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那老者將目光移開了。
隨後，又如同一個孤獨的老人一般，身上透着一抹滄桑的氣息，繼續擡頭望着那顆血蔘果樹。
“呼……”
戰天明等三人這才感覺渾身一鬆，一個個全都長出了一口氣。
儘管是第二次經歷這樣的場景，而且現在的戰天明，實力比起當初強大了何止千百倍？
但是！
面對這老人的目光，依舊感到膽寒心驚。
就在這時，原本已經停止的時間長河，彷彿又一次前行而去。
戰天明等人全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再一次無法動彈了。
詭異地，那白衣老者消失了。
春夏秋冬，四季再次輪轉。
眼前的那棵血蔘果樹，依舊是紅果掛滿樹梢，不論四季如何變化，它都沒有半點改變。
片刻之後，一切又全都恢復了。
那奇異的景象也隨之消失不見。
戰天明心頭，隱隱有了一絲感悟，一絲對時間天道的感悟。
也不理會身旁的兩人，他直接盤坐在地上，閉目感悟起來。
見狀，暮千汐和夜無邪自然不會去打擾。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着。
戰天明的身上，也漸漸出現了奇異的變化。
彷彿他身體四周的那一小片空間，已經和四周脫離開來，成爲了一個獨立的空間。
其中，四季開始出現交替。
雖然這交替的時間遠遠不如早先那般快，但的確是在不斷交替。
而隨着這四季交替的出現，戰天明的身上更彷彿籠罩上了一層滄桑的歷史氣息。
嗡……
一道奇異的能量波動，自戰天明的身上散發而出。
“終於，成了。”
戰天明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雙眸，緩緩睜開。
那眸中彷彿有着日月星辰的旋轉，彷彿時間長河在其眼中不過是眨眼便過，奇異非常。
“天明，你感覺了時間天道？”暮千汐有些興奮地問道。
“嗯。”戰天明點了點頭。
雖然本尊並不在這裡，但是，他的本尊與化身，早都已經是一體。
混沌無垢體，十分奇妙。
所以，即便現在的只是化身，但依舊擁有歲月之眸，依舊能操縱時間的力量。
而這一次的感悟，讓戰天明感覺到，自己的歲月之眸變得更強大了。
“時間天道的力量，我似乎無法直接操縱，必須通過歲月之眸才行，這倒是有些奇怪。”戰天明輕喃道。
他之前雖然感悟出了時間天道的力量，但是，只是一瞬間，所有的力量全都被歲月之眸吸走了。
正是因爲如此，歲月之眸才變得更強了。
這一點，着實有些奇怪。
不過，戰天明並不在意。
畢竟，他的化身和本尊，都可以隨時調用歲月之眸。
“說起來，這次能感悟成功，有一部分功勞，還要多謝夜無邪呢。”戰天明輕笑道。
“多謝我？”夜無邪一臉錯愕的樣子。
“嗯。”戰天明點了點頭，“你還記得我們在進入暮靄界時，看見的你的那具屍體嗎？”
“呃……記得。”夜無邪有些不舒服地點了點頭。
“那具屍體，的確是我的本尊，通過歲月的力量，將之從未來送到現在來的。”戰天明緩緩解釋了起來，“當時，我一直想不明白，可後來，卻是突然有所頓悟。我的本尊，似乎就是希望我能在感受到那具屍體上的歲月力量之後，提前頓悟歲月。”
“因爲，很可能中間發生了一些事情，會需要歲月的力量去解決。”
“如果不能提前頓悟，恐怕將會留下一些終身的遺憾。”
具體是什麼，戰天明現在也不知道。
但是！
現在的他，經過那具屍體上留下的歲月之力，還有剛纔龍祖的那些景象，竟是真的提前頓悟了歲月的力量。
“如果我感應不錯的話，我現在已經掌握了三重的歲月天道之力。”
三重！
這可比當初單純的歲月之眸，強大得太多太多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次的感悟，讓戰天明在時間天道上面，有了強大的基礎。
將來再提升歲月之眸，也就更容易了許多。
“靠！”
夜無邪突然不滿地發出聲來。
“天明兄，你不僅突破了九陰境，而且還感悟了時間天道的力量，我在你面前，真的是越來越沒有成就感了。不過，好在我這幾天的修煉，也漸漸有了要突破的感覺。相信用不了幾天，我也能突破到九陰境去了。”
“這趟暮靄界之行，真是沒有白來。”
笑了笑，夜無邪也不再說話，走到一邊，繼續修煉起來。
戰天明和暮千汐，也是難得地坐到一邊，聊起了這些年的經歷。
有感慨，有開心，有傷感……
暮千汐將頭輕輕靠在戰天明的肩膀上，兩人靜靜依偎在一起。
這小院子，彷彿充滿了濃濃的情意。
日出，日落……
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可是，就在數日之事，戰天明和暮千汐感應到外面有人來了。
“無邪兄正在突破的緊要關頭，必須爲他爭取一些時間。”戰天明沉聲說道。
“嗯。”暮千汐螓首微頜。
此刻的夜無邪，身上的氣息波動十分強烈，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帝境桎梏。
而這樣的機會，可不是隨時都有的。
如果錯過了，未來一兩年內，夜無邪能不能突破，都是兩說。
戰天明和夜無邪都是從九龍大陸過來的，所以，戰天明很清楚，突破到九道境，對於他們來說，是多麼難得的機遇。
隨即，戰天明和暮千汐朝着外面走去。
穿過小道，兩人眼前的景色頓時出現了變化，再次回到了天暮澗中。
四周，依舊還是那陡峭高聳的山石。
雲霧，依舊瀰漫在四周。
而前方，漸漸出現了幾道身影，在雲霧中顯得朦朦朧朧。
戰天明和暮千汐對望了一眼，皆是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凝視着前方。
前方的那些人，似乎也發現了戰天明和暮千汐，隨即加快了一些腳步。
終於，那些人的身影顯露出來。
一行六人，四男兩女，豁然全都是暮王府之人，而且其中一個，正是戰天明曾見過的暮戰。
凌霜霜的目光一下落在戰天明和暮千汐的身上，隨後固定在暮千汐身上。
“哼！小賤人，終於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