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還有點懵逼的林森，在場這些人其實都對程咬金的那點小算盤很清楚，畢竟都是經歷過隋末的戰亂一直走到現在的人精。
不僅果斷放棄了前途無亮的王世充，而且還都跟準了李世民這位殺伐果斷的帝王之才，哪一個眼光和心思都差不了。
真正的莽漢，大都做了炮灰了，哪能一個個的爬到國公這樣的高位上呢。
不過他們也都知道程咬金這貨就是個二皮臉，也實在懶得跟他計較。
況且程咬金這話可也沒什麼壞心思，還能讓這明明有着不少本事，卻好像沒太有上進心的林森，多一份努力的動力，怎麼看都算是一樁好事，所以都只在旁邊含笑看着，並沒有出言提醒的意思。
“好了，先談正事吧，某可是把你要的這些物件都帶來了，外面還有許多的燒春，趕緊弄出那東西來，讓某等見識一下才是正理。”秦瓊不愧是厚道人，第一個開口轉移了話題。
“哦，好，我這就去弄。席大哥，你們幫忙拿好東西，咱們去廚房裡試製一下。”
還有些羞赧的林森趕緊順坡下驢，叫上席衛忠一家子，扛上蒸餾器就跑了。秦家的護衛他怕指揮不動啊，還是席衛忠他們用起來順手些。
可這舉動不免就讓秦瓊他們多想了，以爲林森有保密的意思，就乾脆的全都留在了屋子裡聊着天，其實是很默契的在避嫌。
蒸餾酒這事，要說原理真心不難，只要看過幾本穿越小說的，基本都是耳熟能詳的，林森恰巧就是個有十幾年書齡的老書蟲了，這方面自然是不怵的。
只不過他拿出的這蒸餾器的樣子，卻不是從小說中看來的，而是現實中曾經不止一次見過的。
他是個吃貨，酒量也算是可以，齊魯大地的漢子喝酒實誠也是出了名的，他雖然不是嗜酒如命，但對這種另類的口腹之慾也沒有抗拒的意思，偶爾小酌一下也是不錯的。
喝過的酒的品類多了，後來漸漸的就對那些自釀的原漿多了些偏愛。認識的朋友中後來也就有了自己釀酒的，規模雖然都不大，味道卻挺對胃口的，因此他時不時就要跑人家的釀酒作坊裡去逛一圈。
甚至還動過自己動手釀酒的念頭，只是一直沒有實行罷了，可這蒸餾器的樣子，他可是踏實的刻在了腦子裡。
只不過這畢竟是第一次自己親自上手，林森真個操作起來，多少還是有點底氣不足，就更談不上熟練了。
好在相較於後來酒廠裡用的那些大傢伙，這一套可就顯得小巧多了，林森多擺弄幾下也就明白了。
傢伙事全都收拾好了，就是時候開始真正的運作了。
去外面弄上幾大罈子劍南燒春來，架上火開燒。隨着溫度上升，慢慢的就有些酒氣溢了出來，而另一端也漸漸的凝結出了一些酒液。
這時代指望把密封做的太好也不現實，況且林森這就是試驗性質的，還不是大規模的加工，這些損失暫時也就不計較了。
真個大量生產了，再召集能工巧匠一起集思廣益就是了，反正比他一個人現在就開始爲此頭疼靠譜多了。
聞着這濃烈的酒香，林森很是有些陶醉，不過也不至於因爲這些酒氣就真個醉過去，一個是酒氣的濃度並沒有那麼高，再一個呢，林森的體質很是特異，是很多人都要羨慕不已的千杯不醉的酒缸體質。
這事上次和秦瓊喝酒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這劍南燒春怎麼說度數也算不得太低了，嘗着也有二三十度的樣子。
即便爲了陪只能小酌的秦瓊，他喝的速度算不上多快，可也是酒到杯乾的做派，最後那麼一罈子燒春全都下了肚，他甚至連一點上頭的感覺都沒有，清醒的跟沒喝過酒似的，也就是肚子裡一直暖洋洋的。
聯想起因爲系統的存在，自己對植物中的能量吸收的很快這點，不難明白這又是系統的作用，才讓自己變成了酒神附體。誰讓這些酒都是純糧食釀造的呢，糧食當然也是植物啊。
將經過第一道蒸餾的酒液，舀出一勺來仔細嚐了嚐，林森基本可以確定，這些應該在四十二度左右，正是後世許多白酒的一個常見度數。只是這個度數對於消毒來說，顯然還是低了些。
順便把聞多了酒氣有點上頭的席君買哥倆趕出去，林森和席衛忠一起，繼續開始了第二遍的蒸餾。
這一次溢出酒氣越發的醇厚了，估計一個沒什麼酒量的傢伙進來，大口吸上幾口酒氣就得醉倒在這。
連席衛忠都有了幾分上頭的意思，林森卻依然能夠安之若素，甚至還帶着些享受的暢快大吸着酒氣。
連喝過各種美酒，品慣了高度酒的林森，都對這酒氣如此陶醉，以前見識過的最烈的酒，也不過就是這劍南燒春的秦瓊自然他們就更甭提了。
第一遍蒸餾時酒氣的濃度還低一些，跑出廚房後，能被屋裡的他們聞到的，還要更少上一些，聞着也就是把劍南燒春直接擺在他們鼻子下面的樣子，雖然有些意動，可都還能忍得住，還能一起談笑風生。
可這第二遍蒸餾的酒氣再飄過來的時候，那股醇香，那種厚重，那辛辣背後的絲絲綿甜，都讓這幫子酒蟲再也無法保持淡定，儘管他們極力掩飾着，可吞嚥口水的聲音，還是不斷的傳來。
等到第三遍蒸餾又開始，一個個的更是坐不住了，原本舒服到恨不能把他們吸住不想起來的新式椅子，也沒法阻止他們如坐鍼氈的感受了。
只是礙於面子，也不想讓別人誤以爲自己想要窺探林森的秘技，這才強忍着沒有跑過去一探究竟。
可也都坐立不安的開始在屋裡轉着圈子，時不時不痛不癢的找個由頭想要攀扯幾句，也好轉移下注意力。
“某這就去看看這小子到底在鼓弄什麼好東西。”要說還是這程咬金臉皮厚啊，隨便扯了個由頭，也不等其他人答話，悶頭就朝廚房那邊跑了過去。
其他人相視一眼，也全都破了功。乾脆的，大家也都別繃着了，都去吧，省的都讓那二皮臉全給黑了去。
相互之間輕輕點了點頭，一幫子不是國公就是仙長的大佬，再也顧不得矜持，一股腦的全都朝廚房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