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小賤人,竟然敢害我!”小松子作勢便要向溫子洛打去,“爺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一起墊背。”
“你做什麼!”春香顧不上抓癢,緊緊拉住小松子,不讓他傷害溫子洛,“你要是把她給打死了,我們去哪裡弄解藥!”
溫子洛冷冷一笑,癢的如此厲害,難爲春香還惦記着什麼解藥。若不是她們先起心害她,她又豈會害她們!她溫子洛又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若有人相害,必還之!
“宜人,奴婢錯了,求求你就饒了奴婢,把解藥賜給奴婢吧。”夏香跪在地上,一副痛心疾首模樣。
春香小松子回過神來,相繼跪在地上,悔不當初。
溫子洛冷冷看着三人,道:“你們既然想要害我,我爲何要救你們?”
小松子面露兇狠道:“宜人若是不肯賜解藥,那小的也只好搜身了!我們做奴才的也不容易,也不過是看主子的意思行事罷了,宜人就算是要報仇也要去找李貴妃纔是!”
溫子洛毫不在意,居高臨下道:“你認爲本宜人會傻到把解藥帶到身上麼?忘了告訴你們,血花毒三日後纔會毒發身亡,而且血花毒的配方千萬種,若是沒有原藥方根本配不出解藥!所以這癢的鑽心刺骨的滋味兒,你們還可以慢慢享用三天。”
小松子一聽,頓時又焉了下來,跪在地上痛哭道:“宜人,求求你就饒了奴才吧,奴才爲狗爲馬都要報答您的恩情啊。”
“恩情?你們的恩情本宜人可是不敢當啊。”
“宜人,宜人……”夏花磕頭道:“只要你這才高擡貴手,奴婢什麼都說,必不敢有任何隱瞞。”
“哦?”溫子洛挑眉,倒是有個機靈的主動提了出來,道:“那你說說你那裡有什麼消息是本宜人想知道的?”
“是李貴妃!”春香搶先道:“是李貴妃讓我們這樣對宜人你的啊。”
“這本宜人自然是知道。”
小松子眸子一轉,舉起手中的小瓶子道:“宜人,這裡面裝的可是烈性的催歡之藥,若是服下不消一分鐘便神智全失,渾身炙熱難忍,一門心思只想與人交歡,然而此藥藥性卻又極短,最多隻可維持一個時辰,且無色無味,服用之後根本查不出來!這……這也是李貴妃讓命小的讓宜人你服下的,還命小的準備好了顛鸞倒鳳的工具讓宜人你盡興啊。”
“宜人,這可全是李貴妃的主意,小的身家性命全是李貴妃的一句話,實在是不敢不從啊。癢……啊,癢死我了,宜人救命啊……”
小松子一邊說一邊撓癢,手中藥瓶差點落在地上。溫子洛拿過,細細放在手中觀賞。如此污穢的方法,可不知李施柔用過多少次去迫害其他的人。
“宜人,奴婢們把知道的都說了,您……您就饒了奴婢,把解藥給我們吧。”
溫子洛笑了笑,這三個惡奴,做起惡事來如此得心應手,不知替李施柔做了多少壞事!今日李施柔竟敢動她,她自然也要折她幾隻臂膀,反將一軍纔是。
若不是今日進宮前,她多了個心思叫綠瓊給她準備了些癢粉,現在她又怎麼可能反抗的了這三人的禁錮!癢粉灑在身上的作用效果與血花毒差不多,然而卻不取人性命。幸好這三個是不懂毒,纔會被她忽悠了去。
若她今日無法自保,現在只怕早就被這太監猥瑣以致身敗名裂!但凡害她之人,一個一個都跑不了!
溫子洛道:“想活命麼?你們若是按照我的話去做,解藥我自會給你們。”
“謝宜人,謝宜人,只要宜人肯給解藥,奴才什麼都願意做。”小松子立即諂媚笑道。
“那好,既然你都說願意了,那就把這瓶子裡的藥喝了。”溫子洛舉起手中藥瓶淡淡道。溫子妍不是故意騙她那碗粥羹裡有毒藥麼,那她自然也要準備一個大大的驚喜回敬纔是。
小松子一聽,跪着一邊撓癢一邊往後挪,雙眸驚恐道:“這……這小的是太監不能喝啊……”他是個太監,喝下這種慾火焚身的藥若發泄不了,等藥性過後,不死也殘。況且,喝下之後神智全無,天知道他會做出些什麼事來!這是皇宮出了什麼差錯,是個腦袋也不夠砍!
“不喝?”溫子洛轉眼看向春香夏花道:“他說他不喝,你們覺得呢?”
春香夏花對視一眼,春香立即對小松子道:“宜人叫你喝你就喝,那麼囉嗦作甚!”
說罷,一手拿過溫子妍手中的藥和夏花禁錮住小松子,將那藥倒入小松子口中。
“灌了藥,你們兩個就出來,把門暫時鎖上。”溫子洛轉身走出門外,對屋內的一幕視若無睹。
春香夏花利索的處理完後,鎖上門,對溫子洛道:“不知宜人還有和吩咐?”
溫子洛環視周圍一眼,還未開口說話,只聽屋內傳來陣陣寂寞難耐的呻吟。看來這藥效起得果然是快。
“宜人?”夏花見溫子洛久久不說話,立即上前問道,聽着屋內小松子那蝕骨銷魂的聲音臉上一紅,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對溫子洛的害怕又多了幾分,卻沒注意道身上皮膚已經沒有最開始那樣癢了。
溫子洛嘴角一勾,就是她了。下一秒,溫子洛一巴掌狠狠向夏花扇去。
夏花吃痛,被溫子洛扇得身子一歪,向旁邊的紅牆倒去。頭碰到紅牆上,額頭上撞出少量血來。
慈寧宮內,李施柔巧語連連,逗得衆人歡笑不停。納蘭氏雖極少露出笑容,但在這樣輕鬆的氛圍下,也不由得細細聽着李施柔說的話。
後宮這麼多嬪妃裡面,若說善解人意,當然是李施柔莫屬。皇后宋氏後宮管理的雖然不錯,但爲人比着李施柔卻是刻板了許多。也難怪皇上自從西妃去世後就最寵李施柔。
納蘭氏眼角微眯,皇后宋氏的家族勢力雖然比着李施柔的家族勢力雖然是弱了些,但到底兒子獨孤瑞被封爲太子,與李施柔打了個平手。
李施柔若是想要獨孤玉澤登上皇位,和皇后這一仗打得必定激烈。她們的鬥爭越激烈,皇位爭奪之戰越激烈,朝堂也就越亂。這越亂啊,對她就越是有好處。
這麼多年了,她原本已經不再抱有希望,卻不想上天竟然一次次給她機會。那孩子漸漸長大,到底也是個成才的。而且溫子洛少年早慧,出身又好,若是能加以利用更是如虎添翼,看來這冥冥之中,定是先皇在助她一臂之力!
納蘭氏想着想着,滿是滄桑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因爲這一笑,渾身氣勢也減少了不少。
“太后,太后。”端王妃見納蘭氏眸子盯在一處便不動了,臉上竟然也露出那樣的笑容,這到讓她覺得有些不安。
李施柔早知納蘭氏聽着聽着便走了神,索性也停了下來道:“太后這莫不是累了?瞧着這時辰,也差不多該上晚膳了。這洛兒倒也是的,換套衣服這麼久還沒有回來。”
“聽你這麼說,哀家這也才覺得時間是過去不少了,洛兒這丫頭指不定是見路旁花開得漂亮偷玩去了。惠安,你去偏殿瞧瞧。”納蘭氏道。自她進宮後便是惠安一直跟在身前貼身伺候着,這宮中總共也只有這麼一個可推心置腹之人。惠安跟着她如此多年,自然也是上了年數的了,所以納蘭氏一般也不會吩咐她做太多的事。
“太后。”溫子妍巧笑倩兮的溫聲道:“臣女那二妹做事向來慢的很,只怕現在正穿好了衣服往正殿走,倒也不必派人去找。折騰了這麼久,太后若是不嫌棄妍兒手笨,便讓妍兒也太后揉揉肩捶捶背可好。平直裡,妍兒在家中也常給老夫人揉捏呢。”
納蘭氏道:“也罷,你過來吧。”
溫子妍見納蘭氏答應,心頭一喜,朝着李施柔笑了笑。討好了太后那可比討好丞相府食古不化一心偏袒溫子洛的那位老不死的好太多。
“太后不喜別人觸碰她的脖子,你一定要記住。”溫子妍剛剛走到納蘭氏身旁,一直垂手如雕像一般站在旁邊的惠安道。惠安頭髮灰白,一身藏青一品宮女服,臉上並無多餘的笑容。
溫子妍見惠安那副表情,笑着點點頭,這老宮女面子還挺大,竟然敢當着太后貴妃的面這樣對她說話。
溫子妍捶背不過一會兒,只見夏花狠狠低垂着頭急步走了進來。
“不是叫你和春香陪着溫宜人換衣服麼,怎麼你一個人回來了?”李施柔溫和笑道。她早安排過,事成後,叫其中一人暗暗的給她提示。這夏花倒好,直接走了進來。算算時辰,也差不多了。溫子洛啊溫子洛,你可不要怪我這做姨母的手狠,誰叫你不識好歹,認賊做母,幾次三番的幫着外人對付自己的親孃!她李家決不允許這樣的蠢貨!
“回……回李貴妃,溫宜人不知爲何,在偏殿大哭大鬧的,吵着要溫大小姐立刻去看她,不然就死給我們看。奴婢沒辦法,只要立即過來轉達溫宜人的話,現在春香正在安撫溫宜人的情緒,可是溫宜人還是一個勁兒的吵着要溫大小姐去。”
夏花扯着長袖儘量遮住被抓爛的皮膚,擡頭看向溫子妍使了個眼色。
溫子妍會意,卻見夏花額頭又紅又腫,隱隱的還有血流出,道:“夏花,你的額頭這是怎麼了?”
夏花眸子染上淚意,聲音中帶着委屈道:“這……這還不是讓溫宜人給打的,她說若是奴婢不來叫溫大小姐去,她就不換衣服,還要去尋死覓活呢!”