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閒歌淡笑，伸手一把將小妹妹從凌夢涵的頭上取下來。
凌夢涵雙眼一瞪，氣鼓鼓的看着小妹妹，問道：“誰家的魔寵，這麼沒有教養！”她猛地看向柳清，眼睛一眯，“是不是你的？”
小妹妹瞬間暴動了，“嗷唔……”你纔沒教養！
小白白用爪子捂着自己的腦袋，有這麼一個‘主人’簡直就是獸生灰暗。“凌姑娘，這個是冷墨寒的本命獸。”
凌夢涵微微一頓。
冷墨寒的本命獸？
怪不得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原來是冷墨寒的！
她‘原來如此’的點了點頭，上下掃視了一眼這個怪里怪氣的魔獸，沒品味。忽然她眉頭一皺，好熟悉的外形，她好像在什麼地方看到過。
“焱雨獸，名字叫小妹妹。”小白白接着說。
小妹妹？
凌夢涵猛地看向小妹妹，憋着笑，肩膀微微顫抖，“它竟然叫小妹妹？”終於在衆人的無奈中噴了，哈哈大笑。
想到冷墨寒悶騷的模樣，在看着小妹妹一臉的兇相。
她就覺得眼淚都要被笑出來了。
等等！
凌夢涵的笑聲一停！
她似乎忽略了什麼東西，小白白說，這個小妹妹是什麼獸？焱雨獸！
她眼角微微一顫，一步一步的移到柳閒歌身後。
將整個人都縮近柳閒歌的身後。
柳閒歌溫婉的笑容一直掛在嘴邊，也沒有拆穿凌夢涵的小把戲。
“姑娘既然醒了，我們就去用早膳吧。”柳閒歌修長素手撫了撫小妹妹的絨毛，將其放在石桌上，道：“你的主人昨日便到了魔窟，去尋他吧。”
小妹妹聽聞眼睛一亮，主人回來了！
它不忘記惡狠狠的瞪一眼那個女人，毛茸茸的身體瞬間竄出，一瞬間化成一個小點，最後消失的一乾二淨。
焱雨獸！
就算是在萬漢帝國，她也聽說過這個獸，傳說中的上古魔獸，怎麼會在這裡出現，成爲冷墨寒的本命獸！
冷墨寒在她的心中，又神秘了一分。
“姑娘，請。”柳閒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出了他們專門的院子，四周的人忽然間多了起來。
很多的男男女女都站在旁邊，做着無所謂的活兒，時不時的瞄一眼柳閒歌。
男女通吃啊？
凌夢涵也認真的看了一眼柳閒歌。
周圍人雜言雜語的議論紛紛：
柳閒歌出生的時候，伴着四條龍，從四面八方而來，天空中開闢了一道獨有的光柱，光柱散發着金黃色的光，直直的照在柳閒歌的身上。
那一天，柳閒歌在的國家都轟動了。
甚至有得道高僧前往，寓言，柳閒歌將是這個龍旭大陸的皇。
帶衆人前往光明的皇。
傳言一傳十十傳百，柳閒歌十歲左右，已經知曉龍旭大陸百年來大小事宜，十五歲便出往各個王朝帝都，幫助的人數不勝數，讓人當成神一樣的供奉，變成大陸上癡男怨女所崇拜的對象。
可是這都是傳聞，從來沒有人能夠確定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四周的女人一個個眼冒金星，盯着柳閒歌恨不得衝上來，直接將其神吞活
剝。
“大儒，你成親了嗎？”凌夢涵側頭問道。
柳閒歌身體微微一僵，溫柔的看向凌夢涵，道：“並無。”
凌夢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摸了摸下顎，“如果成親了，這麼多癡男怨女要多傷心啊。”
柳閒歌隨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四周的人。
“啊！”一個女婢尖叫一聲，臉通紅的快要滴出鮮血“大儒看我了，大儒看我了！”
而旁邊的那個女子臉也是通紅，卻狠狠瞪了一眼那個尖叫的女婢，怒道：“放屁，明明是看我了！”
兩個女婢各不相讓，直接抓着對方的衣服，頭髮，開始廝打起來。
然而此刻的柳閒歌早就已經移開了自己的目光，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繼續悠然的前行。
凌夢涵淡淡嘆了口氣。
所有的人眼光都在柳閒歌的身上，看到的永遠是光鮮亮麗的一面，他普渡衆生，他知識淵博，他是衆人心中的神，是不可褻瀆的存在。
但是。
在他的眼中，這些人，又算得了什麼？
或許，在柳閒歌的眼睛裡面，這些人，從未出現過，看似博愛實則情冷，看似溫柔實則意冷。
看似普渡衆生，憐憫天下……
實則冷眼旁觀，笑看衆生。
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絕美皮囊底下的靈魂，或許並沒有外在看的那麼溫柔善良。
“大儒，你真的很累。”
她由衷的說道。
柳閒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讓四周的人又是一陣驚呼。
精緻的面容，那絲不食人間煙火的美，修長的手指，在空中劃出一到弧度，“悠悠衆生，在下不過是其中一人。”
下一刻，一片樹葉被柳閒歌修長的雙指夾在手中，下一秒手一送，樹葉緩緩地飄落在地上。
凌夢涵愣了好一會兒。
是啊。
悠悠衆生，柳閒歌不過也只是一個人而已，他也是衆生中的一份子，做不到普渡衆生，做不到心繫天下人！
因爲，他只不過是天下人中的一個。
她撫摸了一下小白白的毛茸茸的頭，看向柳閒歌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樣了，或許，這纔是他，一個在紅塵中的人，卻扮演着一個救世者身份的人。
這樣的人，更難，更應該讓人尊敬。
“厲害。”凌夢涵勾起嘴角，明媚的笑道。
柳閒歌淡淡一笑，清澈的雙眸看向凌夢涵，“姑娘謬讚。”
進入碩大的飯廳後，裡面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活兒愣住了，盯着柳閒歌久久沒有反映。
就在這時，一個優雅的聲音，透着高貴的氣息，傳入衆人的耳裡：“大儒，本宮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衆人一聽到這個聲音，立刻低下頭開始幹活兒。
凌夢涵纔看見，在飯桌前，坐着一個優容華貴的貴婦，她微微凝眉，這貴婦的模樣有些熟悉啊，自稱本宮？
難道是……
柳閒歌卻淡笑衝着貴婦點點頭：“夫人安好。”
冷墨寒的老媽？
貴婦鳳眼掃過凌夢涵，這時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柔聲問道：“這位，可是昨日，在皇城前出盡風頭的那個凌姑娘嗎？”
凌夢涵臉上滑下三個黑線。
這算是臭名傳千里嗎，爲什麼叫做出盡風頭……
“夫人你好。”凌夢涵儘量大方的打招呼。
貴婦點頭，芊芊玉手指了指旁邊的空位，微笑道：“三位坐吧，既然三位是寒兒的朋友，自然是本宮的朋友，無需拘束。”
涵兒？
凌夢涵一愣，看向貴婦。
然而柳閒歌卻坐了下來，凌夢涵連忙坐在柳閒歌的旁邊，將小白白從懷中直接放到旁邊的椅子上。
回過頭的時候看見柳閒歌用水，在桌上寫了一個‘寒’字。
凌夢涵嘴角一抽，寒兒？
冷墨寒？
“昨日，聽聞凌姑娘在魔都皇城前大顯神威，本宮還以爲是多不可訓的女子。”貴婦用紙巾擦了擦嘴角，幽幽開口。
凌夢涵剛準備吃東西的動作忽然間一頓，眉梢一挑，冷墨寒的母親在挑事兒？
“但本宮今日一見，卻甚是喜愛。”貴婦眼眸中透着笑意，喜色卻深入眼底，就像是在看自家女兒一樣。
她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
這畫風是不是有點不對。
正常來說，應該是貴婦很喜歡柳閒歌，然後因爲昨天的事情，怕她和冷墨寒發生點什麼，然而對她冷嘲熱諷，叫她早點滾出魔窟啊。
“額……”凌夢涵頓了一下。
貴婦輕笑，將紙巾放在桌子上，看向柳閒歌道：“大儒在這魔窟，住的可習慣？”
柳清擡起頭，那雙黑眼圈，直愣愣的擺在貴婦的面前，卻不想貴婦相當穩重的微笑，等着柳閒歌回答。
柳閒歌點了點頭，“魔窟人傑地靈，在下，住的很舒服。夫人喚在下閒歌便可。”
貴婦輕笑，抿了口茶水，卻沒有接話，反而看向凌夢涵，略有興趣的低聲問道：“昨日，你可是一見到大儒的轎子就撲上去了？”
凌夢涵一僵，眼神怪異的看向貴婦，怎麼會提到這件事情？
看到凌夢涵沒有正面回答，貴婦立刻又興致勃勃的問道：“昨日，你可是一見到大儒就將其壓倒？”
刷刷刷。
在場的幾十雙眼睛都齊刷刷的看向她。
包括當事人柳閒歌在內，臉色有些發白的看着她。
凌夢涵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吞了口口水，反問道：“夫人有什麼事兒嗎？”
“沒有。”貴婦捂脣淡笑，鳳眼掃了掃柳閒歌，又靠近小聲的問道：“你昨天，真的拔了大儒的衣服？”
‘哐當……’
‘啪……’
“哎喲。”
‘嘩啦啦……’
一個正在拖地的女婢猛地撞上牆壁，一個正在擦瓷器的女人一個不小心用力過猛，花瓶碎了，而這些渣滓，不小心又被旁邊那個端菜的人踩到，疼的叫一聲，手中的碗菜全部都倒在地上……
凌夢涵感覺四周的眼睛更加‘熱烈’了。
她只能在衆人的眼光中，點了點頭。
貴婦眼睛猛地一亮，雙眼在柳閒歌的身上來來回回的掃視，俏聲道：“真的？”衆人的眼光刷刷刷的看向貴婦。
貴婦連忙乾咳一聲，掩蓋住剛剛的激動，衝着凌夢涵舉起大拇指“厲害。”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