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軒轅容絕放下手中的筆,道:“這消息才放出去沒多久,倒是先把無塵吸引來了。不過無霜倒是也有能耐,無塵竟然毫無發覺的就離去了。”
“將這封信給上官翼立即送去,告訴他是時候對倪國公動手了,按照我上面所寫的去做。”
軒轅容絕站起身來,隨手拿過外袍道:“該是時候去看洛兒了。”
然軒轅容絕剛剛走到門口,只見一羣滇王府的侍衛押着一渾身漆黑的刺客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軒轅溶解一手背於身後,氣勢凜然。
“回二爺,此人剛纔在溫小姐的住處晃盪,欲要私自溜進去,被我們及時發現,卻什麼也審問不出來,於是就只好給二爺送來了。”一侍衛上前答道。
軒轅容絕將那刺客上下打量一番,淡淡一笑。自從命人散佈出那消息後,他便悄悄的加派了人在溫子洛保護。哪怕是無塵這樣的高手,想要毫無察覺的溜進去,都要廢上一番功夫,更何況是一個區區的小小刺客。
“你是誰?”軒轅容絕冷冷問道,而刺客卻仿若未聞,瞟了軒轅容絕一眼後將頭扭向別處,一言不發。
軒轅容絕笑道:“你不說話就以爲我不知道你是誰派來的?蘇提落訓練的手下總是如此一個模樣,沒有一點兒的長進。”
“你……”那刺客驚訝的瞪着軒轅容絕,彷彿是不可置信一般。
軒轅容絕再次打量那刺客一週道:“你是想問我爲何知道你是蘇提落的人。每每蘇提落的人被抓住後,都是一言不發,必要時更是自己想法子服下藏在牙齒中的毒藥自盡。你們對蘇提落可當真是愚忠!”
軒轅容絕話音一落,便已有人將手伸入那刺客嘴中,掏出了一粒黑色藥丸。
“本皇子果然是沒有說錯。”
拿着錦帕接過那粒毒藥,軒轅容絕又道:“本皇子不僅知道你是蘇提落的人,還知道你偷偷潛入滇王府的目的。”
“你是來找溫子洛的吧。”
“既然二皇子你什麼都知道了,那你把我殺了吧。”那刺客憋了半晌,終於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軒轅容絕見那刺客已然漲紅了脖子,上面青筋暴起,仍舊淡淡一笑,其實凜然的說道:“放了他。”
“二爺,這……”
“我說放了他!”
那些侍衛見軒轅容絕態度堅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作甚,於是只好立即解開那刺客身上的繩子。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何必惺惺作態!”那刺客一動不動,大義凜然的說道。
“你倒是不怕死,可是本皇子怕你的血髒了我堂堂滇王府。”軒轅容絕看着那刺客冷冷一笑,莽夫!“你還是留着你的命回去見蘇提落。”
“不過在你離開這錢,本皇子要你轉告蘇提落,溫子洛的病已經醫好,不必他費心思派人來查看。還有,溫子洛是本皇子的人,他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休想染指!”
那刺客見軒轅容絕竟然將他此次來的目的也說出來了,頓時矇住,連連點頭後,迅速離去。
“二爺,你爲何要將那蘇提落的那刺客給放走了。”夜闌人靜,軒轅容絕正在燭光下批閱文檔。
而上官翼終於處理完事情,一走進來便問道。
“不將他放走,誰去給蘇提落傳遞消息,是你還是我亦或是滇王府上的人?”
上官翼點點頭道:“不過這蘇提落倒是並沒有我麼想象中那麼喜歡溫子洛。你看溫子洛都病重了,他竟然都還派了個人進來先查看。”
軒轅容絕放下筆,喝了口濃茶道,搖頭道:“蘇提落是個極其小心的人,不會那麼容易使上鉤。他派那刺客進來查看情況時,說不定他現在本人就守在滇王府外,只需要信號一發就立即來了。”
“而這從一個側面證明,蘇提落的確是喜歡溫子洛,不然不會派人來探路。”
“雖然是如此,那總該想個法子,將蘇提落引出來纔是,不能讓他跑了。”
“原以爲在聽到溫子洛病重要死的消息時,他會進滇王府的,可原來並不是這樣。”
軒轅容絕放下茶杯道:“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這一次會讓蘇提落本人親自來滇王府。”
“二爺,你到底是在怎麼算計的,翼,怎麼有些想不明白了。”
“這是迂迴之術,等會兒你便知道了。”
“那二爺你接下來要如何安排?”上官翼不由得好奇的問道。那個蘇提落的確是個老油條,要想抓住他難,要想查出他的蹤跡,更難。
軒轅容絕勾脣一笑道:“一切準備妥當,該開始行動了。”
夜一點點逝去,跳躍的紅燭越來越小,流下一滴又一滴的紅淚,不只是爲誰而流。
第二日,天氣已不及先前那般寒冷。溫子洛在綠瓊的催促下披了件披風,被她拉着去花園裡看冰花。
所謂冰花便是雪落到了樹的枝幹上形成各種各樣的形狀。一走進這花園裡,擡眸一看,可謂是冰雪的世界,到了哪裡看見的都是一片晶瑩無暇。
在沒有溫度的陽光下散發出盈盈關澤,好不誘人。
“哇,小姐你看,雪蓮!”綠瓊指着不遠處的一樹幹,立即興高采烈的跑了過去。
“小姐,你看着老樹杈上的這塊冰的形狀真的是太像一朵雪蓮了。好美啊。”
溫子洛依言走了過去,看了一眼,笑着點了點頭。放眼看去,各種各樣的冰塊形狀,有像琉璃一樣長條長條的掛在樹枝上的,還有太多集聚在一起,不知道形成了個什麼形狀……
“你丫別瑟了,明明看起來像是一堆牛屎,還說是雪蓮,綠瓊,咱們難得看到一回這麼美的景色,咱還是別丟人啊。”
綠瓊翹着嘴,立即站起身來看着無霜道:“你丫亂說些什麼,別這麼低俗好麼,好歹你認識的字也比我多兩個,怎麼說話就成這樣了。要是讓別人聽了去,又該說我小姐沒有教好你了。”
溫子洛看着綠瓊與無霜你一言我一語淡淡一笑,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兩還是一如初見時那般好鬥。
素手拂過掛着冰珠的枝頭,溫子洛轉過身去,卻是忽然停下。
原來是無塵不知何時站到了她身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