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還沉浸於,古陽荒謬的決定中時。他的念頭,又迴轉到了魔獸精血之上。
其實,魔獸精血,神武山莊應該也有,只是他有些不放心。
畢竟,此類東西和天材,有着明顯差別。
天材好壞,只要見到本體就能分辨出來,而魔獸精血卻不能。
在採集精血過程中,多多少少會參雜一些其他的東西在裡面,且不容易分辨,是何種魔獸的精血。
所以他決定,一旦天材到手,便馬上出發,前往魔獸森林,自己掠殺魔獸,採集精血,這樣才能放心。
如果有需要,他不介意讓小黑和小紅也貢獻一些精血。
皇極不敗戰法,要麼不練,要練就練至最高重——‘不敗至尊’。
這般念頭,要是讓小黑知道,不知會有何反應,想來,它應該不會拒絕,因爲有着大把天材換來,供它吞噬,一點點精血,算不了什麼。
隨着一條條計劃,不斷滋生,黎明曙光,也漸漸浮出水平面,照耀大地。
周而復始之下,一行人,越過重重大山,無數城池山村,最後花了四天時間,終於再次迴歸到了青羽皇朝。
不得不說,以武皇級魔獸代步,實在是旅途必備之選,相比神武山莊的神風雕,速度只快不慢。
中途,古陽也曾尋問過王虛,爲何況不見神風雕的身影,對方笑而答到,神風雕乃是馴化過的魔獸。
它和狂雷戰獅不一樣,狂雷戰獅,初次認主,找不到路,而它卻可以自行回家,只要不出什麼意外,不久便可在山莊中,再次見到神風雕,所以不用擔心。
輾轉,一行人,回到青羽皇朝之時,天色已接近黃昏,爲了不驚擾到城中百姓,古陽選擇天黑再進皇宮。
望着熟悉的皇城近在眼前,白雨美目泛出激動,這次離開的時間,算起來是最長的一次。
她想念皇爺爺,想念那個小院,想念自己已睡習慣了的牀。
“古陽,要不我們爺孫倆就不進皇宮了,冰城那邊還需要我過去主持,萬一通天崖起了報復,後果恐怕難料。”離皇城一里之地的小山上,王虛臉色有些焦急。
之所以一路返回青羽皇朝,有一半想法和魯良一樣,另一半是想和古陽打好關係。
得大禹至尊認可並傳下功法,顯然這年輕人以後成就,不可估量,他不想同其他一些中洲勢力一樣,使用強硬手段。
做爲生意人,他講究的是和氣生財,不爲眼前利益,而失去長遠發展的機會。
“呵呵,前輩有事在身,晚輩原想備點水酒招待,現在看來怕是不行了!”古陽微笑說道,神色惋惜。
“無妨,以後有的是機會,等你來中洲,隨時可來我神武山莊!”王虛鄭重而道。
威逼拉攏什麼的,他不屑於這麼做,心裡相信,以古陽的秉性,只要誠摯交好,比起拉攏更來得直接。
“冰魄,出來吧!冰城之事,你代爲跟仙靈溝通,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告訴王姑娘!”古陽也不多說,直接喚出冰魄,讓其跟隨王虛一起離開。
“多謝!”王虛一招手,將冰魄藏於袖中。
他回望了一眼,再次說道:“你要的天材,兩個月內,定會送到!”
回想着,途中古陽給出必須要拿到的天材,王虛點了點頭,旋即,對王芷煙喚了一聲,身體便騰上空中。
“這一別,不知相見是何時!”王芷煙沒有急着跟隨爺爺
的腳步,而是自顧自的感嘆。
“小子,有戲,有戲,不要放過機會啊!不然天材就沒了。”小黑哭喪着臉,不過卻不敢讓白雨聽見聲音。
古陽挑眉一瞪,暗怪對方不分場合。
片刻,他微笑說道:“以後我去中洲,大家還會見面的。”
“呵呵~有你這話就足夠了!”王芷煙甜甜一笑,俏臉如一朵含苞的水仙花,甚至可愛。
“唉!”空中,王虛輕輕一嘆,他目光稍稍瞥了白雨一眼。
孫女的心思,他已猜到八九分,只不過,堂堂一個大小姐,跟一個有婦之夫在一塊,這樣合適嗎?
他心裡猶豫,但又不好分說,對於這個孫女的溺愛,使他不忍道出任何說教之話。
這時,他想起了山莊那位老祖宗的教導:“各人緣法,實屬天命,切莫強求!”
當時,聽到這話,他還有些不懂,不過現在,好像已經懂了那麼一點點了。
不光是修煉、機遇、勝敗,有時候個人情感,也要順其自然,若是一味強求,到頭來,很有可能釀成一場空悲。
嗖嗖~
兩聲破空之響傳出,一老一小,漸漸消失在夜空當中。
古陽收回目光,神色唏噓不已,深邃的眸子,幽幽透出一抹滄桑之韻。
人來人往,縱橫交錯,人與人之間,它就像一張佈滿無數線條的大網。
其中,有交錯、有分離、有隔空相望、有緊緊相依……
“魯大師,你呢?”良久,他才轉過眼來,目光投向魯良,輕聲問道。
他想着,如今自己已回到青羽皇朝,且一路沒有絲毫風險,這一次,魯大師應該放心了吧!
“我回鋪子看一下,到時候就不跟你們道別了!”魯良沉沉道出聲音。
他目光,凝視着眼前這個年輕人,心中生出無限感慨。
可以說,古陽是他看着成長起來的,依稀記得,他當初來挑兵器時,好像還發生了一場大戰。
“呵呵~”想到一些趣事,魯良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他一身粗麻布衣,依舊穿在身上,穩重的步伐,輕輕一跨,身體便緩緩駛向皇城方向。
“我們也走吧!”古陽左右掃了一眼,目光黯然。
他讓小紅變小了身體,旋即幾人騰空而起,閃動的身影,眨眼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出來時,一行人有八九個之多,可惜,現在只剩下寥寥四人,一種前所未有的蕭瑟之感瀰漫心頭,讓飛掠的人影,都保持沉默,沒有說話。
“如果他還活着,便不是四人而是五人,可惜……”
長長一嘆息,留在茫茫夜色當中,使原本就比較清冷的黑夜,孤獨之味,顯得更加嚴重。
當幾人來到小院上空時,一陣清幽的花香,隨風而至,讓人口鼻一震,身體輕鬆不少。
小院內的擺設,依如當初離開時一般,沒有發生一點改變。
真要說變,或許只有那個蹲坐在臺階上弱小身影,他的臉色,似乎變得愈加不歡。
“是誰!!”
突然,遠處飛來兩道人影,緊接着,又有數道人影緊隨其後。
“皇爺爺,是我!”白雨紅脣張開,忍不住發出輕喚。
一行清淚,悄然落下,她的身影,瞬間向前方飛了過去。
聽到聲音,來人身體一僵,蒼老的眸子滿是激動,儘管有所剋制,但鼻內,還是有種酸酸的
味道,無法抵擋。
“雨兒,我的雨兒回來了!”望着迅速奔來的白色身影,白煉心張開雙手,將孫女抱進懷中。
“皇爺爺,是我,是雨兒回來了!”白雨低低抽泣,身子忍不住顫抖。
縱使經歷無數生死,但她畢竟是女兒身,那心底堅持已久的防線,最終還是忍不住坍塌,肆無忌憚的發泄了出來。
在古陽面前,她儘量保持着堅強,不希望自己成爲累贅,所以脆弱一面,根本不顯露。
然而現在,她不需那樣,因爲爺爺不會在乎她的脆弱,不會對她產生厭惡,有的僅僅只是寵愛和護持。
“唉~”望着這一幕,古陽滿目心疼。
他知道,定是自己讓白雨產生了壓力,從而時時刻刻都要剋制着自己。
其實,他根本不在乎這些,他愛她,便會接受她的一切,不管是堅強,還是脆弱,都會包容於懷,不會訓斥。
這時候,他覺得,有必要跟白雨談談,最起碼,得讓她脫去心中陰影,做回真實的自己。
敢愛敢恨,敢爲敢當,這才能相處的融洽!
“臭小子,回來也這麼鬼鬼祟祟,是準備做賊麼?”這邊,拓拔烈上前就給拓拔海一頓暴粟。
“老頭,我哪裡是做賊了,我是光明正大進來的!”拓拔海抱頭閃躲,臉上泛出喜意。
“哼~在我面前還裝,看你身上血氣這麼重,想必殺了不少人吧?”拓拔烈久經戰場,對於血腥味極其敏感,一眼便道破了其中殺伐。
“不是我想殺人,而是別人想殺我,我不得不殺!”拓拔海義正言辭。
說到戰場中的殺戮,他身上頓時溢出絲絲煞氣,很是逼人。
“好樣的!大陸人口多,殺幾個也沒事!”拓拔烈豎起拇指,對於他這種過着刀口子生活的人來說,殺人分屍,是常有的事,現在都已經麻木了。
他轉過頭,望向古陽,說道:“小子,當初我果然沒看錯你,嘿嘿~看你的實力,怕是已經超過我了吧?找個時間,咱倆過過招如何?”
“前輩相邀,晚輩哪有不從的道理。”古陽訕訕一笑,看到拓拔烈,他也很高興。
“好啦!現在沒事了,這小子我先帶回去給祖宗上香!”拓拔烈左右一瞥,旋即硬拉着拓拔海離開皇宮。
“明天設宴,將軍不要誤時了!”就在此時,白煉心高空一呼,蒼老的面容,有些潮紅。
“有灑有肉,不來是笨蛋!”拓拔烈回望眼,雙目泛光。
“謝謝你,將她帶走,又帶了回來!”等白雨恢復平靜,白煉心來到古陽身前,認真說道。
“雨兒是我的妻子,就算我隕落,也不會讓她有事的。”古陽行禮,神色鄭重。
“夫君,不許瞎說!”白雨嗔怒,哭紅的眼睛,狠狠瞪了一眼。
“好好好,既然已有夫妻之實,那明天就爲你們舉辦一場婚禮如何?”白煉心高興道。
聞言,白雨低着,神色嬌羞,而古陽卻是尷尬,被人當場提出夫妻之實,臉上的確有些發燒。
他輕聲說道:“一切由前輩主持便是!”
“哈哈哈~前輩??明天開始就不許這樣叫了。”白煉心大笑。
下一刻,他緩緩轉過身子,對身後數人吩咐道:“給我連夜籌辦婚禮,人手隨便你們調動,明天我要讓公主風光出嫁!”
“是!”數聲應喝,幾道人影瞬間落到地面,開始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