宵。以前不知情，還曾拿他做榜樣教育周圍的人……發現真相後的心情可想而知。
“我老人家就這麼一點愛好，還要被你們剝奪嗎？”老道突然虎着臉喝問道。
大有一副“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就是別阻止我上網”的架勢。
中年壯漢苦笑一聲，說道：“我沒這個意思。”老道自身的修爲不低，不過更重要的卻是突然覺醒出占卜的能力，就像傳說中的梅花易數一樣，非常重要！
頓了下，又補充道：“明天我找張老道，讓他找那個小傢伙買點極品花粉給您老。”
所謂的“極品”，自然是區別於普通的那種，安撫心神的效果更好。
“讓他多買點！”老道一聽，這才神色一緩，點頭說道。
“好！”中年壯漢一口應下。
絲毫沒有考慮張初正的反應。
……
緋寫高爾夫俱樂部。
曹寒小心翼翼地陪着坐在一旁看電視的白朔鬼王。
這位也喜歡看電視劇。
曹寒的傷勢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就是四肢被邵寄文的水草鬼器纏繞過的地方，各有一道青色痕跡，還沒有完全消退，時不時就會有一股陰寒之氣冒出，導致四肢僵硬無力。
不過也已好很多，昨晚動都不能動！
忽然，一縷幽風席捲而進，另外一個白朔鬼王的身形出現。
正是他的分身回來。
白朔鬼王招手將分身收回，將那張1元冥幣抓在手中，說道：“回了！”
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研究一下這張冥幣。
曹寒見他居然電視劇只看一半就離開，不由愣了一下，不過馬上便打醒精神，起身說道：“恭送……”
恰好陰寒之氣發作，剛剛起身便又哆嗦着跌坐回去。
白朔鬼王見狀，分出四道鬼氣，將纏繞在他四肢上的鬼氣抽離。
只是瞬間的功夫。
雙方不算朋友，就連交流都不多，所以哪怕明知道他的心思，之前也沒有出手幫忙。不過，見到這張冥幣後，心情很好，也就順手幫他一下。
“多謝鬼王！”曹寒略顯激動地道謝。
小心翼翼地陪了大半夜，不就是爲了這個目的嗎？
只是這位的心思多變，不敢開口拜託。
“對了，3天內，能查到那個委託人的身份嗎？”白朔鬼王問道。
“不要說3天，如果對方不再露面的話，怕是以後都沒可能查到。”曹寒苦笑一聲，坦言回答道。
情報蒐集本來就不是魚龍會的強項，更何況對方又是有心算無心。
不過，他怎麼會關心這個？
“哦。”白朔鬼王不以爲意地應了一聲，在曹寒心頭稍稍安定之後，彷彿不經意地說道：“對方的實力比我要強點，應該是你們人類口中的‘大鬼’級別。另外，勢力的話……”
曹寒剛剛安定稍許的心跳突然飆升，臉色先是一白，然後又隱隱發青，忙不迭問道：“勢力怎麼樣？”
本能！
只聽到“實力”，就已經明白該怎麼做了，只是人類的本能順着白朔鬼王的話問了一句。
惹得白朔鬼王忍不住“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這是嫌不夠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