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笑話是這樣說的: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上班,
比上班跟痛苦的是加班,
比加班更痛苦的是天天加班,
比天天加班的天天免費加班。
……
……
在這裡,卻有另外一個笑話,不,是實話。
世界最痛苦的事情是入獄,
比入獄更痛苦的是捱揍,
比捱揍更痛苦的是天天出工,
比天天出工更痛苦的是死刑到期,
比死刑到期更痛苦的是關禁閉。
……
……
陸子明在剛清醒過來後,悲從中來,覺得這次自己犯下這麼大的事情,肯定會被立即執行死刑。
若是剛進來時,倒也沒什麼,因爲那個時候他了無牽掛。
可是現在,他認識了新的朋友,瞭解了更多外面的事情,對生活重燃了希望。
他不想死了。
可是,他卻沒有被拉去斃掉,而是被關進了禁閉室。
能活着就行,禁閉就禁閉吧!
陸子明是這麼想的,可待他在這裡待了一夜之後,就明白事情沒那麼簡單了。
監獄的禁閉室是專門爲那些不聽話的犯人準備的,和普通的牢房有很大差別。
它只有兩個人並排躺着那麼大的位置,人坐在地上,腦袋就頂到上面的水泥牆。
剛開始進來時,這一夜過的還不錯,雖然地板涼了些,但好歹穿着衣服,也沒什麼大礙,加上打架出了那麼大力氣,身體很疲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這裡不知道黑夜還是白天,因爲四周沒有一絲光線,裡面任何時候都是黑漆漆的。
陸子明醒了過來,雖然不知過了多久,但他知道這一覺睡的時間不短。
醒了之後,他很快就發了問題。
這裡之所以是所有犯人的噩夢,是因爲那無盡的黑暗和孤寂的時光。
它能將人給折磨瘋。
你不知道還有等多久,而且只有你自己,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裡,翻個身都困難,更別提做別的事。
很快,那種孤寂就涌上心頭,沒有人和他說話。
陸子明儘量靠着牆,才使自己勉強坐起來。
無所事事,腦海裡又去回想之前做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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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史將石頭拿在手裡,嘆聲說道:“這不是什麼名貴的玉石,只是形狀有些特殊而已,它對於子明,是因爲這是他妹妹送給他的。”
陸子明和蕭史年紀相仿,自然而然,可以聊的話題更多。
他的那些事情,蕭史知道的清清楚楚。
聽了他的話,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一個重刑犯,或許這輩子都不會離開這所監獄,也就是說,他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妹妹。
妹妹唯一留給他的禮物,自然看的很重,做出瘋狂的事情,可以理解。
“我真不是人!”
一直沉默,一言不發的老二,突然用手抽了自己一巴掌,滿臉懊悔。
“老二,別這樣。”
杜立陽阻止了他,嘆聲說道:“事情已然發生,你再自責也沒用。”
“杜老大!”
直爽憨厚的老三望向杜立陽,一臉殷切的說道:“求求你想想辦法,救救子明吧!”
其他幾人雖然想着不關自
己的事,但畢竟也受過陸子明的恩惠,聽了老三的話,也都附和。
“是啊!”
老二嚥了口唾沫,眼神空洞的說道:“那個地方,很恐怖,根本不是人待的。”
他曾經有一次,犯過錯,被扔進去三天,出來後,對那裡就忌憚的很。
唉!
杜立陽重重嘆了口氣,他又何嘗不知禁閉室的環境,只是陸子明這次所犯的事太大,雷山都還沒有從醫院出來,現在想就他,簡直難如登天。
一旁的蕭史捏着下巴,眼神裡閃着異樣的色彩。
“老二!”
過了一會兒,也沒有商討出什麼辦法,杜立陽將目光放在面前的玉石上。
“這玉石就交由我保管吧,放心,出了這麼大的事,那羌由來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找你的麻煩。”
老二連連擺手。
因爲這個東西,引發了那麼大的事情,他哪裡還敢再留着。
他心裡已經想好,就算羌由來打死自己,也斷不敢將陸子明的玉石交個他。
吃過飯,老三等人去宿舍,杜立陽去託人探聽口風,蕭史說自己想去隨便走走。
懷着沉重的心思,衆人分開。
出了食堂,蕭史進了放風區,繞着圍牆溜達了半圈,抽了一支菸。
平時,他是不抽菸的。
因爲菸草會影響他的呼吸和速度,這也是家族的守則。
但是今天,情況特殊,就特殊對待一次了。
蕭史將煙抽完,菸頭丟在地上,踩了一腳之後,他就朝外面大踏步走去。
出了放風區,蕭史撿了一個所有人都不敢走的道,那是通向獄警和監獄長的辦公樓。
“幹什麼的?”
距離辦公樓還有二十米的時候,門前的守衛就瞧見了他,大吼出聲。
蕭史沒有回答,而是腳下沒聽,繼續朝前走。
誒?
兩人一看勢頭不對,立刻從腰間抽出短棍,朝他走去。
同時心裡納悶:這兩天怎麼了,犯人都瘋了嗎?
昨晚一人敢打獄警,今天一個直接衝着辦公樓來了。
“停下!”
一人出口威脅。
“別誤會!”
蕭史舉起雙手,滿臉笑意的解釋。
“二位長官,我來這裡沒有惡意,只是想用一下電話。”
“用電話?”
一個傢伙擰起了眉頭,疑惑的開口,隨即臉就黑了下來,怒罵道:“你以爲這裡是你家,還想用電話?信不信我讓你的手變成電話。”
他的意思是,要把蕭史的手打殘。
“不是,我真的有急事,只打一會兒,幾分鐘,一分鐘……哎,哎,別打,我走!”
蕭史見這兩個傢伙拿着棍子衝了上來,連忙轉身跑開。
唉!
一口氣跑出了好遠,蕭史扭頭見那兩人不再追自己,這才停下來喘氣。
他媽的!不用就不用,囂張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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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不是我們說你,你咋就那麼慫呢?”
路上,12號房間的人擠在一起,朝房間走。
幾人還在埋怨老二,說他不該爲了自己,出賣兄弟。
老三本來不願再說他,但聽到幾人的話,還是忿忿的附和。
“是啊,你現在好歹也是跟着陽哥混的人,咋就那麼怕羌由來呢?”
老二自知理虧,任憑多人數落了很久,也沒有吭聲,只顧悶頭走路。
他聽了老三的話,停下腳步,站在了原地。
誒?
老三一見他停了下來,頓時眉頭擰了下來,回頭望着他,提高嗓門說道。
“你真怕笑面虎?”
說音剛落,老三見老二的臉色更難看了,滿臉鄙夷。
“瞧瞧你那個熊樣,告訴你,要是笑面虎敢那樣威脅俺,俺一定把他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老三說完這句,瞧見不光是老二,其他幾人的臉色也都變得難看起來,正想繼續開罵,就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別他媽鬧,說正事呢!”
老三不耐煩的揮了下手,他以爲誰在和他開玩笑,但隨即掃眼一看,12號所有的人都在面前,不是他們。
心裡一驚,連忙轉身。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光頭,不,只是前面太過禿頂,兩邊還是有些頭髮的。
再往下一瞧,是一個挺着將軍肚的男子,他此刻正一臉笑意,憨態可掬的望着老三。
“我靠!”
老三嚇了一跳,倒退兩步。
因爲眼前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嘴裡說着的笑面虎--羌由來。
他還沒說說,羌由來笑眯眯的開口問道:“怎麼,兄弟最近起夜沒工具使用啊?要用我的腦袋當夜壺?”
“不,不。”
老三臉色蒼白連接否認,不是笑面虎可怕,而是他身邊跟着一羣人呢!
嘿嘿!
老三露出了一個自認爲友好的笑容,呲着牙解釋。
“我哪裡敢……我只是和兄弟們開個玩笑,誰不知道,羌哥您可是瀾風三位重量級人物,我怎麼會不怕呢!”
邊說邊退,說完這句話,老三已經和其他人站到了一起。
這個時候,他才覺得稍微有些安全感。
剛纔和羌由來站那麼近,雖然身高比他高了兩頭不止,但壓力還是令他四肢發軟,冷汗直流。
“沒有啦!”
羌由來圓臉上的笑容不減,聽了他的話,笑呵呵的走過去,拍了拍老三的肩膀,實際因爲兩人的身高差距實在太大,羌由來只能拍到老三一側的手臂。
“要論可怕,我得害怕你們12號的人啊,尤其是那個叫陸子明的,嘖嘖,一人單挑那麼多人,連獄警都不放過,這樣的人,才讓人害怕。”
“少放狗屁!”
聽到他這樣的嘲諷,性格直爽的老三哪裡忍受的了,一下子怒了,臉色漲紅的吼道。
“子明會這個樣子,全都是拜你所賜,你纔是罪魁禍首!”
說着,老三就準備衝上去,卻被左右的人死死拉住。
呵!
看到這種情況,羌由來冷笑一聲,聳了聳肩膀,指着自己的腦袋說道。
“來啊,有膽量往這打!”
“我艹!”
看到他這副欠揍的樣子,所有人都想衝上去揍他。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陸子明是12號的人,他現在被關了禁閉室,若是自己等人動手,恐怕也會被關禁閉。
知道他們不敢動手,羌由來又望向老二。
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用讚賞的口氣說道。
“老二,你可是有大將之才啊,老子只想要你拿個玉石,沒想到你一下除掉兩個人,雷霆虎這下要廢了,我敢怎麼感激纔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